「她是……怎麼死的?」上官厲耘幹幹地問。/
「方阿姨在生下雷鳴之後,就被殺了。」上官亞司沉痛地說。
啪!
某種東西重重掉在地上的聲音。
車廂內的人全部一驚,朝聲音地發源處看去。
車窗旁邊,僵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是方晚靜。
她的臉色血白到了極點,彷彿瞬間被人抽乾了所身的血液一般,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腳下滾了一地熱騰騰的食物。
「晚靜?你怎麼跑出來了?」上官厲耘臉色亦一下子刷白。
天!
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又聽到了多少他和上官亞司之間的對話?
上官厲耘想也不想地推開車門下去,伸手扶住妻子搖搖欲墜的身體。
上官烈和上官亞司他們,也隨後下了車。
「我……大家忙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方晚靜乾啞著嗓子回答,聲音有些斷斷續續,整個人都因為剛剛從上官亞司嘴裡聽到的消息而完全無法回過神來,有點吶吶的。
上官厲耘看著妻子白得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龐,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一張口,又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喉嚨就像被誰緊緊地掐住了似的,又乾又澀,還隱隱地傳來一股灼痛……
上官厲耘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因為他不知道,方晚靜在外頭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方晚靜沒有開口說話,大家在還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之下,也不敢輕易地挑起話題,怕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現場什麼聲音也沒有一片安靜,靜得幾個人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能夠聽得到……
大家就這樣站在那裡,保持著沉默。
久久之後,方晚靜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晚怡不是失蹤,而是被上官開抓走,替他生了雷鳴,最後還被上官開給殺了?」方晚靜問在場的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已經蒼白難看到幾乎猙獰。
她全部都聽到了!
上官厲耘臉色一白,搭在妻子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喉嚨一陣哽澀。
上官烈不語。
上官亞司也沒有說話。
原仰更是直接移開了視線,假裝沒有聽到方晚靜的話。
「回答我!晚怡不是失蹤,而是被上官開抓走,替他生了雷鳴,最後還被上官開給殺了?」方晚靜猛地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上官烈的手臂,指骨泛白,指甲深深地陷進上官烈手臂上的肉裡。
「阿姨……」上官亞司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才一張口,就被方晚靜一個凌厲的給瞪得將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小烈!回答我的問題!」方晚靜咬牙,深吸了口氣,硬是把胸口那股巨大的疼痛壓了下去,穩住不斷顫抖的身體,低喝。
上官烈看著方晚靜,好半晌之後一咬牙,緩緩地點了下頭。
「是的。阿姨是被上官開抓走的,雷鳴就是阿姨的孩子,阿姨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方晚靜眼前一片昏黑,身體重重地晃了一下,雙腿一陣癱軟,如果不是因為上官厲耘緊緊地扶著,她早就已經癱倒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