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有小乖的時間,童書雅才會偶爾說幾句話,笑一下。
上官烈不僅沒有辦法把他們母子隔開,甚至在他們母子相處的時候,還得退開。
否則,童書雅就會用一種指控的目光看著自己,讓他自慚形穢得覺得自己是污染了空氣的細菌一樣。
上官烈坐在小木屋外頭的木梯子上苦笑。
這幾天來,傭兵學校裡所有的人,都應該已經習慣了,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被趕出來,形單影隻坐在門口的狼狽模樣了。
上官烈先是抬頭看了下天色,再低頭去看手腕。
時間差不多了。
他站起來,拍了拍長褲,轉身朝走回屋子。
一進門,上官烈的目光先是朝童書雅最常呆的沙發看去——
沒有人。
上官烈怔了一下,立刻轉身,走進臥室。
也沒有人。
小乖躺在大床*上,蓋著被子,已經睡著了。
上官烈迅速地搜尋了現場一眼,發現臥室陽台的門開著,童書雅光著腳,站在陽台上,身體微微地向前傾,看著下方的草坪。
風迎面吹進來,將童書雅的長髮拂起。
有那麼一瞬間,上官烈幾乎以為,童書雅會就這樣隨風消逝。
他沒有辦法忍受那樣的情況發生,捏著雙拳,大步地上前去。
「這裡不夠高,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
童書雅全身一僵,抓著欄杆的手握緊,指骨泛白,卻沒有轉過身來。
「如果你要跳,我勸你到前面的懸崖上去。」上官烈冷冷地哼,聲音從鼻腔裡衝出來。
童書雅依然沒有動,背對著他。
上官烈卻可以感覺得到,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怒意。
「如果你找不到地方的話,我可以叫人送你過去,順便把童涼冉也一併帶過去?」
童書雅又是重重一震,身體開始憤怒地顫抖。
上官烈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插在口袋裡,聲音依然冷冷的,「或許,你覺得,我應該把童永洲的骨灰一起叫人送過去,丟進海裡?」
童書雅再也沒有辦法冷靜,猛地轉過身來,手直直地朝上官烈的臉上揮去。
上官烈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倏地伸手,輕而易舉地抓住她在半空中的手腕。
童書雅想也不想地揮出另一邊手,還是在半空中的時候,就被上官烈攔住。
上官烈緊緊地扣著她的雙手,輕輕一扯,將她整個人扯到自己的面前,身體緊緊地相貼。
童書雅用力地掙扎,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掙脫——
她的力氣根本比不過上官烈。
上官烈將她的兩隻手反剪到身後,用一隻手固定在腰際,另一隻手扣住她的下顎,抬起。
「你最好不要有輕生的念頭。」上官烈緊緊地盯著她,冷峻著臉道,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戾氣。
即使如此,也不能夠掩蓋他如惡魔般的英俊。
童書雅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用力地撇頭,甩開他的手,「放開我!」
「告訴我你不會輕生!」上官烈重新抓住童書雅的下顎,把她的臉扳過來,讓她與自己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