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騙我了。瑤池/」童書雅乾澀道,「我剛才,已經什麼都聽到了。」
兩個男人又是狠狠一震。
童書雅的話,如一顆重重的大石,壓在了上官烈的心上,他的瞳眸裡,閃過一抹痛苦的光芒。
最怕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上官烈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叫護士過來吧。」
童書雅已經醒了,而且也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談話,如果再一意孤行地阻止,不讓她去見童永洲,只會讓整個事情往更糟的方向發展……
反正事情已經糟到這個地步了,上官烈覺得自己也沒有辦法再做任何的迴避了。
迴避了,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
「烈……」上官亞司擔憂地看著上官烈,有點不太相信,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定在那裡遲遲沒有動作。
「叫護士過來吧。」上官烈疲憊地開口。
上官亞司看著上官烈,頓了好幾秒,才終於有了動作,走回房間,按了鈴。
護士和醫生很快地就趕了過來,在上官亞司的指揮下,把童書雅和上官烈扶到了輪椅上,推到童永洲的房間去。
像是迴光返照一般,童永洲的精神特別地好,雖然臉色蒼白如雪,但在護士的幫忙下,竟然坐了起來。
童母始終守在丈夫的身邊,緊緊地扶著丈夫。
童書雅一看到童父虛弱的模樣,眼前立刻就掉了下來。
上官烈坐在童書雅的身邊,緊繃著臉,一語不發。
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觸童書雅一下,更不敢看童書雅的眼神,生怕看到自己心中預想到的神情——
恨。
童永洲輕咳了,顫巍巍地伸出雪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手,握住女兒的手,「不用難過,是人都會生老病死,只是我的時間提早了一些而已……」
「可是……」童書雅喉嚨一哽,又是一股淚意衝上眼眶。
「別哭了。」童永洲吸了一口氣,忍著劇痛,硬是擠出一抹笑容,困難地抬起手臂,輕輕地、帶著安撫地拍了女兒一下,才把臉轉向上官烈,「上官烈……說實話,我真的很不喜歡你……即使是現在,我也不覺得書雅跟你在一起會幸福,你給她帶來太多的傷害了……」
上官烈臉上的肌肉重重一抽,眸光黯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上官烈囁嚅了一下,黯然道。
一時說了太多的話,童永洲輕咳了幾聲,童母立刻幫丈夫拍背,「你別說話了,躺下好好休息吧。」
「我怕自己一躺下去,就不會再醒過來了。趁著現在精神還好,把該說的話都說完,就不會放心不下了。」童父虛弱地搖頭。
童母一聽,又是嘩啦啦一陣眼淚狂掉。
童書雅也哭得不能自已。
聽到童永洲的話,上官烈的心重重一沉,臉色更是難看得可以。
「我……」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好像被什麼掐住了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手抖,將子彈射偏,他們根本不用面對現在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