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上官烈咬牙應了一聲,非但沒有停止行走的腳步,反而開始加快速度,在崎嶇的山路上小跑起來。
上官瑾沉著臉,盯著前頭拿腿來賭的上官烈,實在不懂,上官烈到底在堅持什麼,為什麼要咬著牙死撐,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把童書雅交給自己,讓自己先抱下山去,不是更快速嗎?
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比起自己的女人不能讓其他男人碰一下這種無聊的獨佔欲,盡快地把童書雅送到醫院,不是更為重要的事嗎?
而且……那條腿受傷的腿要是拖得久了,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問題……
上官瑾邁開腳步跟上去,真是想不通上官烈到底在想什麼。
上官烈當然知道,如果把童書雅交給上官瑾,現在他們已經到醫院了,而不是還在這半山腰困難地行走。
上官烈更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他並不是因為不希望其他的男人碰童書雅,才不把她交出去,這種緊要關頭,那種念頭也未必太可笑。
上官烈只是……
他只是沒有辦法這麼輕易地原諒自己,剛才那種,把子彈射偏的失誤,藉著這樣的動作,來折磨自己而已!
上官烈滿頭冷汗,不斷地在內心裡祈禱著,童永洲不要出事……
上官烈簡直不敢想像,如果童永洲出事的話,他和童書雅之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殺父仇人!
哪怕是失手!
也不會有人願意跟殺父仇人在一起!
只要一想到那樣的情形,上官烈就沒有辦法冷靜!
他必須藉著折磨自己的舉動,才能讓自己保持住清醒!
上官烈深吸了口氣,再一次加快了腳步。
「上官烈……」童書雅抹了抹眼前不斷滑下來,遮擋住視線的液體,低低地開口,雙手緊緊地揪著上官烈的外套。
她的手被血染紅了,看起來如盯的觸目驚心。
然而相對比起來,上官烈那張慘白的俊臉,才顯得更加的可怕,讓人忍不住悚然。
上官烈顛簸的弧度真來越大,童書雅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因為過度的行走,讓上官烈腿上的傷癒發地嚴重了,知道上官烈此刻肯定很痛、很痛……
「上官烈……你別再走了……停下來……你的腿會廢掉的……」童書雅緊緊地揪著上官烈胸前的外套,微喘著氣開口。
上官烈不予理會,只是不斷地加快腳步,朝山下衝。
四週一片死寂,月光溶溶地照射著,給闃黑的密林,帶來一絲絲的光亮。
上官烈汗如雨下,腿上傳來的劇痛一陣強過一陣。
不止一次,上官烈覺得眼前一陣昏眩。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上官烈用力地咬牙,全憑著意志力支撐著,才能夠不倒下去。
童書雅整張臉都被腥紅的液體給蔓延,蒼白的月光一照射,顯得有些嚇人。
她忍著身體的不適,和不斷暈眩的腦袋,不斷地要求上官烈停下來。
她真的怕上官烈再這樣不顧一切地跑下去,那只腿會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