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一絲鮮血滑下男人的嘴邊
就在明斯舟打開門的剎那,一個大大的,略帶著冷氣的懷抱迎面而來,
「阿舟,我來了,別害怕,別擔心,一切有我。」說著,男人輕輕推開懷裡的小女人,向病床望去,
「阿寶還沒有醒嗎?」男人急急的走向床邊,伸手去撫摸孩子的頭髮。
「沒有,一天了,阿寶一直昏迷不醒,司徒,你一定要救阿寶,」說著,明斯舟緊緊地抓住司徒櫻澈的衣袖,滿臉的祈求與拜託。
「阿舟,這件事即使你不這麼說,我也會進我最大的努力去救阿寶的,別忘了,我是阿寶的澈爸爸,哪有爸爸不管兒子的道理的。」司徒櫻澈認真的看著明斯舟,定定的說道。
「謝,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哭了,明斯舟再次沒有用的哭了,但是那是從心底的感激和感動的抒發。
「手續辦好了沒有?」司徒櫻澈拿出電話,以極快的速度將號碼撥出去之後問道。
「嗯,那就馬上帶著你的團隊進來,嗯,」掛上電話,司徒櫻澈看著明斯舟,
「阿舟,別擔心,我從意大利已經把我的私人醫生團隊都帶過來了,他們可都是在世界上很出名的優秀的醫生,所以阿寶一定會轉危為安的。」男子滿臉篤定的說道。
「謝謝你,謝謝,只要能救好阿寶怎麼樣都行,都行。」擦拉擦臉上的淚水,明斯舟破涕為笑。
兩分鐘後,
「喂,怎麼回事兒?怎麼還不進來?」男人拿起電話問道。
「少爺,我們突然被另一夥兒人給阻止了,而且對方手裡有武器,少爺您快點兒出來調節一下吧。」電話那邊,主治醫生有些打顫的說道。
「等我,」說著男人掛上電話,
「阿舟,外面出了點兒意外,記住千萬不要出來,不管發生什麼事!」男人一邊清楚的叮囑著明斯舟一邊走出病房。
明斯舟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只能對著男人的背影發呆了。
「主子,已經把所有人都控制了。」一襲黑衣的男子恭敬的對著自己的上司說道。
「敢在我的醫院撒野,問問他們是什麼身份。」夜少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
「主子,他們也是醫生。」黑衣男人滿臉不解的看著夜少說道,因為自己是在好奇,今天的夜少怎麼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全都是滿身的白衣大褂,一看就是醫生。
「你,」男人剛想發飆。
「是什麼人敢在醫院這種安靜的地方拿武器,呃,」話還沒有說完,司徒櫻澈就已經說不出下文了。
「呵,阿澈,好久不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竟然是那個叫「夜少」的男人先開口說了話。
一邊的男人的手下無不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因為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聽見他們的主子主動跟別人打招呼,而且稱謂還是那麼,親暱。
但是他們看不出的是,男人眼底那份豹子一般的狠光。
「啪……」下一秒,更是讓現場的所有人有驚呆了,不,是驚死了,那,那不知死活的男子竟然,竟然!
男人的臉猛然的向左歪去,隨後,便有一絲鮮紅的血液順著男人的嘴角滑落,
夜少說過,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跟自己相比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司徒櫻澈。
現在,夜少就那樣的,猝不及防的,冷不丁的被急速向自己移動過來的司徒櫻澈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狠狠地。
「噗……」男人朝著一邊輕輕的吐了口血水,轉過臉來,有些漠然的盯著對面的男子。
七年,整整七年的感情,最然兩個人都是屬於那種不善言談,不善與人交往,性情冷淡的人,但是可能就是因為這種相似,再加上彼此在那個非人類的訓練中一直是兩個小組的第一名,也是幾個能留下來的之一,所以兩個人都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也就是這樣,兩人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好朋友,好兄弟,但是沒想到,沒想到……
「夜,你,你讓我失望了!」司徒櫻澈默默地,靜靜的開了口,但是眼睛裡確實有著無盡的悲傷和責問。
「為了她?」一向嗜血的男人沒有對司徒櫻澈的拳頭做出返還,反而是同樣的,淡淡的反問。
「五年來,你沒有盡到一個男人應該盡的責任,你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你讓一個懷孕五個月的女人隻身一人為了逃避孩子被殺在雨夜裡承受一幫黑社會的攔截,你知道嗎,五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個女人差點兒就被人毀容殺死,五年來,你也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孩子已經四歲多了,你可有過一丁點兒的關心,保護?!你知不知道五年來那個傻女人一直在想著你,念著你,你知不知道五年裡那個傻女人有多少次在大街上看見幸福的一家三口後回家都要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放聲大哭,你知不知道為了能給孩子彌補那份缺失的父愛,那個女人又做出了怎樣的犧牲?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倒好,幾個月前,那個傻女人從雜誌上看見你訂婚的消息,立刻火急火燎的趕回中國,因為她還愛著你,一直在愛著你,本以為你會好好珍惜這段失而復得的愛情,好好的愛那個女人和孩子,可是事實上呢?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是怎麼保護他們的?啊?」司徒櫻澈突然像發了瘋一般的緊緊地拽著夜少的衣領,狠狠地,慢慢的責問道,但是誰又能知道,說這些話時男人心裡的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阿澈,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先救孩子,你的話,我記住了,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的孩子,我有那個能力保護好,我不想因為這種事跟你撕破臉。」男人是如此平靜的,淡然的說出這句話。
「好,好,夜,這是你說的,你親口說的,你會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我就最後信你一回,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我,司徒櫻澈,死也不會放手,死也不會把他們母子再交還給你了。」司徒櫻澈慢慢的冷靜下來,一字一句,字字如千斤重的對著夜少說道。
「史密斯,帶著你的團隊,馬上跟我來。」男人沒有再回應司徒櫻澈的話,但是從男人堅定,堅決的眼光裡,任誰都能看得出男人的決心和保證,這種時候,承諾和誓言反而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了。
看著那撒旦般的男人遠走的背影,司徒櫻澈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原來自己推掉所有的公事,火速的趕來中國,只能看見那母子一眼便要離開,但是已經足夠了,不是嗎?只要她幸福,只要他能快樂的成長不就夠了嗎?還好,自己這次沒有算白來,至少,自己確定了母子兩人還是安全的,至少還見了一面,至少還為母子倆爭得了一份無言的承諾,不是嗎?
終於,男子直起腰板,又掛上了那迷人的微笑,大步流星的朝著醫院的門外走去,不是嗎?該走的不該留,該留的不該走,現在的離開只是暫時的短痛,不是嗎?
「少爺,這,」身後,一大群人,全都是穿白大褂的醫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是的,男人根本就連自己的保鏢都顧不得帶上,帶上的只是一群手無寸鐵,不會殺人,只會醫人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