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友軍真誠而羨慕的話,周保寧也很感慨,現在他的狀況跟當初的時友軍雖然有所不同,但是他們所在面對的人,卻是一樣的。如果周保寧不能迅速的調整自己的心理,恐怕以後他就會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現在他把時友軍找過來談話,主要也是想借鑒時友軍的經驗,讓自己迅速走過這個心理誤區。
「當初你在沙常的時候,應該對代東同志還是很提攜的,要不是你,恐怕他也不會這麼快走到現在的位置。」周保寧笑了笑說,時友軍擔任副市長的時候,朱代東可能才剛剛參加工作。可現在,朱代東都已經是代市長了,而時友軍依然只是常務副市長。
「是啊,可是當時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朱市長竟然也會提攜我。」時友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現在能從沙常調到木川,這可是朱代東的功勞。
或許很多人會認為,時友軍在沙常的時候,也是擔任常務副市長,到木川也是擔任常務副市長,只是平級調動而已,怎麼說是提攜呢?可是從去年木川的gdp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增長速度來看,時友軍可是沾了光的。如果他還是沙承的常務副市長,那只能享受沙常的經濟增長速度,可現在,他卻能享受古南經濟增長速度第一城市的殊榮。
不要小看了這份殊榮,它將陪伴著時友軍的一生,在他仕途進入關鍵時刻的時候,往往能幫上大忙。而且木川今年的這個增長速度,就算在全國,肯定也是能排得上名的,如果能進入前三,恐怕對時友軍的影響會更大。
「是啊±事無常。或許現在的下級,以後就會是你的領導呢。」周保寧有些感慨的說,朱代東的陞遷之路。對一般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傳奇。他今年五十四歲了,可參加工作三十二年。可是朱代東才參加工作十年時間,就已經有資格坐他的位子了,這讓他難免感慨萬端。
「誰說不是呢,有句老話說的好,堵不如疏。對朱市長的情況也是如此,他是金子,不管到哪裡都會發光的。我能沾他的光,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時友軍說道,他知道周保寧現在對朱代東肯定是有想法的。只不過現在兩者之間還沒有爆發而已。但站在時友軍的角度,他很不消周保寧跟朱代東之間發生戰爭,那樣無論是對他們雙方。還是對木川。抑或是對時友軍,都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堵不如疏。友軍同志,你說的很好啊。」周保寧哈哈大笑道,時友軍的一句話,讓他豁然開朗,他也明白,自己對朱代東的做法,顯得心胸狹窄。朱代東是自己挖到木川來的,現在他表現得越出色,不就代表自己的眼光越準麼?
既然跟時友軍談話,已經解開了周保寧的心結,他跟簡務帥的談話,就顯得要順利得多。簡務帥一見到他的時候,就誠懇的向他道歉,並且也把自己當時的想法坦言相告,這讓周保寧覺得,簡務帥對自己,還是很忠誠的,這讓他很欣慰。
「務帥同志,以後組織部的工作,如果我在的話,要多向代東同志匯報。他現在雖然只是代市長,可是市委這邊也得當半個家,有些事情我也能理解。」朱代東緩緩的說道。
「好的。」簡務帥覺得很詫異,周保寧的態度完全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
鄭痕是工程兵部隊的志願兵,自從兩年前轉業回家,一直賦閒在家,雖然他多次找到民政部門要求分配工作,可是總是被拖延著。有些比他晚退伍的義務兵,都已經被安置工作,而他,卻總是當地安置辦以各種理由推倭。
剛回到家的時候,他還會跟部隊的戰友通信,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興致。其實以他的才幹,不管是到哪個單位,都可以應付,可是他知道自己一沒關係二沒錢去疏通關係,所以只能在家裡乾等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可是就在今天,他突然接到了部隊政治部寄過來的一封信,在信裡,部隊向他介紹了古南省的木川可以接收一批外地的退伍軍人,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拿回自己在當地民政部門的安置卡,到木川報到。
讓鄭痕驚喜的是,自己原來的部隊,如今就在木川市,他馬上給部隊的領導通了電話,得知情況之後,不顧家人的勸阻,收拾行裝,馬上就到了木川。反正在老家也沒辦法安置工作,如果在木川還不行,大不了就放棄安置,自己去南方打工,只要真有本事,還怕找不到工作?之所以想進單位,圖的不就是那份穩定麼。
鄭痕原本想先去部隊看看,可是當他抵達木川之後,卻突然想,還是很去木川民政局問問情況吧≡己退伍之後的工作安置還要讓部隊費神,如果木川沒有這樣的政策,那還是偷偷回去吧,免得為部隊添麻煩。
可是當他到木川民政局詢問的時候,民政局問了他的名字和基本資料,然後肯定的告訴他,只要有安置卡,馬上就可以安排工作,如果快的話,明天就可以正式到新單位報到。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鄭痕這個七尺男兒終於忍不住熱淚盈眶,他剛參軍新兵訓練的時候,流過血流過汗,就是沒有流過汗。後來分到連隊之後,掉過皮掉過肉,可從來沒有掉過隊。但現在,他覺得自己掉隊了,同時也忍不住流淚了。
木川民政局的辦事效率非常快,當鄭痕把他的檔案資料交上去之後,他人還沒有離開民政局,馬上就被通知,明天去城投公司的城北房地產公司報到。木川民政局的辦事效率跟他老家形成了鮮明對比,一開始的時候,鄭痕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追問那位辦事員,這個事真的,要知道光是調檔,可能就得幾個月啊。
「你們這次的事情是特事特辦,如果你不放心,明天去城投公司報到不就知道了麼?」彭健明得知工程兵部隊的第一個安置退伍軍人來了之後,也趕過來看了看情況。
「你是……?」鄭痕看到彭健明說話沉穩,知道肯定是個領導,不由疑惑的問。
「你是,我木川民政局的局長,別人的話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你能相信吧?」彭健明笑吟吟的說道,他看到鄭痕因為工作的事落實後,竟然流下了熱淚,心裡也很感慨。
在市委作為決議之後,朱代東親自找他談過話,這次的事情是特事特辦,只要是工程兵部隊名單中的人員,哪怕對方的手續和資料存在一定的問題,民政局也要想辦法幫著他們解決。而現在鄭痕的一切資料都齊全,自然辦下來就快了。
「你好,彭局長,感謝你能幫我安置工作,可是……」鄭痕問,他既不是木川人,也不是古南人,可是木川民政局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要給他安置工作呢?要知道現在安置一個工作,是多麼難的一件事啊。他在老家空等了兩年,對這裡面的情況實在瞭解得太深刻了。
「這中間的原因你就要去問沈團長了。」彭健明笑著說,木川地下排水系統由工程兵部隊修建的事情,並沒有刻意宣傳,甚至市裡還下達了保密的通知,可是彭健明因為這次的事情,對這支工程兵部隊有了一定的瞭解。
「謝謝,謝謝。」鄭痕知道自己的工作有了著落之後,最想說的,可能就是這兩個字。
鄭痕從彭健明這裡得知工程兵部隊的駐地之後,馬上就去了那裡。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是接到部隊通知之後第一個抵達木川,並且還是第一個辦好相關手續的。現在,他已經急不可待的想見到部隊的戰友,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工程兵部隊因為經常要修建坑道,所以部隊的駐地經常發生變化,可是不管搬到哪裡,軍營就是軍營,跟其他地方是完全不一樣的。
到部隊之後,鄭痕也見到了團長沈持生。因為他是第一個來的,也受到了特別對待。當沈持生得知鄭痕已經到木川民政局辦好了相關手續,明天就可以到城投公司報到的事情後,也很高興。
「鄭痕,雖然你已經退伍,可是不管你到哪裡,都要記得自己是一個兵,一個工程兵!特別是這次你之所以能在木川工作,部隊是花了很大心血的。」沈持生緊緊握著鄭痕的說,說道。
「請團長放心,不管到哪裡,我都會謹記我是一個兵,一個工程兵!」鄭痕鄭重的說道,他知道團長的意思,到了地方上,不要受地方上那些歪風邪氣的影響。
「這幾天,有些戰士也給部隊打來電話,詢問這件事的真實性,我想,你可以作為一個標兵,向他們證明這件事的真實性。」沈持生說道,部隊裡的那些退伍軍人,因為在地方上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們現在對於這突然掉下來的餡餅,既高興又彷徨。畢竟拿了安置卡,想要再回去就不可能了。
「請團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鄭痕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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