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羅莎知道肯定是朱代東來了,開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對於朱代東能徑直來到自己的房間,她一點也沒有覺是奇怪。但是羅莎恐怕想不到,朱代東能直接到他房間來,根本就沒有問過別人,只是聽著羅莎的聲音,自然而然的走了過來。
「歡迎朱市長蒞臨指導工作。」羅莎做了個請的動作,巧笑倩兮的說。
「你就貧吧。這就是你被劃開的包?」朱代東看到桌上擺著一個把劃了兩刀的背包,缺口像個三角形,只不過最下面的那條線沒有劃,但這樣並不影響從包裡拿出大件物品,比如說小包、照相機等。
「是啊,你說這些小偷也真是太過猖獗了吧?」羅莎抱怨道,她經常需要出去採訪,也不是沒有碰到過小偷,可是她自認為自己的警覺性還可以,就算有小偷想對自己動用,也不會給對方可乘之機。可是這次直到小偷把自己的包割開,她才反應過來。雖然東西沒丟,可是一個好好的包,卻沒辦法再用了。
「看來還挺專業。」朱代東笑了笑,這樣割兩刀,比劃個十字要有效得多。想到這裡,朱代東心裡突然一動,這不會又是蘇山同那夥人吧?要知道木川火車站並不屬於木川市管轄,而且那裡的治安,也是由車站派出所負責。
「何止專業,而且還有團伙,都說你們木川的治安很好,我看這裡面的水份可不是一般的大。」羅莎氣惱道,如果不是朱代東在木川,她恐怕早就寫了一篇稿子送到報社,明天早上就能見報了。
「團伙?莎姐,你等一下,我去見個人。」朱代東急忙說道,這件事要告訴趙金海,讓他跟車站派出所聯繫好。恐怕蘇山同的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木川火車站。
「是不是查扒竊團伙的事?我也一起去,正好今天沒事。」羅莎拿起採訪本和相機,就準備跟著朱代東一起出去。
「現在正在偵查階段,不適合讓記者參與。」朱代東說,雖然羅莎是他大學同學,可是她又是一位很敬業的記者,難免會因為拿到獨家新聞,而在報紙上透露案情。
「我只看不問,這總行吧?到時案子破了之後。請木川方面審核之後再發表,這總行了吧?而且今天我也是受害人,有權力知道這件事的處理過程。」羅莎說道,她的目光裡透著堅毅,現在木川的這個扒竊團伙已經驚動了省裡的主要領導,木川更是如臨大敵,這可是絕佳的新聞線索,她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如果我說不行。你會不去麼?」朱代東無奈的歎了口氣。說。
「當然不行。」羅莎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其實也聽過朱代東不少傳聞,說他在木川的威信很高,在幹部群眾心目中有崇高的威望。可是每次自己見到他,都能讓他成為自己盤中的一道菜。
「好吧,我讓他直接到你這裡就是。」朱代東拿出手機給趙金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羅莎的房間號,讓他馬上過來。
此時市公安局才剛剛聯繫上鄭州趙峰當地公安機關。只知道趙峰人在鄭州,迎賓館裡的這個趙峰是李鬼。至於「趙峰」的照片,此時還沒有找到機會去拍。
「趙局長,這位是古南日報的記者羅莎同志,她是剛坐火車來木川的,可是一下火車,背包就被人劃看。你覺得這手法。跟昨天晚上岳松批發市場那些人手法是一樣的嗎?」朱代東指著羅莎的背包,問。
「有些像,但還要經過比對,朱市長、羅記者,這個包我能不能拿走?」趙金海問,他沒想到朱代東會孤身一人來到羅莎的房間,這個羅莎看上去年輕、漂亮,身上有一股非常迷人的魅力。他暗想,朱代東可千萬別在作風問題上出事才好。
「可以,但是朱市長,這包可是在你們木川被割的,你什麼時候賠我一個?」羅莎直截了當的問。
「不是說好了,晚上陪你去買嗎?趙局長,我跟羅莎是大學同班同學。羅莎,這位趙局長是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在雨花縣就認識的。趙局長一直以來,都是在給我保駕護航。」朱代東看到趙金海露出驚詫的目光,連忙解釋道。
「趙局長,確實我是見過你的,大前年的時候,我去雨花縣採訪過,當時我們應該是見過一面的。」羅莎聽朱代東介紹,馬上就想起了趙金海。她曾經寫一篇以朱代東為原型的小說:腳踏實地。對於雨花縣的幹部,特別是跟朱代東有過接觸的幹部,她都採訪過。
「哦,記起來了,羅記者比大前年更加光彩照人,我還以為你是她妹妹呢。」趙金海笑呵呵的說。
「趙局長太會說話了,對了,這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嗎?」羅莎問,職業的敏感讓她覺得趙金海出現在這裡並不尋常,朱代東給他打了電話之後,沒兩分鐘,他就來了,如果不是原來趙金海就在迎賓館的話,根本就做不到。
「是的。」趙金海見朱代東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就應了一句。
「趙局長,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案情,我保證在你們案子破了之後再發表,如果這案子沒破,所有的資料全部會銷毀。」羅莎說道。
「現在趙局長很忙,哪有時間給你介紹案情。趙局長,你馬上把這個包拿去比對,這是羅莎在木川火車站被割破的,如果確認是蘇山同一夥人所為,那或許他們已經在火車站再次作案。」朱代東說道,像蘇山同這樣東打一槍西放一炮的行事方法,最令人頭疼。而且木川火車站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屬於木川市政府管轄。要查火車站扒竊的案子,應該跟車站派出所溝通,否則就是把手伸進別人的地盤了。
或許蘇山同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就算木川公安局覺察到了這一點,可能也晚了。就在朱代東準備去重新部署的時候,他的手機上又有了一個新的來電。「可能又是那個蘇山同打來的。」趙金海輕聲說了一句,就按下了接聽鍵。
雖說現在辦手機卡都要身份證,可是這些東西對這些扒竊大王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們每天都要接觸大量的錢包,而錢包裡除了錢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身份證。如果說蘇山同這些年一直沒收手,他身上有上萬張真實身份證都是有可能的。
「趙局,實在不好意思,我又得手了。」蘇山同得意洋洋的說道。
「是嗎?」趙金海眉頭緊皺,淡淡的說。
「昨天晚上鬼隊在批發市場幹了一票,結果沒什麼大魚,今天神隊在火車站出手了,剛才初步統計了,小二十萬吧。再這樣下去,不用十天半個月,一個星期之後,我就得走了啊。唉,想想真是無奈,還想著什麼時候請趙局喝頓酒呢。」蘇山同得意的說。
「鬼隊、神隊?」趙金海沒想到他們還真的分工協作,不但有了自己的組織,而且每一個成員,可能都有自己的分工。
「沒錯,趙局,你覺得這名字怎麼樣?我取的,取神出鬼沒的意思。」蘇山同得意的說道。
「你不要這麼囂張,我警告你,很快我們就能抓著你的尾巴。到時不管你神出鬼沒也好,我會讓你鬼哭狼嚎。」趙金海堅定的說,他現在是哭笑不得,蘇山同竟然敢再次給他打電話,而且還告訴了他自己的組織,神隊和鬼隊。看來這個扒竊團伙確實不小,沒有一百人,至少也有五十人以上。
「趙局,我這個人是被打大的,不是嚇大的。聽說為了我們這些兄弟的事,木川的市長還向省長立了軍令狀?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嘛,要不請你轉告那個市長,明天準備七十萬,我們馬上就離開木川,以後絕對不再回來,你看怎麼樣?」蘇山同笑吟吟的說。
朱代東在旁邊氣得肺都快炸了,這麼些年來,他被上級領導調侃過,也被同事朋友調侃過,甚至也被普通老百姓調侃過,可就是沒有被犯罪分子調侃過。他本想拿過蘇山同的手機,當面說破蘇山同的身份,因為他現在能清楚的聽到蘇山同的聲音,此時他正在238的房間內,拿著一個新裝上手機卡的電話在跟趙金海通話。
但是轉眼想了想,朱代東還是忍住了。現在蘇山同的隔壁和對面都住了偵查人員,甚至他隔壁房間的偵查人員還對他採取了技術手段,雖說不能完全看到蘇山同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可是聽到他房間裡的聲音還是做得到的。相信打完這個電話之後,趙金海就能得到準確的消息,以確定跟他打電話的那個人就住在238房間。
「我還是那句話,咱們走著瞧。」趙金海淡淡的說,他現在並不知道238房間裡的人就是跟自己通話的人,他只是覺得,這個蘇山同太過老奸巨滑,氣焰也實在是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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