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伍成科送到車站之後,朱代東暫時也不想回去,就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他離開楚都也有半年多了,他突然很想知道,這段時間楚都的市民,他們的生活怎麼樣,對政府部門有什麼意見。甚至朱代東心裡還有些自戀的想法,楚都的市民,對於自己的離開,會不會有些捨不得呢?當然,最重要的,他還是想聽到最真實的民意,對於他來說,用這樣的辦法,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
但讓朱代東稍微有些遺憾的是,一路走來,老百姓最關心的,還是家庭瑣事,以及物價的變化,還有對楚都房子的關注。楚都在去年的時候,國有企業改革,很多都把企業的地皮折現。今年楚都的房地產開發,將慢慢進入一個高速發展期。隨著福利分房的取消,商品房必須成為必然的選擇。而各種商業中心、c
d區,將慢慢落戶楚都。
木川在這方面,比楚都要慢一拍,倒不是朱代東不想搞城市建設,而是他對於城市的發展和建設,有著自己的理念。在楚都的時候,他看到過很多拆遷時發生的爭執,甚至還會發生刑事案件,這讓他思考,為什麼一定要搞舊城改造呢?城市裡的那些舊貌,記載的是城市的文化和滄桑,如果都推倒,重新來過,那城市的底蘊在哪裡?lvex.
木川雖然是一座近幾十年才發展起來的城市,但是朱代東認為,就以現在的木川城市中心來說,也記載著木川的發展軌跡。如果市政府從中心開花,對木川整座城市進行重新改造,那木川也就不再是木川了。
當他開車經過雅塘路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三十三號那套房子裡面燈光,他以為是嚴蕊靈讓吳嫂來幫忙,一開始也沒有在意。正準備開過去的時候,卻不經意的聽到房間裡的聲音,卻發現裡面的人自己並不認識。這讓他很好奇,中午的時候,嚴蕊靈好像都沒有跟自己說起過,會有外人來自己的住所呢。
「蕊靈,這幾天你去過雅塘路三十三號沒有?」朱代東放慢車速,問。
「沒有啊,怎麼啦?」嚴蕊靈詫異的說,自從朱代東調到木川之後,她只在雅塘路三十三號住了一個月不到,就搬到了省政府宿舍。原來她還讓吳嫂每個星期過去打掃一次,現在基本上每個月才偶爾才讓她過去打掃一次。
自從沒用吳嫂之後,嚴蕊靈又幫她找了另外一份工作,這一個多月以來,雅塘路三十三號那棟房子,她既沒有過去住過,也沒有請人打掃過,完全放任自流。
「沒什麼,隨便問問。」朱代東說,他把車子往自己的房子方向開。
朱代東的這套房子,他自己並不經常過來住,特別是調到木川之後,就更加少了。原本這套房子,他就是給父母準備的,只是朱代東擔任楚都常務副市長之後,覺得讓他父母住在省城,並不太好,而且他父母也不習慣城裡的生活,後來這套房子,主要就被拿來當作朱代東招待朋友的地方了。
朱代東把車子停好,信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在這棟房子,離解放路派齤出所並不遠,原來謝吾文在派齤出所擔任副所長,自己這套房子有什麼事情,他都會及時向自己通報。後來謝吾文被調到市看守所擔任所長,加上他基本上也不怎麼住在這裡,恐怕對這棟房子的關注就少了。
「你是什麼人?來幹什麼?」朱代東剛剛推開房門,就聽到有人對他呵斥。
「你們又是什麼人?」朱代東詫異的說,他看到客廳裡坐著兩個人,而樓上還有一個人,這三個人的年齡都不大,而且呵斥自己的還是個女的。
「我們是公齤安局的,你是什麼人?」那位女警厲聲說道。
「公齤安局的?我是這棟房子主人,你們就算是公齤安局的,也不能隨意進入私人的住所吧。」朱代東淡淡的說,他已經認出這位女警,應該是西城分局刑齤警大隊的一位偵查員夏思徽。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那位年輕人,他卻沒有印象。如果不是外地公司局的,就應該是新進公齤安局的人員。
隨著楚都公齤安局的內部整頓,和徐強準備建設警民關係、宣傳警齤察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公齤安局有大量的人員下崗。原本公齤安局就一直在向市政府要編製,現在大量的不合格警齤察下崗,公齤安局近半年補充了大量的新鮮血液。不要說朱代東認不全公齤安局的人,就算是徐強和侯勇,也未必能認得全自己的手下。
「對不起,我們來的時候,這棟房子沒人,我們也聯繫不到你,所以暫時借用你這棟房子。」夏思徽的聲音明顯低了下來,現在的守則越來越嚴格,而且局裡監督得也越來越到位,如果這棟房子的主人去投訴,自己可能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當然,現在的市民,還沒有對公齤安人員投訴的想法,對於執法人員,普通老百姓總是覺得,離得越遠越好。
「我能看看你們的證件嗎?」朱代東有些好奇,警齤察徵用了自己的房子,但自己和嚴蕊靈都不知道這件事,就透著奇怪了。
「看我們的證件,你的身齤份證呢?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呢?」坐在沙發上的那位男警齤察冷冷的說道。
「如果我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呢?我看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要在這裡請個朋友吃飯,請你們離開。」朱代東皺了皺眉頭,楚都公齤安局現在特別注重警民關係,楚都公齤安局特意搞了一個警風辦公室。他看得出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應該是新分來的民齤警。
「你這是什麼態度?」沙上的民齤警站起來,怒吼道。
「你這又是什麼態度?年輕人,就算你真是公齤安局的,也不用這麼盛氣凌人吧?我記得公齤安局有一個投訴電話的,麻煩你告訴我好不好,另外我還想知道你的姓名、警號。」朱代東冷冷的說道。
「這位先生,我替我的同事向你道歉,小何,馬上向這位先生道歉。」夏思徽說,如果朱代東真的去投訴,恐怕小何這位剛分來的新警齤察,馬上就要調整崗位,甚至被辭退,都是有可能的。
「夏隊,我很懷疑這個人的身份,要不帶回局去問個話?」小何帶著威脅的口吻,說道。
「你們公齤安局現在就是這麼辦事的?」朱代東對著夏思徽,冷冷的說。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真誠的向你道歉。小何,你還想不想穿警齤服了?馬上向這位先生道歉!」夏思徽用嚴厲的目的制止著那個小何,對朱代東誠懇的說。
「夏隊,我根本就沒有得罪他,怎麼道歉?」小何倔強的說。現在對方確實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光憑一把鑰匙,能說明什麼問題?如果他真的房東,應該拿出強有力的證據才行。
「像這樣的警齤察,不聽上級指揮,真不知道怎麼能當上警齤察的。」朱代東對著小何說,像他這種新參加工作的人,不管夏思徽是不是他的領導,至少夏思徽比他的經驗要豐富吧,而且論警銜,夏思徽肯定也比小何要高。
「小何,你去把小蘇叫下來,既然主人回來了,我們先回局裡。」夏思徽說道,她一直在刑齤警隊工作,雖然不知道朱代東的真實身份,但是她看得出來,朱代東不簡單。而且剛才她聽到了車子的聲音,現在能開車的人,非富既貴。哪怕就是個司機,也肯定跟富貴之人有關係。
「謝謝。」朱代東說道。
「這位先生,我們現在可以暫時離開,但是我們確實想借用你的這棟房子。據我們所知,這棟房子你並不經常居住,能不能在你使用完之後,再借給我們使用。我們可以向局裡申請,可以付一部分的費用。」夏思徽說道,她現在的任務就是監視對面一棟房子裡的一個人,從位置上看,這棟房子是最適宜的。而且這棟房子平常沒什麼人,他們住進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如果你們確確實實是辦案,我可以考慮。」朱代東緩緩的點了點頭,說。
「謝謝你,還沒請教怎麼稱呼?」夏思徽說。
「我姓朱。」朱代東淡淡的說。
「朱先生,你能不能早點考慮好,我們正在辦案,如果讓犯罪分子跑掉,到時你可能也要負法律責任的。」小何走下來之後,說。
「真的嗎?那我倒要問問侯勇,看看犯罪分子跑掉,我要不要負責。」朱代東冷冷的說道。這個叫小何的警齤察,用的還是原來公齤安人員的那一套,而他對這一套,是非常反感的。
「我說原來怎麼這麼牛,原來是認識侯局。」小何冷冷的說,他也最是看不得這樣的人,憑著一點關係,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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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