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籐純一驚詫的昏了過去,有些人則高興的差點昏了過去張天睿現在已經徹底明白了,這次的所謂韓國銦礦事件,是齊籐純一一手編導的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可笑自己不但助紂為虐,還差點充當了齊籐純一的開路先鋒。
怪不得老頭子讓自己腦子多轉幾個彎,敢情他們早就知道,齊籐純一所謂的韓國銦礦,根本就是個騙局。現在國際市場上的銦價格,已經成了天價,雖然成交量不大,可是國際市場上對銦的需求量,一直以來,都是很飢渴的。日本方面剛開始拋出銦的時候,之所以沒有懷疑有人刻意收購,就是因為每年國際市場上,銦的需求都超過了供應量。[lvex.]
「大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日本人的小伎倆了?」張天睿拿了五噸銦,心裡非常的踏實,看現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朱代東肯定是想好好的教訓一下日本。中國出口的銦,每年都有近百分之七十被日本買走,中國提價,最傷最重的當然是日本。
「聽說你跟那些日本人走的很近,難道就沒有發覺?」王大可微笑著說。
「當局者mi,旁觀者清嘛。」張天睿不以為意的說,「這件事我要是早聽你的就好了。」
「我倒是早說了,可你也聽才行啊。怎麼樣,通過這件事,對朱代東的看法有改變了沒有?」王大可笑著說。
「你們這些體制內的官員,肚子裡彎彎腸子太多了,我一善良、純樸的四好青年,玩不過你們啊。」張天睿深有感觸的說,這次的事情…他是當事人,可是很多情況,他當時都沒有看清楚。
「我們可從來都不是玩。」王大可正e的說,或許有些事情在張天睿看來,可能是玩,但是他們,每一步,都是經過認真思考的。不但必須要嚴謹對待…甚至還要冒著政治風險。
「對,玩對於你們來說就是工作。」張天睿調侃道。
「天睿,你覺得這次朱代東玩得漂亮吧?」王大可微笑著說,對張天睿玩世不恭的態度,他也無可奈何。
「還行吧,但他想完全控制銦的價格,也不是那麼容易,據我所知…古南和廣東還存在很多小冶煉廠,他們可不管什麼國家戰略物資,也不會追求利潤最大化,只要價格合適,隨時都會把銦賣掉。」張天睿淡淡的說。
「你的擔心很有道理,可是朱代東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我省環保部門已經在幾天前…開始對全省的小冶煉廠進行集中整治,排污合格的冶煉廠,所有的銦產品,全部由省經貿廳統一收購。而廣東省也將採取這樣的政府,現在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小冶煉廠被勒令停產。」王大可介紹道,朱代東的岳父正好分管環境保護,古南省的小冶煉廠,環保部門自然會配合木川的行為。
而廣東那邊的環保局部門,由由京裡的老頭子們去協調…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也是一對矛盾。特別是對一些經濟欠發達地區來說,他們可以容忍環境污染,只要求經濟能夠發展,稅收有保證…財政收入能增加。至於對環境的破壞,可以在經濟發展之後,再去治理。
然而經濟越發達的地區,對環境的保護就做得越好,廣東在改革開放之後,因為特殊的經濟政策,很快成為全國經濟發展的排頭兵。經濟發展上去之後,對於這些污染環境的企業,地方政府倒很配合,廣東的小冶煉廠,這次基本上被一網打盡。
「看來真是什麼也難不住朱代東,大可,你應該早點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啊,現在我才買了五噸銦,如果我能早一天動手,恐怕至少能拿到二十噸以上。
不行,你得跟朱代東說說,讓木川冶煉廠以成本價賣給我幾十噸銦。」張天睿說道,現在一噸銦的差價在四百萬美元以上,如果手裡能有個幾十上百噸,恐怕這輩子就真正不用再為賺錢而發愁了。
「我不是第二天就告訴了你麼?可是你不相信,我能有什麼辦法?而且你跟那個日本人的關係好像也不錯,如果提前告訴了你,朱代東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王大可微笑著說,以張天睿的性格,當時肯定不會明白過來,只要他跟齊籐純一透露半句,朱代東的這個收購計劃就會流產。
雖說那樣的效果最終是一樣的,但是搞小動作的齊籐純一卻沒有受到懲罰,這豈能讓朱代東出掉胸中的那股悶氣?
「最瞭解自己的,往往是別人。」張天睿一歎,他接到王大可的電話之後,沒有馬上出手,而是給齊籐純一打電話求證,而且還把消息告訴了對方。雖然當時他及時醒悟過來,但以齊籐純一的精明,恐怕當時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只不過第二天,還是有人拋出了二十噸銦,自己能拿到五噸銦,已經是萬幸了。
「這次你能拿到五噸銦,算是賺了一筆,其實我覺得賺錢倒不是最重要的,錢對你來說,真的還重要麼?」王大可說道,一心想鑽在錢眼裡的人,永遠都只能賺小錢。只有當你心中沒有了賺錢的概念,金錢反而會追著你而來。
「這個問題對我來到說太深奧,你還是給我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吧。」張天睿說道。
「有些事情,別人是幫不到你的,只能靠你自己。」王大可意味深長的說。
伍成科其實很想找個機會向朱代東說一下現在機關裡的一些事情,市政府曾經專門給木川冶煉廠下過一個關於銦供應的通知,可是現在,機關裡很多人都對這個通知有腹議。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很多人都在議論,朱代東這個外來的和尚,不會念木川的經。原本木川冶煉廠好好的銦,每個月出口創匯四五十萬美元,他一來…馬上就讓木川冶煉廠停止出口,這不是亂彈琴麼?
而且現在聽說國際上,銦的價格一日三變,每天的價格都在往下跌,如果木川冶煉廠的銦還不處理掉,以後就會變成一堆垃圾。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情況,朱代東將負主要任。
自從擔任朱代東的秘書之後,只要是機關裡發生的一些事情…他一般都會趁著合適機會,告訴朱代東。可是這次銦的事情,他已經提醒了好幾次,但朱代東卻像沒聽到似的,完全沒有反應。搞得他回到市政府辦公室後,別人向他問起朱市長的態度,他都是支支吾吾,不好回答。
就連鍾召雲也把他叫過去問了好幾次話…朱市長對於木川冶煉廠的銦,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這些領導不好當面問朱代東,只好讓他這個秘書擔任二傳手。可是伍成科跟朱代東的對間尚短,有些事情,還摸不準朱代東的脾氣。他唯一能說的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到了前幾天,就連木川冶煉廠的杜忠德也時常給他打電話…問起市裡對銦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政策。伍成科當時問杜忠德,朱市長不是給你定了個價格,每噸四百萬美元麼?可是杜忠德苦著臉回答,不要說四百萬美元,就是四十萬美元一噸,現在冶煉廠的銦,也是無人問津啊。
但是今天,杜忠德再打電話來的時候,語氣就完全不一樣了…伍成科在電話這頭…就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心花怒放。
「伍科,朱市長下午有時間嗎?我想向他匯報一下關於銦的事。」杜忠德確實有值得高興的理由,就在剛才,已經有人給木川冶煉廠下單…想要二噸銦,價格就是按照木川冶煉廠的報價:四百五十萬美元。二噸可就是九百萬美元,這個數字,差不多超過了原來木川冶煉廠出口兩年銦的利潤總和。
每年木川冶煉廠出口的銦都在二百六十噸左右,按照原來的價格,一噸兩萬美元,每年可創匯五百二十萬美元。可是這五百二十萬美元並不是純利潤,還要扣除提煉的費用,每年的利潤能有四百萬美元,就算很不錯了。
「杜廠長,你怎麼也來湊這個熱鬮?」伍成科眉頭一皺,不管現在銦的價格是多少,朱市長的出發點總是好的。他為了銦的事,光是跑木川冶煉廠就有五六次。而且回來之後,還翻閱了大量的關於銦的資料,這些資料,有些是伍成科幫他在圖書館借的,有些甚至是從國外買的。朱市長的英文水平很好,能直接看懂外國的原著,這一點就連伍成科也是自愧不如的。
「伍科,今天是好事,今天有國際上的買家對我們廠的銦感興趣了,對方出的價格是每噸四百五萬美元!」杜忠德興奮的說,當他接到廠銷售科的電話時,根本就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但是後來,恆天外貿公司的張天睿親自給他打了電話,向他證實,這件事千真萬確,對方已經付了預付款,只要這邊的報關手續辦完,貨物抵達對方口岸之後,就能付清餘款。他這才相信,木川冶煉廠的春天真的要來了。
在木川市,或許杜忠德是除了周保寧之外,最支持朱代東的。
雖然他在前段時間,受市裡一些領導幹部的影響,曾經有過那麼一小段時間的猶豫和懷疑,可是如果說銦的價格會下跌到比原來還低的價格,他也是不太相信的。就算韓國真的發現了銦礦,可是韓國人難道是傻瓜?他們對資源的重視程序,要遠遠超過中國。
前兩天,朱代東給他打了個電話,讓木川冶煉廠的銦拿到國際市場去交易,掛出去的價格是四百五十萬美元一噸。這個價格讓杜忠德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原來齊籐純一找上門的時候,朱市長就要求報價四百萬美元,現在到了國際市場上,竟然又漲了五十萬美元,這樣的價格別人會接受麼?
「四百五十萬美元?杜廠長,你沒有開玩笑吧?」伍成科驚詫的說,這樣的消息,他也是不太相信的。這怎麼可能嘛,四百五十萬美元,換成人民幣是多少?三千六百多萬人民幣啊,伍成科被這個數字給嚇了一大跳,這樣的價格,比黃金要貴三倍多。
「伍科,我跟誰都可以開玩笑,但唯獨不敢跟你開玩笑啊。現在對方已經付了定金,只等著我們發貨了。」杜忠德興奮的說,兩噸銦就能換回九百萬美元,這樣的暴利,注定今年木川冶煉廠將創造一個經濟奇跡。
「那行,我馬上向朱市長匯報。」伍成科放下電話,疾步走進裡面的大辦公室,向朱代東匯報了這件事。
「讓杜忠德十五分鐘再來吧。」朱代東淡淡的說,雖然這樣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當真正有客戶來預訂的時候,他的心裡也忍不住有些激動。這段時間市裡對木川冶煉廠的銦,關注度是非常的高。雖然自己取得了周保寧的諒解,但是要讓全市幹部信服,必須拿出有力的證據。而現在杜忠德的消息,就是最好的證明。
朱代東主動給張天睿打了個電話,木川冶煉廠的銦出口,現在還是由恆天外貿公司代理,但是價格,卻不再是由外貿公司來定。恆天外貿公司代理進出口,每次收百分之八的手續費,對於張天睿來說,這也幾乎是純利。就算按照現在的銦,一噸他就能賺三十六萬美元。這樣的利潤,比他原來的最高利潤還要賺得多。
以前張天睿從木川冶煉廠拿到的銦是一噸兩萬美元,國際市場上妁價格是二十萬美元,他最多一噸可以賺到十八萬美元。而現在,至少一噸能賺到三十六萬美元,這樣的利潤,他實在無話可說了。
「張總,謝謝你對我們木川冶煉廠的關照。」朱代東說道,張天睿手裡有五噸銦,雖然是五十萬美元一噸拿到的,可是現在,一轉手就是八倍的利潤。
「代東,你要是這樣說,那就是看不起我了。以後只要是你的事,不管有沒有利潤,能不能賺錢,只要你開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張天睿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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