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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成長 第六百三十五章 好糊塗(求月票) 文 / 可大可小

    第六百三十五章好糊塗求月票

    劉敏接到肖冠的電話,說請他晚一起吃個飯,他一點也沒有覺得驚訝。午市委紀委謝田在縣委常委會,宣傳對袁慶民的處分時,肖冠當時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移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這意味著袁慶民將要坐班房。

    劉敏能理解肖冠的心情,這是一種兔死狗烹的悲愴,肖冠原來與袁慶民,可以說是同穿一條褲子。但現在,袁慶民不但會坐牢,他從前的一切,也都將失去,並且他的家人,還要承受別人的恥笑,這是肖冠所不願意看到的。

    而且據劉敏推測,袁慶民貪污腐化,肖冠的屁股底下並不一定就乾淨。特別是當後來朱代東在常委會宣告,將重新偵辦原來袁慶民經手人的幾起案子時,肖冠的神情就更加不安。特別是當朱代東說出盧威言一案時,劉敏注意到,肖冠的手捂了捂眼睛,這是恐懼和驚慌的表現。

    當劉敏到達芙蓉賓館的時候,肖冠罕見的在廂門口迎接他,如果不是肖冠的身份特殊,他恐怕會在賓館的大門口迎接劉敏。

    「劉縣長,你來啦。」肖冠見到劉敏,原本憂鬱滿面,立刻堆滿了笑容。

    「肖,我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還有別人?」劉敏看到一桌子的菜,驚訝的問。

    敏若有所思的輕輕點點頭,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平常肖冠在他面前,雖然表現得很客氣,但絕對沒有恭敬的成分在裡面,他把自己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但今天不一樣,他很微妙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劉敏坐下後,肖冠讓廂裡的服務員先出去,他親自給劉敏倒了杯酒,「劉縣長,來,我敬你一杯,感謝你在工作中對我的支持和幫助。」

    敏張了張嘴,看到肖冠滿臉的希冀,但他還是抑制著好奇心,不管肖冠是什麼事,自己絕對不能先開口相問,否則就會失去主動權。

    肖冠確實有事求劉敏,但他希望劉敏能主動開口相問。自己今天在常委會,有些失態,他從其他常委眼中的詫異之情中已經看了出來。但劉敏原來的心機好像沒有這麼重,怎麼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劉敏現在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但他的酒量只有那麼高,三杯之後,就不再舉杯。肖冠知道他的量,也就沒有再勸。但他自己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好像要把滿腔的愁緒,化作一杯杯的酒,全部給喝乾似的。

    「劉縣長,看來朱對袁慶民一案,還準備深挖啊。」肖冠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今天如果自己不說,劉敏是絕對不會把話題轉到這面來的。

    「袁慶民身為政法委,知法犯法,影響極其惡劣,對於這樣的害群之馬,當然要徹底清除。」劉敏眉毛一跳,肖冠竟然在私底下說出了「朱」這三個字,在劉敏的印象中,肖冠是從來不會這樣稱呼朱代東的。

    「但矯枉過正,未必就是好事,搞不好會影響縣裡的正常工作。」肖冠擔憂的說。

    「不就是重新查幾個案子嘛,該抓的抓,該放的放,該殺的殺,怎麼會影響縣裡的工作呢?肖不要杯弓蛇影,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件事,我還是很支持朱代東的。」劉敏無所謂的說,他清楚,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對這件事表現出有半點興趣的樣子,越是隨意,肖冠就會越急。

    「劉縣長,你就任朱折騰?」肖冠終於忍不住,奇怪的問道。

    「肖,這好像不是折騰?」劉敏淡淡的說。

    「對,這不是折騰,不是折騰。」肖冠尷尬的說,他終於醒悟,其實劉敏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他雖然不知道劉敏的心機怎麼一下子會變得這麼深沉,但此時也顧不思索其中的原因,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肖冠很猶豫,這件事要不要向劉敏和盤托出,如果說了,以後自己在他面前,恐怕永遠都要擺正位置了。如果不說出來,這件事僅憑自己,恐怕並不能糊弄過關。特別是面對朱代東和高傑這兩個人時,根本沒有勝算。

    但向劉敏全部交底,肖冠還有一個很大的顧慮,如果底也交了,自己以後的位置也擺正了,可事情要還是沒有辦成呢?這是他最害怕的,竹籃打水一場空,恐怕最後還會影響到自己的前途。

    劉敏看到肖冠變得很凝重,面容也非常嚴肅,但臉卻陰晴不定,知道肖冠恐怕是忍不住要說出來了。如果此時換成朱代東,他肯定會主動相問了,什麼叫恰到好處?這個時候最好。此時劉敏相問,肖冠肯定不會有任何隱瞞,一定會把心中的煩惱全部說出來。

    特別是在肖冠想說而未說的時候,劉敏表現得置之度外,讓肖冠在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如果劉敏知道,他在今天晚失去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恐怕會後悔莫及。

    當肖冠問起自己,是不是要去面洗個澡,做個推拿時,劉敏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就完事啦?

    「肖,為了吃頓飯,這麼破費,不太好?」劉敏說。

    「這要看是跟誰吃飯了,請劉縣長吃飯,當然要隆重。」肖冠輕輕笑道。

    看到肖冠臉自信的表情,劉敏知道,剛才自己拿捏得有些過了。但他也沒有在意,只要肖冠有求於自己,就一定還會放段,再來請自己的。

    「今天有點累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劉敏淡淡的說。

    肖冠沒有再挽留,聰明人之間說話就是這麼簡單,很隨便的一句話,表達出來的意思,非常豐富。

    肖冠晚沒打算回去,他到芙蓉賓館自己的專間,拿出電話,想給幾個人打電話,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撥出去。把手機關了機,一個人走到了浴缸裡。他要好好考慮清楚整件事,他覺得今天自己很慌亂。

    對於袁慶民交代的三件冤假錯案,他確實很關心,特別是盧威言的打架鬥毆致人死案,這件事他曾經多次向袁慶民面授機宜。只是不知道袁慶民有沒有向紀委說出這件事。但既然紀委沒有找自己談話,想必袁慶民還是留了心眼的。

    但肖冠還是對袁慶民還是很惱怒,盧威言可以說操作得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這件事袁慶民也知道,為什麼他偏偏要把這件事給捅出來呢?以前碰到政法系統的事,肖冠一般都會找袁慶民商量一下,但現在袁慶民已經栽了,什麼事都只能自己來操作。

    躺在浴缸裡,肖冠在仔細考慮,向劉敏求助的後果和成果,如果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那後果是悲慘的。如果直接向朱代東低頭呢?肖冠突然想到,這件事最終解決的鑰匙,還是在朱代東手中。想要再像從前那樣,瞞天過海,顯然是不可能的。這樣的想法,肖冠現在連想都不會想。一個能把全縣七千多名幹部的資料全部記住的人,你還想有什麼事他會不知道?朱代東不是屈有岑,他在芙蓉縣的威信,已經超過了原來的孫建功。

    想起孫建功,肖冠突然從浴缸中跳了起來,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現在度過難關。肖冠看看時間,這個時候老領導還不會睡,這個時候,甚至是他精力最好的時候。人一旦了年紀,睡眠時間也會逐漸減少,如果睡的太早,恐怕半夜就得醒來。

    「小肖,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來我這?」孫建功人老成精,一見到肖冠就明白,肯定是有事。

    「老領導,我這是有難了。」肖冠愁眉苦臉的說,在孫建功這裡,他的心特別平靜,也敢說實話和真話。

    「有難?什麼難?」孫建功問。

    「還不是前年在衛生局門口那次打架鬥毆,後來還出來人命的事?」肖冠歎了口氣。

    「怎麼,你跟那件事有關?」孫建功渾濁的雙眼突然精光一閃,威嚴的問。

    「老領導,沒辦法啊,當時我兒子其實也參加了……」肖冠愁眉不展的說。

    孫建功馬明白了,那個案卷他今天也看過,可是所有的參與者中,並沒有肖冠的兒子肖賢強的名字。到這個時候,他馬就明白了那件案子的真實情況。真正的兇手應該是肖冠的兒子肖賢強,但在肖冠和袁慶民的操作下,肖賢強竟然從案件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當旱肖冠和袁慶民的能量,在芙蓉縣操作這樣的事,輕而易舉。但現在則不可能了,朱代東對芙蓉縣的掌控能力,已經超過當初孫建功。這一點,雖然孫建功口頭並不承認,但他心裡早就知道,這已經是事實。

    「你好糊塗啊!」孫建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孫保國,當初他在縣城也是無法無天,後來因為一樁護士被殺案,被翻出來後,判了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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