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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十六章 陳市長來了 文 / 萬馬奔騰

    第三百十六章陳市長來了

    李明山通知完自己的頂頭上司王富山之後,連忙從裡間的辦公室跑了出來,市政府辦公廳的費處長在,李明山可是不敢有半點的怠慢。笑呵呵地走到陳寧和費明面前,雖然剛才小王泡的茶,陳寧和費明一口都沒喝,李明山還是拿起桌上的熱水瓶給兩個杯子裡像征性地添了一些熱水,並且笑著對費明說道:「費處長,我們王主任馬上就到,您請稍等。」

    陳寧倒也不是要刻意隱瞞身份,畢竟這裡的市委書記何海松和市長錢培元,陳寧在明山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不過,這裡的工作人員既然不認識自己,都是圍著費明,費處長長,費處長短的,陳寧也沒必要顯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就給費明使了一個眼色,費明當然是心領神會,喝了一口茶之後,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對小心翼翼陪在一邊的李明山說道:「李主任,省裡可是有明確的規定,雙休日必須要有各個地區的主要領導接待信訪,並且做好記錄。怎麼你們市裡沒有執行呀?」

    李明山一聽頓時感覺壞了,這位費處長果然是下來檢查信訪工作的。今天是市委書記何海松負責接待信訪工作,可是這位何書記平時就是非常難得過來轉一轉的。早在昨天,他就接到市委辦主任的通知,何書記有其他重要工作,今天不接待群眾信訪。好在李明山一大早就按照老規矩已經在記錄本虛構了幾條市委何書記接待群眾信訪的記錄。現在費明問起這件事,李明山情急之下,只得說道:「費處長,今天是我們何書記負責接待群眾信訪工作,不過上午就在您到的不久前,因為有些其他的工作,我們何書記提早結束了上午的信訪工作。」

    在李明山看來,何海松畢竟是正處級的市委書記,這位費處長雖然是下來檢查工作的,但是自己把市委書記何海松抬出來,想必這位費處長應該買幾分面子,過去算了。待會王富山來了之後,他李明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讓王富山去應付這位費處長。

    可是李明山沒想到,自己說完之後,費明不過是「哦」了一聲,緊接著把手一攤,說道:「那你把你們今天的信訪記錄拿過來看一看。」

    費處長要看,李明山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本來這些記錄每個月要上報市信訪辦的,李明山只好乖乖的起身去取信訪記錄。不過,李明山此時並不知道陳寧和費明在進來之間已經跟外面等候信訪的老百姓打聽過了,今天他們寧遠市的信訪接待室根本就沒有接待過任何的信訪。李明山反而在心裡暗呼僥倖,幸虧上午自己在編何書記接待群眾信訪的最後時間是十點半,如果寫十一點以後,那可就穿幫了。

    而整當李明山起身去取信訪記錄的時候,費明不由的跟身旁的陳寧對視了一眼。陳寧此時早已從最初的惱火到現在正在心裡冷笑不已,今天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寧遠市的信訪辦搞的是什麼把戲。如果說,昨天自己在常委會上發難,把田啟明扶上濱江新區區委副書記的位子算是第一把火的話,那第二把火就是信訪工作了,就從這個寧遠市來開刀。

    李明山屁顛屁顛的把信訪記錄拿了過來,滿臉笑容的擺在桌上,翻給費明看,並且介紹道:「費處長,您看,這就是我們何書記上午接待群眾信訪的情況。何書記上午一共接待了三起群眾信訪案件,這第一件就是城關鎮有居民反映,他們小區周邊的建築工地晚上施工有擾民行為,我們何書記當場就打電話指示建委和環保局,馬上著手調查,如果確實存在夜晚施工擾民的,馬上進行整改。上訪的群眾很滿意。呵呵。費處長,這是我們何書記接待的第二起群眾信訪案件」

    通過李明山的介紹,而且在信訪記錄本上也寫得清清楚楚,從上午八點半一直到十點一刻,市委書記何海松一共接待了三起群眾上訪案件,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事情,上訪事由、處理意見等等,都是有眉有眼的,如果陳寧和費明之前沒有打聽過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你們何書記的接待群眾倒是挺認真的,處理得也十分非常及時。只是不知道你們何書記有什麼事要急著結束上午的信訪,我看外面還是有很多等待向你們信訪接待室反映情況的老百姓嘛。」陳寧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陳寧冷不丁這麼一聲,讓李明山不由的愣了愣,陳寧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沒有開過口,而李明山的注意力一直在已經亮明身份的費明身上,雖然覺得這個跟在費處長身旁的年輕人有些傲氣,但是也沒有過多的注意。沒想到,他居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應該說這句話多多少少有對何海松不滿的意思。要知道在寧遠,市委書記何海松就是天,像李明山這樣的幹部都是要仰望的。不過,李明山畢竟也是個老機關了,看到費明的臉色並沒有什麼不妥。想想能夠進臨州市政府辦公廳的也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或許這個冷冰冰的,帶著傲氣的年輕人是市裡或者省裡哪位領導的公子也說不定。也連忙笑著解釋道:「這位同志,我們何書記走的時候,外面這些人都還沒到呢。再說,何書記是我們寧遠的市委書記,平時的工作本來就很繁忙,具體是什麼事,何書記沒有說,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也不好問呀。」

    這時,信訪接待室通往寧遠市委市政府大院的小門從外面打開了,寧遠信訪辦主任王富山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雖然他並不認識費明,但是看到李明山陪著的兩個人,年長的那個肯定就是陳市長的秘書,市政府辦公廳綜合處的處長費明瞭。

    「費處長,您好,我是寧遠市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信訪辦主任王富山。」王富山一陣急走,來到費明面前,微微彎著腰,一副恭敬的神情向費明自我介紹道。輪職務級別王富山不過是一個享受正科級待遇的辦公室副主任兼信訪辦的主任,跟費明這個副處級的市政府辦公廳綜合處的處長差好多了,況且費明還是常務副市長陳寧的秘書,王富山當然要恭恭敬敬的了。

    雖然,費明對寧遠市信訪辦也是非常的不滿,但是王富山表現的相當恭敬,費明也不好過於擺架子,給臉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王富山伸出了手,打了一個招呼道:「王主任,你好。」

    相比較李明山,王富山顯得老練很多,恭敬又不失熱情地雙手握住費明的手,寒暄了一番之後,就把目光轉移到了還坐在座位上的陳寧,客氣地說道:「這位同志是?」

    未等費明做出回答,信訪接待室的門口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從出租車上下來。正對著玻璃門的王富山一看,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市長錢培元。王富山是錢培元在寧遠僅有的幾個嫡系之一,要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就通知錢培元了。看到是錢培元,王富山也顧不得再問陳寧的身份了,連忙跟費明說了一聲:「是我們錢市長到了。」說完,便急匆匆地迎了出去。

    市長駕到,李明山和另外兩位女工作人員也不敢怠慢,紛紛跟著王富山一起迎了出去。外面等著上訪的老百姓雖然不認識陳寧,但是對他們的市長還是認識的。

    「錢市長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老百姓又不知道今天是誰接待信訪,只聽信訪接待室的工作人員說是領導沒有來,不接待信訪。此時,錢培元的出現,那些老百姓以為錢培元是來接待信訪的,紛紛都圍了上去。

    「錢市長,你要為我們做主呀,我們的房子拆了,補償款還不夠買一間房間的,我們現在還借助在親戚家裡。」

    「錢市長,寧遠房地產公司那幫人,趁我們家裡沒人,就偷偷地把我家的房子給拆了,傢俱和衣服全被壓在裡面了,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說法。錢市長,你可要幫幫我們呀。」

    上訪的老百姓,一個個七嘴八舌的攔住了正急急忙忙往接待室裡進的錢培元。老百姓的這些話,在裡面的陳寧和費明都聽得是清清楚楚。費明也不由的擔心地轉頭對早已皺緊眉頭的陳寧說道:「陳市長,看來這個寧遠市的問題還不小呀。」

    迎出來的王富山看到上訪的老百姓把市長給圍住了,錢市長他倒是不擔心,這種在寧遠市是司空見慣的,主要是來檢查信訪工作的費明在裡面呢。王富山連忙招呼身後的李明山等人攔住了上訪的老百姓,自己則把錢培元拉進了門。

    「費處長,在裡面吧?」錢培元進門之後,就連忙向王富山問道。同時抬起頭往裡面看去。當錢培元看清裡面坐著的兩人的時候,頓時一驚,未等王富山回答,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陳市長,想不到您來了。」

    看到錢培元走到費明旁邊的那個只有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面前,異常恭敬地叫陳市長。跟在錢培元身後的王富山頓時大吃一驚,陳市長,除了臨州的常務副市長陳寧之外,恐怕不會是有別人。看了看門外停著的那輛別克車,感情陳市長今天是到寧遠市微服巡訪來了,想到自己剛剛還在電話中肯定地告訴錢培元,陳市長沒有來,再看看陳寧那張年輕的臉,看來自己是犯了經驗主意的錯誤了。

    陳寧認識錢培元的時候,錢培元還是寧遠市的市委副書記,應該說錢培元當時給陳寧的初步印象還是不錯的。儘管,陳寧今天對在寧遠市看到和聽到的種種非常的不滿意,但陳寧還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彎著腰畢恭畢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錢培元伸出了手,微微一笑,道:「培元同志,你好。」

    雖然在來的路上,錢培元隱隱有些盼望陳寧能出現在這裡,但是真正看到陳寧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門外又是那種情況,錢培元的心裡不禁有些緊張,畢竟自己是寧遠的市長,出現的這種情況,作為市長他也是難辭其咎的。

    「陳市長,您看是不是先到市政府休息一下,然後我再向您匯報工作。」錢培元連忙雙手握住陳寧的手,小心地說道。

    「培元同志,我今天可是來你們寧遠檢查信訪工作的,我看你們寧遠的信訪工作可是不容樂觀呀。我剛才看了一下你們的信訪記錄,今天是海松同志負責接待吧,工作就是再忙,也不能忽視信訪工作嘛。你看這麼多群眾都等著向你們這些領導匯報工作,你們信訪接待室怎麼能大門緊閉不接待呢。」陳寧指著那些眼巴巴等候著反映情況的老百姓,語氣有些嚴厲地說道。

    之所以陳寧在批評寧遠市的信訪工作的同時,提及寧遠市委書記何海松主要也是對何海松今天沒有過來接待群眾的信訪,而且還弄虛作假相當的不滿意。

    聽到陳寧的話中對市委書記何海松也相當不滿意,錢培元的心裡不由的頓時一喜。陳寧在明山當區長的時候,其強硬的作風在臨州下屬八個區縣市當中就有風傳,昨天臨州常委會上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寧遠市。陳寧雖然只是個常務副市長,但是經過昨天的事,陳寧在廣大臨州的幹部心目中,排到了第三名的位置上,僅次於市委書記蔡昌華和市長田中秋了。錢培元這個市長當的窩囊,如果一旦陳寧對何海松產生不滿的話,對錢培元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但是,在表面上錢培元還是一臉誠懇地接受陳寧對寧遠信訪工作的批評,連忙說道:「陳市長,您批評的對,是我沒有把工作做好,我向您檢討。」

    因為,陳寧把矛頭直指寧遠的信訪工作,一旁的王富山連忙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市長受到了批評,這個責任作為信訪辦主任來說,是無論如何要擔下來的,連忙也說道:「陳市長,今天的責任在我,我馬上把門打開,安排受理群眾的信訪工作。」

    說話的同時,王富山連忙示意剛剛把那些來上訪的老百姓擋住,重新關上大門的李明山等人,把門打開,放門外的老百姓進來。關鍵是要領導看到自己的行動。

    李明山此時有些傻了,鬧了半天原來費處長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才是正主,看到市長都畢恭畢敬地站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一口一個陳市長的,李明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旁邊的那個女工作人員小王,比較機靈,看到王主任的示意,連忙跑過去把門打開,放外面的人進來。

    王富山走到李明山面前,看到李明山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不由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時嚴肅地說道:「李主任,馬上安排接受群眾的信訪。」

    李明山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跑過去幫助小王維持秩序,裡面可全都是領導,可不能讓這些上訪的老百姓打擾到領導。這點覺悟,李明山還是有的。

    看到老百姓進來以後,接待室亂哄哄地場景,而且要不是李明山和其他兩個工作人員攔著,恐怕老百姓都要擁到自己這邊來了。錢培元連忙再一次向陳寧請示道:「陳市長,您看是不是到裡面的市政府去坐一會兒,我向您匯報我們寧遠信訪具體的工作。」

    陳寧看了一眼亂哄哄的場面,這個時候自己和錢培元留下這裡的確不太合適,老百姓看到市長在這裡,勢必都想找市長反映情況,這也干擾正常的信訪工作的展開,畢竟平時的信訪工作還是需要信訪辦的工作人員來進行的。領導只不過是根據信訪反映上來的問題,及時的進行解決。陳寧一向是注重實際的工作成效,那些下來檢查工作,親自接待老百姓的上訪,說幾句煽情的話之類,陳寧也不屑為之。這些不過是作秀罷了,你一個上級領導,又不瞭解當地的情況,況且真正問題的解決還是要依靠當地的幹部。最主要的還是要瞭解第一手的情況,及時為群眾問題。

    陳寧點了點頭,轉身對費明說道:「你留下,跟寧遠市信訪辦的同志一起瞭解一下情況。」吩咐完,陳寧一邊邁步走向通往市政府的那個門口,一邊皺著眉頭對陪在自己身邊的錢培元說道:「你通知一下海松同志,你們寧遠負責黨群信訪工作的副書記、分管副區長還有剛才的那位王主任,我們一起開個關於加強信訪工作的座談會。」

    現在已經臨近中午時分,錢培元原本是打算簡單地向陳寧匯報一下工作,然後安排午餐。沒想到陳寧居然要開個座談會。雖然除了市委書記何海松家在鄰縣以外,其他的人家都在寧遠市,但是今天畢竟是雙休日,隨著寧遠經濟的不斷發展,他們這些幹部們的生活也變得豐富多彩,平時休息日也經常和市裡的一些企業家們一起吃吃飯,出去玩玩什麼的。錢培元也沒少參加過這些活動,只不過今天碰巧在家。現在陳寧要他通知這些人,除了信訪辦主任王富山跟自己在一起之外,鬼才知道,他們今天是不是都老老實實的在家休息。特別是市委書記何海松,雖然他的家就在鄰縣,但是何海松很多時候都是捨近取遠到省城臨州去過雙休日的。這裡到底是什麼原因,錢培元心裡也很清楚,何海松在當市長的時候,就跟原寧遠市的團市委書記王曉菲的關係相當不一般,這在寧遠也算是公開的秘密了。如今王曉菲調到臨州團市委工作了,何海松隔三岔五就往臨州跑,去幹什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今天何海松又沒有待在市裡接待群眾信訪,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又是去臨州了。

    儘管,錢培元心裡很樂意讓陳寧對何海松產生不滿,但是他畢竟也是寧遠市的市長。萬一到時通知這些人,都不能馬上到場的話,他這個市長的臉上也不好看。於是,走出信訪接待室之後,錢培元小心地對陳寧說道:「陳市長,您看您是不是先去食堂用一下午餐,休息一下,下午我們再召開這個座談會。」

    讓陳寧先吃飯,然後休息一會兒,爭取一個半到兩個小時,想必那些人即使不在家,也能趕回來了。哪知陳寧本來就肚子裡有火,況且信訪接待室剛剛開始接待那些已經再門外等了半天的上訪群眾。不由的停下了腳步,目光凌厲地看了錢培元一眼。

    當錢培元接觸到陳寧向箭一樣凌厲的目光時,頓時嚇了一跳。很明顯陳寧並不同意自己剛才的提議,而且是要求馬上召開這個座談會。這下,錢培元不敢再說什麼了,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陳市長,回到辦公室我立刻通知他們過來開會。」

    市政府門口,接到通知的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早已等候在哪裡了,安排陳寧先到接待室休息,錢培元更是親自給陳寧泡上茶,然後,一臉小心地說道:「陳市長,我這就通知何書記他們過來。」

    錢培元除了百分之七八十肯定何海松在臨州以外,其他人還不知道在不在寧遠市了。這些電話總不能當著陳寧的面打吧。

    徵得陳寧同意後,錢培元馬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第一個電話自然是打給市委書記何海松的。

    臨州西子區的一個新建高尚住宅區,在一套裝修豪華的複式公寓裡,何海松正穿著睡衣,靠在沙發上,雖然手裡還拿著報紙,但是目光卻不斷地往廚房瞄去。一個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廚房裡忙活著。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原寧遠市團市委副書記,如今是臨州市團市委青工部的副部長王曉菲。

    這個王曉菲最初是寧遠市委辦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由於長相突出,有寧遠市委一支花的美譽,當時還是寧遠市委黨群副書記的何海松一眼就相中了這個王曉菲。幾經試探之後,何海松很輕易的就把這朵寧遠市委一支花摘到了自己的手裡。

    當然,何海松要比王曉菲大十幾歲,而且又是有家室的人,王曉菲之所以能順勢投入何海松的懷抱,主要還是看中何海鬆手中的權力。短短幾年,王曉菲便從一個市委辦的普通工作人員,當上了寧遠市的團市委副書記。後來,兩人的事情在寧遠鬧得沸沸揚揚之後,何海松又通過自己的老鄉兼靠山,臨州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張耀國的關係,把王曉菲調到了臨州團市委擔任青工部的副部長。

    王曉菲調到臨州時候,何海松馬上又讓寧遠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馬濤在西子區給王曉菲置辦了這樣一套價值不菲的房子,每週基本上都會來上一次兩次,堂而皇之的過起了兩個家的生活。兩人的關係也維持了七八年了,王曉菲也一直沒有結婚。除了王曉菲時常要求何海松離婚,跟她一起結婚,這個讓何海松很頭痛的要求以外,其他方面,何海松對這個王曉菲還是相當滿意的。

    此時正在廚房裡忙碌的王曉菲身上只不過穿著一件吊帶的真絲短裙,正側對客廳,俯著身子的王曉菲,不時地隨著王曉菲手上的動作而輕輕晃動。

    「媽逼。」剛到興頭就被打斷了的何海松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一句之後,氣呼呼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這個不適時宜的時候打電話過來。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市長錢培元辦公室的電話。

    何海松不由的一愣,何海松在寧遠市大權獨攬,市長錢培元雖然表面上對何海松很尊敬,但是何海松也是從市長過來的人,也知道錢培元的心裡肯定是對自己的有意見的。所以,兩人平時雖然沒有衝突,但是關係相當的一般,如果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一般錢培元不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王曉菲剛剛有點感覺,冷不丁電話鈴聲一響,一下子就空蕩蕩了,也沒有感覺到有任何東西射入,不由詫異地回過了頭。

    何海松看到王曉菲詫異和不滿足的神色,朝著王曉菲咧了咧嘴,報以歉意的一笑,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說道:「是錢培元的電話。」

    剛剛有點興致就被打斷,王曉菲的心裡非常的不滿意,瞟了一眼何海松還耷拉在睡褲外面的那個黑乎乎的傢伙,還是強裝著露出一絲理解的笑容,往衛生間走去。

    看到王曉菲走進了衛生間,何海松整了整自己的表情,接通了響個不停的電話,並且的威嚴地說道:「培元市長,有什麼事嗎?」

    「何書記,您現在是不是在家休息吧?」電話那頭的錢培元客氣地說道。

    聽到錢培元並沒有直接說什麼事,反而問自己在不在家,不由地眉頭一皺,心裡暗道:這個錢培元是越來越放肆了,我在什麼地方,也輪不到你來問。錢培元當然不可能說自己此時在臨州,鼻子「嗯」了一聲。

    「這就好。」電話那頭的錢培元像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接著又連忙說道:「何書記,陳市長今天搞了個突然襲擊到我們寧遠來視察信訪工作,但是陳市長好像非常不滿意,讓我通知您和其他幾位同志,馬上過來召開加強信訪工作的座談會。」

    「什麼?陳市長來了,到我們寧遠來檢查信訪工作?」何海松頓時驚呼一聲。這個陳市長不可能是別人,就是新任常務副市長陳寧。昨天何海松在來臨州的路上就已經聽說陳寧在常委會上居然否決了張晉國提出的人選,把他在明山時期的副區長田啟明扶到了新成立的濱江新區區委副書記的位置上。

    當時,何海松就在感歎這個陳寧的確是不得了啊。何海松和張耀國是同鄉,兩人的關係非常好,張耀國也是何海松在臨州的靠山。由於張耀國向張晉國靠攏,何海松自然也把自己歸類於張系一派。也為己方和陳寧之間爭鬥中失利而感到十分惋惜。沒想到,今天陳寧居然又跑到自己的地盤上去了,而且還不打一個招呼,這個時候才通知自己回去開會。

    令何海松感到更擔心的是,陳寧這次是來視察信訪工作的,而今天又恰恰是自己的信訪接待日,而自己又身處臨州。這下可真麻煩了。

    「是啊,何書記。信訪辦的工作人員根本就不認識陳市長,還以為是市政府辦公廳的人,我接到信訪辦通知,趕到才發現原來是陳市長來了。」說著錢培元又在電話中壓低聲音說道:「何書記,我到的時候,陳市長正在信訪接待室,外面又聚集著不少上訪的老百姓,而且都是反映拆遷補償問題的。陳市長的臉色很難看,何書記您趕快過來吧。」

    「一幫笨蛋,他王富山是幹什麼吃的。」聽到信訪辦的人沒有認出陳寧來,何海松頓時怒罵了一聲。不過,何海松馬上意識到王富山是錢培元的人,這個時候,他可是需要錢培元支持的,於是又把口氣稍微緩和下來,說道:「培元市長,現在不是已經中午了嗎,你們應該先勸陳市長吃飯休息嘛,座談會可以放到下午嘛。」何海松雖然心裡十分心虛,但是現在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從臨州回到寧遠,最快也要一個多小時,何海松必須要為自己爭取時間。

    「哎呀,何書記,我也是這個意思,可是陳市長執意要馬上召開座談會,我也沒有辦法。現在陳書記就坐在接待室等著,讓我一個一個的通知。」電話那頭的錢培元也是顯得相當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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