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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脈覺醒 第十六章 天武殿 文 / 沒有靈魂的人

    三個老人一前兩後,身後兩人身著青袍,氣息強盛,週身一股明顯的氣流縈繞波動,顯然是達到真武十境頂峰的強者,前面一人臉龐泛紅,方口闊耳,身高近兩米,全身湧動著一股雄獅暴怒的強猛霸氣,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莫大的壓迫感,滔天氣勢似有將大地崩碎之勢。

    蕭玄心中一驚,這人的氣勢之強乃生平僅見,相比起來無論是大管家蕭炎,還是年輕一輩以霸氣著稱的嚴刀,與眼前這人一比明顯差了甚多。

    感覺到老人將如山的威壓迫向自己,蕭玄一面死死抵抗,一面心中犯起了嘀咕:「這老傢伙好強的氣勢,到底是誰?」

    蕭玄十幾年來少與蕭家人接觸,見過的蕭家高手並不多,然則他不認識對方不表示其他人同樣如此。

    眾蕭家弟子帶著狂熱的眼神躬身形禮,大呼『暴獅長老』。

    聽到這聲稱謂,蕭玄這才恍然大悟,暗想道:「原來是這位,我早該想到的。」

    來人是蕭家三大長老之一的暴獅長老,地位和蕭信的師尊雲海相當,是以武入道的修士,在整個大夏國都算出名的強者。

    暴獅低哼一聲,兩隻如獅般的眼睛瞪向倒地不起的蕭虎:「事情老夫都看到了,你挑釁在先,對同門動殺心在後,現在老夫罰你入『青影屏』思過半年,希望你好好思量自己的所作所為,退下吧。」

    暴獅身為蕭家執法堂長老言出法隨,聲音鏗鏘有力,蕭虎哪敢有任何不滿,怨毒的看了蕭玄一眼,一瘸一拐的捂著廢掉的手掌退出演武堂。

    蕭玄撇撇嘴,他豈會在意蕭虎的眼神,論真正實力他不在對方之下,何況對方要找他的麻煩也得半年之後了。

    罰戒了挑釁的蕭虎,暴獅一對眸子重新看向蕭玄。

    「剛有一點成就便不知收斂到處招惹是非,念你並非主動挑釁,老夫這次放你一馬,再有下次定要關入翠竹林。」

    暴獅說的嚴重,最後卻輕飄飄的將事情一句話帶過,轉頭看向身後兩個青袍老者:「開始吧,今日家主委派老夫主持這束冠禮絕不能出了差錯。」

    束冠禮其實很簡單,中間並沒有繁冗的細節,等到束冠禮一結束,大管家蕭炎飄然現身,沖蕭玄一點頭:「家主怕你不認識路,跟老夫來。」

    大管家的舉動立時引起蕭家年輕一輩的驚訝,不解,和羨慕之色,當然也有人暗中皺眉。

    ……

    涼亭下,蕭灑十根修長的手指輕扶琴弦,憂傷斷腸的琴音緩緩傳遞,十幾年來他獨自一人生活,不知不覺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每當心煩時都會撫上一曲以解心傷。

    一曲終了,蕭灑目視涼亭前方,眼睛空曠中透著無盡深邃,歎息自語道:「蝶兒,苦了你們母子了,是為夫沒有用,無法解開你體內的禁制。」

    這時耿三匆匆走來,看到蕭灑這副神情心中不由一歎,卻顧不上勸說,語速極快道:「公子,屬下剛才得到消息,玄少爺被大管家帶到了天武殿。」

    鐺。

    蕭灑本已停指拔弦的手指,忍不住小指勾了一下,琴音輕輕迴盪。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啊,看來玄兒打破了真武二級的桎梏,連父親大人都被驚動了。」

    蕭灑頹廢的目光中陡然迸射出兩抹如刀的精芒,整個人如一把出鞘天劍,沉聲道:「耿三,隨我去見父親,既然玄兒打破了身體的桎梏,岳父大人的遺言也沒有必要遵守了,有些事情是到了解決的時候了。」

    %%%%%%%%

    「這就是天武殿?」蕭玄看著眼前這座黑色的建築,驚訝的張著嘴巴,露出驚訝的表情。

    對蕭家子弟而言,天武殿有著太多太多的傳聞,只是很少有人真正的接觸過,此處一向被列為蕭家禁地,除了三大長老和有數的子弟外,天武殿就是整個蕭家集威嚴,權勢和神秘的象徵。

    大殿高二十米,分上下兩層,正門處唯一的大門緊閉,『天武殿』巨大的牌匾高懸門楣上方,字裡行間透出歷經千年風霜的滄桑意境,哪怕對蕭家不再有感情,蕭玄還是忍不住升起肅穆之情,沒有絲毫褻瀆的意思。

    蕭炎站在身後,聲音冷的沒有絲毫感情,伸手引虛一下:「家主大人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吱呀

    蕭炎身形一晃消失,天武殿朱漆大門自行打開,其內黑漆漆的看不清任何東西,聯想到此地在蕭家的眾多傳聞不由更加的謹慎,猶豫一下邁步走入。

    轟隆

    大門重新閉合,幾十盞長明燈噗噗亮起,瞬間將大殿照的一片通透,蕭玄也終於看清了殿內的佈置,心中不由一驚:「這天武殿果然像傳說中那樣。」

    除去靠近大門的牆壁,大殿其它三面擺放著整齊的兵器架,刀槍劍戟應有盡有,絲絲凌厲的氣息透過各種兵器交織、混雜在一起。

    無形的殺念如萬千刀鋒,以蕭玄的肉身之力居然被刺的皮膚生痛,同時身體也變的沉重起來,一時間似乎陷入沼澤當中難以自拔。

    「好強的鋒銳氣息,這些兵器凌厲異常,放在一起居然擁有了殺伐的靈性,每把都是真武境武者們夢寐以求的絕對利器,我若得到一把……」

    「蕭玄。」就在這時,一聲莊嚴沉肅的聲音響徹天武殿。

    聲音出現的極為突兀,像是隔的極遠,又像在耳邊清晰的響起,無法把握說話人的具體位置,蕭玄本能的身體一顫向四周看去,此時此刻敢在天武殿如此放聲說話的,除了家主蕭天行沒有別人。

    「蕭家後輩子弟蕭玄奉命前來。」

    那聲音沉默一會,開口道:「老夫知道你對蕭家心有不滿。」

    「嗯?」

    蕭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搖頭道:「小子沒有什麼可以怨恨的,要怪只怪我天賦不行,要怪只能怪這個世界太過殘酷現實,小子一個在武道中注定沒有成就的廢物,被人欺負也是正常的。」

    「老夫一聽便知你心有怨憤,不過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解釋,待你父親來了自然會向你解釋清楚,如今你既然打破桎梏,老夫當初的諾言也該兌現了,現在你到二層大殿,那裡有一件東西是你的,不過……」

    蕭天行話一頓,繼續道:「不過老夫有言在先,能不能上到二樓要憑你自己的造化。」

    「我的東西?」蕭玄一愣,他不記的自己有什麼東西被放在了天武殿。

    蕭玄早就注意到通向二層的樓梯,聞言並沒有太過在意,舉步向盡頭的樓梯走去,很快他就明白蕭天行之前的意思了。

    擺放在一層大殿中的兵器,隨著蕭玄的接近忽然釋放出強烈無匹的殺機,無形的殺念化成殺伐威壓向他壓來。

    面對這無形力量,蕭玄意識一沉,忍不住退倒數步一臉驚疑的表情,那一瞬間他感覺像是無數真武一級的武者向他撲來,無形的殺伐力量對他造成強大的精神攻伐。

    「這是怎麼回事?」

    「蕭玄,這些兵器的擺放,是我蕭家傳承自方外的一些陣法奇術,每一件兵器相當於一人,在你走到二層前會時刻受到無形殺念的攻擊,撐不下去不要勉強,否則對你日後的修煉產生影響。」

    弄清楚眾多兵器的古怪,蕭玄驚歎之餘也對方外世界產生了幾縷好奇。

    傳說中方外修士個個強大,通達境修士在人類世界屬於絕對的強者,但是放在方外世界只能勉強跑個龍套。

    蕭玄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遇到方外世界的陣法秘術,雙眼一瞇仔細打量起大殿內的兵器,重新邁步走過去。

    嗤嗤。

    氣流湧動,如無數刀鋒在空氣中犀利切割,蕭玄感覺意識突然一沉,身子也是如入沼澤,每步行走的都變的極為艱難,方外秘術借由兵器化做無形的殺念,如浪滔滾滾不斷向他衝擊過來,明白真相的他不再驚訝,咬牙向前緩緩走去。

    噗

    忽然,蕭玄身子一頓,驚訝的看著胸前的黑袍,他的衣服像居然被無形的利刃劃過,破開一條細長的口子,雙腿顯的更加沉重,好像腳下地面有著無比強大的吸力。

    「好可怕的方外秘術。」本是對精神力進行殺伐的殺念一旦強到了極點,居然對實質的東西都能產生影響,直接受到攻擊的精神更加不堪,蕭玄生出隨時要精神崩潰的感覺。

    天武殿大門入口到盡頭的樓梯處,距離不過五十米遠。

    晃晃悠悠走了半盞茶時間總算走過了大半,離那樓梯口還有十米,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前進一步,身子如身在洶湧澎湃的海洋漩渦當中,隨時可能被撕碎吞噬,原本英挺俊朗的臉龐漲的通紅,只為全力抵抗那看似毫不存在,卻又無處不在的可怕殺念。

    噗噗

    殺念之力越強,近乎化為吞噬天地的漩渦,蕭玄從未想過世間會有這等可怕的力量,哪怕當日面對雲海長老顯化的金焰巨掌也沒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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