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孔立威總算是落網了,我和浩天終於不用再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了,小瓊,一想到我們能親眼看到你們結婚,我就覺得這些年受的苦都是值得的。」許傾瀾的眼眶微微濕潤,欣慰地笑著說。
「好了,媽,我們一家團聚是高興的事,就不要說這些傷感的話了。」
「嗯。」許傾瀾點了點頭,無意發現了一旁站著的大白和小白,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不確定地問:「這兩個孩子就是你們的孩子嗎?」
「嗯。」白瓊連忙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真好,浩天,快來看看。」許傾瀾轉過身向沈浩天招了招手,沈浩天便和她一起走到了兩個孩子身邊。
大白和小白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一臉迷茫,覺得眼前的面孔有些陌生。
白瓊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便走到他們身邊,蹲下身溫柔地笑著說:「寶貝兒,這是爸比的爸爸媽媽,也就是你們的爺爺奶奶,快叫爺爺奶奶。」
大白和小白這才恍然大悟,乖巧了叫了一聲:「爺爺,奶奶。」
「哎,孩子真乖,浩天,你看,還真是一個像小瓊,一個像阿城。」許傾瀾心花怒放,興奮地對沈浩天說。
「是啊,是一對龍鳳胎,真好,以後他們可以一人帶一個孩子了。」沈浩天也滿意地點了點頭,於是,大家便開始暢所欲言,久別重逢的喜悅讓氣氛變得熱鬧起來。
聊了很久的家常之後,沈紹風突然蹙起眉頭,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隨後抬起頭嚴肅地對他們說:「我們趕緊去法庭吧,就要開庭了。」
「嗯。」大家都點了點頭。
*
從賓館出來之後,眾人便分別坐上了兩輛車前往法庭。
到了法庭門口,他們下了車,沈紹風帶著他們進了法庭,大家坐在了觀眾席上,而沈紹風和沈浩天則走到了原告席前。
「沈浩天,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被告席上的孔立威看到他,冷笑著對他說。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吧?比如你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坐在這裡吧?」沈浩天不甘示弱地回道,清冷的眸光中隱約夾雜著一絲憤怒。
「是啊,我是沒想過,只怪你們父子倆太奸詐了。」孔立威兩拳緊握,手指的關節咯咯作響。
「你既然敢做這些事,就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我來替清明報仇了,這是你應得的!」沈浩天提高了音量,對他怒吼道。
坐在觀眾席上的白瓊聽到這句話,頓時淚如泉湧,忍不住開始抽泣了起來,沈惠芝心疼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道:「白瓊,堅強點,壞人會得到報應的。」
「嗯。」白瓊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
*
這場官司的結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那就是大獲全勝,當法官宣佈孔立威被判無期徒刑並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且凍結所有個人資產時,所有人都歡呼雀躍了起來,然而白瓊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怎麼了?白瓊,我們贏了。」沈惠芝以為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輕聲地在她耳邊提醒了一句。
「是啊,我們贏了,你怎麼不高興呢?」溫南琛接過話,看著她問。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可是就算他被判了這麼嚴重的刑罰,我爸媽也不可能死而復生了,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沉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唉,這是我們都無力改變的,你要看開。」
「嗯,謝謝你,姑姑。」她牽強地扯了扯唇。
正在這時,沈浩天和沈紹風從原告席上下來了,沈紹風一臉勝利者的姿態,高興地對大家說:「官司大獲全勝,我們去吃頓慶功宴吧?」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可是白瓊卻搖了搖頭,婉拒道:「我就不去了,我要回醫院等城醒過來。」
一說到這個話題,眾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小瓊,你別太難過了,和我們一起去吃頓飯放鬆一下心情,至於阿城,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我們沈家人都福大命大,你放心吧。」沈浩天拍了拍白瓊的肩,一臉嚴肅地對她說。
可是這番話卻並不能讓白瓊安心,她淡淡地搖了搖頭,逞強地說:「沒事的,爸,我想看城,你們去吃飯吧。」
見她心意已決,大家便都沒再說什麼了,沈紹風走到她面前,對她說:「我送你去吧。」
「嗯,謝謝你,紹風。」
*
沈紹風開車送她來到了博愛醫院,當車子一停,白瓊就打開車門下了車,心情十分急切。
「白瓊,別太難過了……」沈紹風突然喊住了她,不放心地囑咐了她一句。
白瓊本來好不容易平復好了心情,聽到他這句話,鼻子又忍不住泛酸,一想到父母的死還有沈熠城至今昏迷不醒,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但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對著沈紹風點了點頭,隨後快步地跑進了醫院,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沈紹風才鬆了一口氣,握著方向盤掉頭離去。
*
白瓊來到沈熠城的病房,懷著忐忑的心情推開了病房的門,果然看到他仍躺在病床上安靜地閉著眼睛,
手上還在輸液。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病床邊,執起他另一隻沒有輸液的手,溫熱的眼淚陡然滑落。
「壞蛋,你怎麼還不醒呢?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她哭得泣不成聲,今天她是那麼無助害怕,多希望他能抱著她對她說有他在。
然而沈熠城卻依然緊閉著雙眼,沒有一點反應。
「城,孔立威坐牢了,這個大壞蛋終於坐牢了,你知道嗎?他的下場好慘,可是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誰讓他害死了我爸媽呢……在法庭的時候,我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殺了他,可是一想到你和孩子,我就忍住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棒?」她吸了吸鼻子,笑著自言自語道。
正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沈熠城沙啞無力的聲音:「嗯,你很棒,瓊兒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