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夜晚,沈熠城帶著白瓊回到了沈家,王叔看到他們一起走進來時,並不覺得奇怪,只是小聲地對張姐說:「老婆子,小姐回來了。」
「少爺和小姐是分不開的。」張姐笑著說。
他們親眼目睹了他們分分合合這麼多次,知道他們只是一時衝動而已,想清楚了之後還是會重歸於好的,可是他們卻並不知道這一次背後的隱情。
他們一起走上了樓,大白和小白正在房間裡看電視,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們連忙跑出了房間,當他們看到白瓊和沈熠城一起回來時,激動地跑到了她面前,兩人不停地喊著:「媽咪,媽咪……」
這一刻,白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對他們的思念,淚水奪眶而出,蹲下身緊緊地抱住了他們,三個人抱在一起哭。
看著這一幕,沈熠城的心陡然一顫,莫名有些感動,可是他想,這只是她演出來的吧,為了錢,她也真是演得投入呢。
短暫的幾天分離,兩個孩子早已相思成疾,他們拉著白瓊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媽咪,爸比說你這兩天回老家了,是真的嗎?」大白認真地看著她問。
白瓊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替自己圓謊,便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是啊,媽咪回老家了,大白和小白有沒有乖乖聽話呀?」
「有啊,爸比叫我們不要哭,要早點睡覺,我們都有聽話哦。」小白搶過話,得意地說。
白瓊的眼眶浮現霧氣,哽咽著說:「大白和小白真是媽咪的乖寶貝。」
兩個小寶貝纏著白瓊說了一些話之後,就有些困了,於是白瓊就耐心地哄著他們入睡了,直到看著他們閉上了眼睛,她才鬆了一口氣,俯下身在他們的臉上輕輕地印上了一個吻,便起身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她走到浴室門口,聽到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知道他在洗澡,便走進了他的臥室裡,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心亂如麻。
過了一會,沈熠城從浴室裡出來了,他推開了臥室的門,緩緩地走到了她面前,不冷不熱地諷刺道:「演技不錯,我差點還信以為真了呢。」
白瓊淡淡地垂眸,臉上的表情有些悲傷。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他微微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目光不可遏止地對著自己。
「想要多少錢?嗯?」
「夠了!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白瓊終於忍無可忍了,幽怨地對他吼了一句。
沈熠城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爆發,不過這讓他更感興趣了,他輕輕地捏著她的下巴,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鼻翼,讓她感覺有些癢癢的,卻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是誰折磨誰呢?嗯?」
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狠狠地推開他,眼裡噙著淚看著他問:「沈熠城,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逃婚嗎?」
「難道不是因為徐志明嗎?」他微微一怔,心中莫名閃過一絲慌亂。
「呵,如果你當真了,我也沒辦法,這只能說明你對我還不夠信任。」白瓊冷笑著說。
「什麼意思?!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他再次俯下身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目光凌厲地瞪著她。
「好,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你早晚都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你知道嗎?你的爸媽根本就沒死,在我們結婚當天,我收到了一封信,署名是沈浩天,他告訴我,當年沈家收養我並非偶然,而是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至於為什麼愧疚,想必你根本就想不到,當年我父母被別人指認說參與了黑社會的洗錢活動因此欠下一大筆高利貸,由於沒能力負擔,他們想不開自殺了,而這幕後的操控者竟然是你爸,他和我爸曾是多年的好友,自己參與了洗錢活動卻將責任推卸給他,卻不曾想到竟害死了我爸和我媽,因為良心難安,所以收養了孤苦伶仃的我,此後,為了讓此事平息下去,又無奈製造出自殺的假象,沈熠城,你明白了嗎?我不欠你什麼,反而是你們沈家欠我太多了!」她哭喊著對他說出這番話,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沈熠城的臉上浮現錯愕的神情,俊逸的眉峰緊緊地擰起,顯然對此感到難以置信。
「白瓊,你說謊的能力越來越強了,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我爸媽對你怎麼樣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他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就算是他們做的,他們又為什麼要寫信告訴你呢?或者,你把那封信給我看看,你有證據證明是我爸寫的嗎?我不得不說你這個謊編得太離譜了,我寧願相信你愛上了徐志明!」他提高了音量,嚴肅地對她說。
白瓊只是淒淒地笑著,鹹鹹的眼淚流進了嘴裡,「是啊,我沒有證據證明那是真的,但是如果是真的呢?我真的無法接受我愛上了仇人的兒子,也無法坦然地像以前那樣和你在一起了。」
「白瓊,我命令你不許再說了!我是不會相信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編個理由來讓我覺得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不是你對不起我了,你以為你在我心裡的位置高過我爸媽嗎?那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他不屑地冷笑一聲,隨後突然向她撲了過來,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只需盡好你作為情人的本分就行,不需要編造這樣荒謬的理由來欺騙我,別以為我還放不下你,把你綁在我身邊是為了折磨你,知道嗎?我沈熠城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他冷冷地說完這番話,低下頭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白瓊吃痛地叫了一聲,嘴唇上
上滲出了一些血絲,眼淚流個不停。
嘗到了她眼淚鹹鹹的味道,沈熠城突然抬起了頭,從她的身上起來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痛苦地閉上眼,指著門口對她說:「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白瓊害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物,身子因為抽泣而不停地顫抖著,氣若游絲地問:「你不是讓我做你一個月的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