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哪有不治而愈的病?必須去醫院!」白瓊的語氣不容拒絕。
徐志明只好為難地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來到了醫院之後,白瓊陪著徐志明去掛了號,然後陪他來到了體檢的地方,在徐志明體檢的時間裡,她一個人焦躁不安地在走廊上踱著步,等待著體檢的結果。
過了一會兒,體檢室的門被推開了,一位醫生帶著徐志明從裡面走了出來,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白瓊有種不詳的預感,連忙上前著急地詢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正準備開口說的時候,徐志明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慌忙地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告訴白瓊。
然而醫生只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掙開了徐志明的手,沉重地對白瓊說:「小姐,經過體檢發現這位先生患上了白血病,目前處於白血病中期,還有治療的空間,如果再晚一點,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白瓊頓時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地看著徐志明問道:「志明,你知道你自己患了白血病嗎?」
徐志明不自然地別開視線,眼神中儘是心虛。
「志明,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她滿眼心痛地追問道。
徐志明不想欺騙她,就誠實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我之前就知道自己患白血病了,但是我知道醫藥費很昂貴,所以一直瞞著我爸媽,而且我至今都沒什麼出息,也許我死了,還能給我爸媽減輕負擔呢。」
「志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爸媽對你寄予了這麼大的期望,你就是這麼自暴自棄的嗎?」白瓊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一旁的醫生聽到他們的對話,自知自己只是個外人,不好說什麼,便以一個醫生的身份好心地提醒他道:「人只有一條命,希望你好好珍惜,如果你想清楚了,就盡快來醫院接受治療吧。」
還未等徐志明回答,白瓊就搶先問道:「醫生,治療需要多少錢?」
「醫藥費可能比較龐大,需要十萬,但是人就這麼一條命,命是無價的,希望你好好勸勸他。」醫生語重心長地對她說,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聽到這個龐大的數字,徐志明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光了一樣,他失落地垂眸,對白瓊說:「白瓊,算了吧,我沒有這麼多錢,剩下的日子,能活幾天是幾天吧。」
白瓊聞言,堅決搖了搖頭,說:「不行,你一定要接受治療,錢不夠我可以幫你,志明,你千萬不能放棄自己。」
「可是我不想連累你,白瓊,謝謝你的好心,我一點也不怕死,早在我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徐志明坦然地笑了笑,臉上沒有一絲恐懼。
白瓊面露難色,沉思了片刻之後,突然開口對他說:「志明,我想起我有一張銀行卡裡還有二十萬存款。」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的?」徐志明疑惑地蹙眉。
白瓊的目光閃爍著,低下頭小聲地說:「以前他給我的。」
徐志明愣了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沈熠城是她心口難忘又疼痛的一道傷。
「好了,志明,你先回公寓吧,我去銀行取錢,你一定要盡快接受治療,不能拖下去了。」白瓊一臉嚴肅地命令他。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徐志明只好聽話地點了點頭,最後不放心地囑咐了她一句:「你小心點。」就轉身走了。
白瓊一直目送著徐志明走出了醫院,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自己也跑出了醫院,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銀行裡。
她走到自動取款機前,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銀行卡放了進去,卻發現裡面的資金全部被凍結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凍結的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默默地把卡拿了回來,然後走出了銀行,拿起手機躊躇了半天,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撥了沈熠城的號碼。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白瓊發現自己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即使她有多不情願打給他,但是目前除了他,她找不到別的能幫上她的人了。
過了好久,沈熠城終於接起了電話,清冷的聲音響起:「喂,有事嗎?」
陌生又冷漠的語氣,讓白瓊鼻子一酸,但她卻仍然故作鎮定地問:「我銀行卡裡的錢,是你凍結的吧?」
「不然呢?你已經有了新歡了,還想心安理得地花我的錢嗎?」沈熠城冷笑著問。
「我沒有,我只是問問。」白瓊的語氣十分平靜,並沒有被他的諷刺所激怒。
「哦,問完了,可以別煩我了嗎?」他的語氣透出明顯的不耐,絲毫沒了往日的溫柔。
「等等!」白瓊在他想掛電話之前突然叫住了他,隨後深吸了一口氣,誠懇地向他祈求道:「能不能借我十萬元?」
「呵,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借你?你不是說徐志明雖然沒錢,但是有一顆努力向上的心嗎?你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怎麼?這麼快就屈從於現實了?」
他的每一句諷刺都像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地刺入她的心,但是她卻只是若無其事地閉上眼,波瀾不驚地對他說:「只要你借我十萬,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是嗎?哪怕是讓你當我的情人取悅我?」
白瓊早就預料到他會想方設法地報復、羞辱自己,便只是平靜地「嗯」了
一聲。
「呵呵,白瓊,真沒想到你這麼自命清高的人也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啊。」沈熠城諷刺的話中又夾雜著一絲憤怒,這樣墮落的她讓他看不起。
白瓊只是輕聲地一笑,不以為然,「反正我們又不是沒睡過,而且你的床上技術也不錯,既能拿錢又能讓自己爽,何樂而不為呢?」
這句話徹底將沈熠城激怒了,他氣得咬牙切齒,低吼道:「好,這是你說的!我可以給你十萬,但我要你做我一個月的情人,既然你誇我床上功夫好,我就好好地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