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選大冒險!」她自作聰明地換了一下,看戴麗媛怎麼接著上個問題問,誰知大冒險更是讓她大跌眼鏡,只見戴麗媛曖昧地一笑,指著一旁的顧夜澤對她說:「大冒險就是去親這位帥哥一下。」
幾乎是同時,白瓊和顧夜澤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浮現不好意思的神態。
「戴麗媛,你……」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卻終究拿她沒辦法。
所謂願賭服輸,她不得不認栽。
她挪了挪位置,坐到顧夜澤身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快速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馬上就立刻,全過程才用了短短兩秒鐘。
唯一能證明她已經完成此次大冒險的估計就是她臉上消褪不去的紅雲了。
顧夜澤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臉,這似乎是白瓊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難為情的樣子。
戴麗媛在心裡暗暗偷笑,眼睛無意地瞟了一眼沈熠城,他依舊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逕自喝著自己杯中的酒,一副毫無興趣的模樣。
她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了轉,突然起身對他們說:「好了,遊戲到此為止,我去拿兩瓶紅酒來。」
說罷,她就走了出去,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三個沉默的人。
不一會兒,戴麗媛拿著兩瓶紅酒進來了,她特地仔細地看了看兩瓶紅酒,然而這細微的動作卻被敏感的白瓊發現了,她又在搞什麼鬼?
她分別把兩瓶紅酒倒在四個酒杯裡,白瓊和沈熠城最先拿走一杯開始慢慢地品嚐,剩下的兩杯則歸顧夜澤和戴麗媛。
戴麗媛一邊喝著自己杯中的紅酒,一邊仔細地盯著他們看,然而沒過多久,她就突然醉倒在了沙發上,開始發起了酒瘋。
「唔……好熱啊……」她嘴裡一邊喃喃道一邊解著自己的衣服扣子,顧夜澤和沈熠城兩位男士則自覺地避開了視線,白瓊也不忍直視,但念在朋友的情面上,還是好心地走過去給她蓋了條毯子。
「她怎麼了?」顧夜澤忍不住問道。
「估計在一瓶紅酒裡下了迷藥,結果被自己喝到了。」白瓊無奈地說,突然有些想笑。
「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瓊不語,只是把目光看向沈熠城,顧夜澤突然就明白了。
「要不,我留在這裡照顧戴小姐,你先回去吧?」他體貼地說。
「啊……」她感到微微的驚訝,他居然提出留在這裡照顧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別誤會。」他解釋道,「我只是略懂一些對付迷藥的方法。」
白瓊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最後不安地看了他們一眼,走出了房間。
沈熠城也走了出去。
她站在美容院門口想要攔一輛出租車,然而街道上稀稀拉拉的,根本沒有幾輛車,不幸的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傾盆大雨,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回去吧?」她身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
她驚愕地抬頭,只看到沈熠城那張放大的俊臉。
「啊?」她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回家。」他沒有耐心,只是說了這麼兩個字。
不知為何,此刻她突然覺得心中一陣溫暖,家?他是把她當成家人了嗎?這究竟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她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家……」她自言自語著,神情恍惚。
「上車。」他淡淡地命令道,然後開了車門坐上了車。
白瓊愣愣地點頭,用兩隻手擋著頭快速地跑到他的車旁,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一上車,全身都感覺暖烘烘的了。
沈熠城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方向盤,開動了車子,白瓊從車子的後視鏡裡看到他緊皺著眉頭,彷彿有煩心事,然而她不敢問。
「那個……麗媛真是活該啊,想給我們下迷藥,結果害了她自己了,哈哈哈……」她找了個話題想調節氣氛,可是在她笑得前俯後仰的時候,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依舊冷著一張臉。
這就是……傳說中的冷笑話嗎?
「咳咳……」她故意乾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沒想到他這麼不給自己留面子,好歹也要笑一笑啊。
她知道他可能還在賭氣,所以也就釋然了。
「那個……城,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吞了吞口水,小心地看著他問。
「嗯?」他終於理她了,雖然只是一個語氣詞。
「我……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當著他的面向他真誠地道歉了。
而且是在早上道歉被冷落之後,她竟然還有臉再試一次。
再次被冷落也是意料之中了。
他突然嘴角一扯,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態。
「我做事,從來都只是因為我想要去做,而不是想在做完這件事之後得到什麼。」沉默良久,他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白瓊微微一愣,突然慶幸自己曾是一位語老師,能讀得懂如此深奧的話。
他是說,他不需要她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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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不再說話,車內安靜得只聽得見窗外的雨打著玻璃的聲音。
深黑的夜,連綿不斷的雨,沉默的人。
他……不怪自己了嗎?她還是有些不確定。
正在她還在思索的時候,他又開口了:「別整天想一些沒用的,你覺得你做的事都夠好了嗎?」
「沒有……」她低著頭,小聲地回答。
她確實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
開到路口,沈熠城轉了個彎,冷哼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包容你。」
她又抬頭看著他的後背,心中百味雜陳。
車子在沈家門口停下,下車的那一刻,白瓊看著眼前這棟住了十幾年的房子,不知為何竟有些想哭。
「小姐,您回來了?」王叔聽到外面車子的聲音,出來迎接,看到白瓊也在,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嗯。」她微笑著點頭,沈熠城卻已從她身邊繞過,走進屋去了。
「我還以為您不回來了呢。」王叔的語氣有些沉重,還帶著不捨。
「那時候太衝動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叔,你也知道我脾氣沖,說話不經大腦。」
「回來了就好。」王叔欣慰地點點頭,「小姐,你想住好的房子,哪裡都有,但是家,永遠都只有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