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四日,原本烈焰皇朝的九門提督過大壽,宴請親朋好友熱鬧一番的。
可誰曾想,賓客登門後,聽到提督府偏院傳來驚天動地的怪叫聲,似愉悅,似享受,又似痛苦。然後,馬提督帶了人去喊門,結果裡面男男女女的聲音根本呵斥不住。
無奈之下,馬提督一生氣,叫人砸開了門。再然後嘛!呵呵,一干前去湊熱鬧的眾人便看到了令他們瞠目結舌的畫面——
只見那馬提督家的大公子馬元馳騁在馬提督那懷有身孕的第九妾身上,忘我的搖晃著。那九姨娘身下一灘的血,痛的直扯脖子叫喚。
另一邊,一男子與一女子赤身肉搏,定睛一看竟是丞相之子李牧揚和愛女李牧雪。而還有兩名女子被五花大綁在地上lang叫的,赫然是馬元的妻子,竇大將軍的女兒竇影和大學士之女趙菲菲。
四個女人胸前全都被滴滿了紅彤彤的蠟油,胳膊和大腿被繩子捆綁著,可能是因為曾劇烈掙扎的緣故所以導致青一塊紫一塊的,慘不忍睹,令人只看一眼就能聯想到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賓客們只記得當時馬提督臉都氣的黑下去了,衝進屋子裡將馳騁在第九妾身上的兒子馬元拎起來,狠狠的就揍了一拳。那之後,將躺在地上身下流血哇哇亂叫的第九妾抱起來衝出房間找府醫診治。
最後還是前來祝壽的趙大學士和李丞相呵斥了賓客離開是非之地,雙雙將自己的兒女們一頓暴打,喊了小廝將人披上衣服從後門用轎輦抬走的。
總之,到了現在,也就是五月十四日的午後,關於這件浩浩蕩蕩的亂侖之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勢,在短短時間內流竄了整個烈焰皇朝京城的大街小巷。
上到八十多歲老人,下到剛會學話的孩童,那真真叫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眾人在談及這個話題的時候,一個兩個的眼睛瞪的又圓又大,非常興奮。畢竟,亂侖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光彩,但是馬元和李牧揚這兩個男人,卻公開在眾人視線下幹出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請來。
夕陽西下時分,怡紅院裡的恩客們一邊欣賞藝妓的舞蹈,一邊高聲闊論著今日發生的最轟動全城的大事——
恩客甲:「我姨親侄子的表姑媽的三兒子的女婿,在馬提督家做廚子。據他所言,當時場面那叫一個勁爆猛烈!他說,李丞相家的公子李牧揚,竟然將自己的妹妹李牧雪和妹妹的好姐妹趙菲菲雙雙捆綁,滴了蠟油強了。而那馬提督的公子馬元,則是如法炮製效仿,將自己的新婚嬌妻竇影與馬提督的第九妾雙雙綁了!」
恩客乙:「嗯,我堂哥的三表舅家的小外甥在馬提督家做侍衛,也是這麼說的。他還說,那個馬元把他九姨娘強的都滑胎了!」
「是啊是啊!當時那個畫面你們是沒看到,真叫一個奪人眼球兒啊!我當時跟我父親前去給馬提督賀壽嘛,所以可是當事人!」一個紈褲子弟一臉『我是真相帝』的表情。
登時,眾人被他吸引著,紛紛開始對他提出疑問。
「這位兄台,依你拙見,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兒?為何馬公子和李公子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且還是當著大家面被抓包了?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的?」眾人的問題很犀利,一針見血。
那紈褲子弟一臉幽深,笑著搖頭,「據我分析,被人設計陷害的可能性很低!因為出了這事兒的時候,提督府上的丫鬟小廝們都私下表示會發生這種事情一點不奇怪。」
「哦?此話怎講?」有人疑惑的問出聲,其餘人則都豎著耳朵聆聽。
那紈褲子弟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提督府上的丫鬟小廝說,馬元和李牧揚一早就是心態扭曲,時不時的就把馬元的新婚妻子竇影捆綁起來,或滴蠟油,或變相折騰。我說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很多丫鬟和小廝都表示聽過不尋常的聲音,然後捅破窗戶紙看過真人表演。」
「哇!還有這事兒啊?」有人低呼出聲。
那紈褲子弟聲音壓的更低,更神秘的說道:「這件事情已經被證實了!因為那個竇影身上有很多被蠟油燙出的淺色疤痕印記。所以啊,這事兒被人設計陷害的可能性真心很小。我個人估摸著,一定是那馬元和李牧揚想要追求刺激,所以磕了藥增加亢奮感,如此才會被抓包了還搞不清狀況,頭腦不明的。」
眾人意味深長的點著頭,一副瞭然的模樣。
二樓,戚如畫和魏逸軒站在欄杆旁邊,耳畔迴盪著一樓傳來的或大或小的議論聲。兩個人相互對望,而後一前一後朝三樓走去。
因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所以提督府、丞相府和將軍府早就亂了套,尹晟飛與竇宵今日都沒有過來。
兩個人回到戚如畫的房間,關了門之後,魏逸軒便將戚如畫擁進懷中。
戚如畫歪著頭,看魏逸軒,「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魏逸軒搖頭,「不怎麼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事情看著是表象,也許卻是隱藏的事實。有些事情看著破綻百出,像是漏洞,也許卻是縝密的部署。」
戚如畫聽到魏逸軒這般解釋,抿了抿唇,「我怎麼覺得你這話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是被人設計的?」
魏逸軒低聲笑,「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戚如畫但笑不語,好吧!她聽了這麼久的閒言碎語,可是心中對於整件事的分析,只有一句話來概括——這事兒明顯是有心人策劃出來的鬧劇!
她對馬元和李牧揚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發生了滑雪場那晚的事情後,她就更加對這兩個男人厭惡至極。但是厭惡歸厭惡,戚如畫卻並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那兩個人會做出這麼犯傻的事兒!
不管平日他們多麼胡鬧,多麼風流齷齪。但是馬提督大壽之日,他們怎麼敢服下助興的藥物,還做出有違倫理的事情,並被人抓包呢?這根本不現實。就算他們平日做過太多過分的事情,但是身份擺在那裡,裝模作樣的事情還是會的!
「你懷疑誰?」戚如畫沒有回答魏逸軒的話,只是開口詢問起魏逸軒。
魏逸軒頓了頓,似乎在思考,然後才應道:「這件事情,若按我來分析,那麼誰能從中得到利益,我便懷疑誰。」
「哦?」戚如畫引著魏逸軒走到床前,坐下來之後,才偎在他懷中繼續問道:「這話怎麼說的?現在明擺著大家都是受害者,丞相府的臉面丟盡了,提督府的臉面也丟盡了。李牧揚和馬元這當事人自是不消說,還搭進去個李牧雪和趙菲菲。這看起來明明就是對誰都不利的事態發展啊!」
魏逸軒挑眉,笑著湊到戚如畫頸間,汲取她身體的芬芳,邊輕嗅著,邊伸手好邪惡的隔著薄薄的衣服覆上戚如畫的綿軟。
「呃!」戚如畫一怔,隨即臉色爆紅起來,開口斥責道:「你這人,我在跟你探討事情,你安分點兒!」
說著話間,將魏逸軒的狼爪子拍掉。
可是幾乎是在她拍掉魏逸軒的狼爪子的同時,魏逸軒就已經飛快的重新將另一隻狼爪子攀爬上來,覆上戚如畫的綿軟,還很邪惡的捏了一把。
「哎!」戚如畫低呼一聲,臉更紅了,「混蛋啊,你老實點兒!」
戚如畫不滿的甩給魏逸軒一記大白眼,換來魏逸軒壞壞一笑。
他一邊笑,一邊回應著戚如畫之前的話,「這件事情看起來,丞相府丟盡顏面是事實,提督府丟盡顏面也是事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事人裡面誰受害最輕?誰得到的利益最大呢?」
戚如畫沉默,思考。
魏逸軒捏了一下她的綿軟,然後取笑道:「看樣子,你也不是很聰明,這麼點兒小事情還沒想通!」
「……」戚如畫被魏逸軒嘲笑了,悻悻的皺眉,「哪有?我這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而已。」
頓了頓,才徒自分析道:「這件事兒,李牧揚和李牧雪傷害最大,馬元和他九姨娘也不輕。趙菲菲失去清白,日後也算是毀了。竇影她也算是毀了,還被挖出以前被馬元和李牧揚變相折騰的醜聞。她……」
提到竇影,戚如畫突然聲音頓住了。
這件事情看起來竇影也是受害者,但是與前幾個人相比,她受害似乎最輕吧?按照大家傳出來的那些話,竇影早就被李牧揚和馬元各種變相折磨,已經不是秘密了。所以,不是秘密的事情公開了,對她絕對是利大於弊。
因為,既然她原本就被馬元和李牧揚變相折磨,終日活的生不如死。那麼她若想與馬元和離,要麼取得雙方父母和馬元同意,要麼就得馬元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她才能得以自由!
由此看來,她策劃這麼一出亂侖戲碼,表面看似是毀了她,實際上何嘗不是救贖了她的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方式呢?
戚如畫沉默間,聽到耳畔傳來魏逸軒肯定的聲音。
他說:「你且看明日,那竇影必定會成功與馬元和離,擺脫魔窟回到將軍府。」
戚如畫有些沉重的皺眉,「所以,依你看來這整件事情是竇影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