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見戚如畫愣住了,忙笑瞇瞇的解釋道:「是呀!您現在跟睿親王爺和離了,還在告示上說明您扎根我們烈焰皇朝,更名為戚如畫。那麼小的喚您一聲『戚姑娘』,合情合理不是?」
戚如畫聽到店小二這番解釋,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
原來此『戚姑娘』與她更名後的姓氏有關,而非『七姑娘』!倒是她一時間會錯了意。
想通了店小二叫她『戚姑娘』的原因,戚如畫抿著小嘴兒,歡快的笑了,「這稱呼好,我喜歡!」
簡單的七個字,透著好歡樂的音調,甜美的如銀鈴般蕩漾在一樓大堂,惹得眾人頻頻側目瞧過來。只覺得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妙人兒,長的美如天仙,嗓音甜如黃鶯。
那店小二看著戚如畫臉上蕩漾的歡快笑容,一時間眼珠子都不會眨,竟是看呆了!
魏逸軒在後面看到店小二那般放肆的瞧著軒轅映瑤,心中可堵的慌。
正欲上前斥責那膽大的店小二,就見尹晟飛已經先他一步走上前,聲音清冷的對那店小二吩咐道:「小二,傻看什麼呢?再看把你眼珠子剜了給本王下酒喝!」
尹晟飛為人清冷嚴肅,這一故意冷著聲音斥責,更是效果明顯,冷的讓人打寒戰。
店小二被尹晟飛喊回了神,連忙紅著臉點頭應下來,「是是是,小的不看!小的不看!」
他說著話間,真的轉過身去,不敢再看那美如仙子般的人兒。
尹晟飛很滿意的將目光朝大堂之中某些不懷好意或貪婪猥瑣的人掃過去,當下所有人都垂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更不敢瞧戚如畫半眼。
見此狀態,尹晟飛才滿意的收回視線,挑著薄唇笑了笑。
魏逸軒對於尹晟飛這表現很欣慰,好兄弟果然是兩肋插刀的典範啊!
戚如畫看著尹晟飛那死樣子,沒好氣的說道:「尹晟飛,你能不能別冷著一張冰山面癱臉啊?現在還沒到夏天,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噗!冰山面癱臉?哈哈哈,如畫,你這稱呼起的太絕了!」竇宵在後面一個沒忍住,徒自笑開了口。
而他這一笑,大堂內諸多忍笑到內傷的人們,也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冰山面癱臉!這詞兒用來埋汰人,真是叫一個絕了!虧戚如畫怎麼想出這麼經典的詞彙的。
尹晟飛眼看著滿堂哄笑,一雙拳攥的緊緊,揚起來就要朝竇宵打過去,「你這臭小子,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揮過去的拳頭,被人半路截住。眾人定睛一看,卻是戚如畫扯住了尹晟飛的衣袖。
只見她挑唇,笑的千嬌百媚,聲音柔柔軟軟的說道:「尹晟飛,今兒個這麼喜慶的日子,你若動手打人甩我面子,我可不依!」
那語氣,有種撒嬌的味道,聽的人心頭一顫,只覺得渾身都要被這軟軟綿綿的甜膩嗓音給融化了去!
尹晟飛目光含著絕對的寵溺之光,好無奈的放下拳頭,勾唇竟是挑起了好看的弧度笑了起來,「成!今兒個給足如畫面子,什麼都依你便是!」
這話十足的寵溺,像是包容小妻子的丈夫!
魏逸軒在旁翻著白眼兒,對於尹晟飛和戚如畫當著他面秀寵溺的表現十分不悅。
他自鼻子裡哼了聲,逕自走上前,將兩個人分開來,語氣臭臭的問道:「咱們到底吃不吃飯了?」
聞言,戚如畫連忙應道:「吃啊!吃飯啊!」
頓了頓,才看向店小二,「小二,給我們來一間包房!」
店小二抖了抖肩上的毛巾,很抱歉的應道:「戚姑娘,真是不巧,今兒個包間兒全滿了!」
魏逸軒接言問道:「間兒呢?」
店小二恭敬應道:「間兒有位子,現在空著一間大的兩間小的!」
戚如畫想都不想,豪氣萬丈的宣佈:「要大的,我們十三個人呢!」
店小二臉上笑開了花兒,衝著樓上呼喊道:「好勒!三樓間兒,天字號大間兒十三位!」
邊說著,邊引領一群人朝樓上走。
待一群男男女女跟著店小二上樓,離開了一樓大堂後,寂靜下來的大堂這才再次喧鬧起來。
就聽有吃客誇張的尖叫道:「艾瑪,是誰說軒轅國的瑤平公主蛇蠍心腸,歹毒狠辣的?我怎麼沒看出來呀?」
有人立馬哼了聲,「人心隔肚皮,你從表面能看出來個屁!」
這話落地,立刻遭到他人圍攻——
「才不是呢!就剛剛人家往這兒一站,咱火眼金睛就能看出她是好是壞。我跟你說,就人家那說話語氣,那甜美的笑容,打死我也不信她是壞女人!」有吃客揮著筷子,說的義憤填膺。
有志同道合的接言附和道:「沒錯!就戚姑娘那雙溫暖和睦的眼睛,我看一眼就知道她絕對不是傳聞中那麼惡毒的。」
於是乎,大家開始唉聲歎氣,抱怨這個世界上的人言可畏,「哎,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散播戚姑娘壞話!」
關於戚如畫是好是壞的話題,很快就被絕大部分人定性為好人而宣佈結束。而大家談論的下一話題,無疑就是剛剛尹晟飛和戚如畫秀恩愛的事兒了!
八卦,永遠是人們最喜歡的『娛樂節目』啊!
吃客甲瞇著眸子,信誓旦旦的說:「依我拙見,廉親王爺和戚姑娘必定是暗度陳倉,早有情義了!」
眾人聞言,紛紛詢問何以見得!
吃客甲嘴角一揚,笑道:「當今世上,有幾個女人膽敢直呼廉親王爺名諱的?你們剛剛可瞧見戚姑娘喊廉親王爺名字時,王爺臉上那寵溺的笑?」
吃客乙接言說道:「我看到了!當時廉親王爺笑的滿臉寵溺溫和,跟之前的冰冷判若兩人。那是兩情相悅的人才會綻放的笑容啊!」
吃客甲將話茬兒搶回去,繼續為大家分析道:「還有一點呢!你們想想看,廉親王爺排行第七,咱們總叫他七王爺是不是?你們再好好想想,這戚姑娘原本叫軒轅映瑤,現在改名戚如畫。你說,這姓氏如此繁多,她怎麼就偏生要姓戚呢?」
眾人一副幡然醒悟狀,各個驚訝的低呼道:「哦,原來如此啊!敢情戚姑娘改姓『戚』,是與七王爺有關吶!」
吃客甲連連點頭,好生得意,似乎自己猜的肯定是事實的樣子說道:「那當然了!我跟你們說啊,不出個把月,這戚姑娘就得嫁入七王府,成為七王妃你們信不信?」
「信信信,你說的太是回事兒了!越尋思,越是這麼個理兒!」一干人腦袋一點一點的,簡直將那個吃客甲的胡言亂語當成了事實,就差供奉起來。
角落靠窗的桌前,竇影耳畔迴盪著吃客們的胡言亂語,一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直到鋒利的指甲將掌心的嫩肉刺破,都不曾察覺。
她死死的咬著唇,心中對軒轅映瑤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蹭蹭的燃燒起來。
憑什麼?憑什麼她竇影終日活在地獄裡,被馬元和李牧揚那兩個混蛋變著法兒的折騰凌辱。想要談和離的事情,馬元不同意,說沒玩夠兒她。
憑什麼她不能和離?而戚如畫這個賤女人卻可以輕輕鬆鬆的和離,還能換個身份活的精彩絢麗,被人眾星捧月似的抬著?
最令她忍受不了的,是剛剛尹晟飛對戚如畫的態度。他對她寵溺的笑,百般的順從,他那麼溫柔的對她說,什麼都依她?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尹晟飛,那個男人曾經是她窮盡一生想要得到的愛。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男人自始至終不肯正眼瞧她,為什麼他寧願寵溺戚如畫那個破鞋,賤人,也不願意跟她平靜的說句話?
竇影想到自己如今悲慘的日子,以及戚如畫之前燦爛的笑容,還有吃客們剛剛說過的話,心中的恨意越聚越深。她得不到尹晟飛,也絕對不會讓戚如畫那個賤人得到。那個賤人想要跟尹晟飛在一起,簡直是白日做夢!
她竇影,要不惜一切代價,讓那個賤人……死!死!死!
李牧雪和趙菲菲對戚如畫也都心生嫉妒厭惡之情,但僅僅是因為戚如畫長的太美,太招男人側目,所以心中徒生一種不正常的嫉妒心態。僅此而已!與竇影心中根深蒂固的恨意,絕不相同。
兩個女人正吃著飯,就聽到對面傳來『吧嗒吧嗒』的聲音。互相抬頭看過去,只見竇影右手握著筷子在發抖,筷子尖兒因為顫抖而敲打在桌面上,所以才會發出一串兒『吧嗒吧嗒』的怪異聲音。
「影兒,你怎麼啦?不舒服嗎?」李牧雪開口,關切的詢問出聲。
竇影沒反應!
趙菲菲見狀,伸手拍了竇影一下,「影兒,你沒事兒吧?」
竇影回過神,抬頭看向李牧雪和趙菲菲。那臉上扭曲的猙獰,以及眼底顯而易見的恨意,驚的李牧雪和趙菲菲全都錯愕的張大了嘴巴。
「影兒,你這是怎麼了呀?生病了嗎?」李牧雪率先這般猜測起來。
竇影瞪著眼睛看向李牧雪,只覺得她看到的不是李牧雪,而是李牧揚那張噁心的嘴臉。
她想起李牧揚與馬元狼狽為奸,扒光她的衣服一前一後折磨她,凌辱她的畫面。
她咬緊牙關,揚起手中的筷子就要朝李牧雪刺過去。
「啊!影兒!」李牧雪被竇影這動作嚇的大驚失色,尖叫著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