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軒和竇宵前來沁春園的時候,看到珍珠從尹晟飛的房間走出來。
珍珠要朝二人問安,魏逸軒伸手制止了,揮手示意她該幹嘛幹嘛去。
房間內,軒轅映瑤將藥碗推到尹晟飛面前,一副強橫的樣子說道:「你好跟我來這套,在我面前不要妄想找理由不吃藥!」
尹晟飛無奈的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而後大聲叫著:「苦,好苦啊!咳咳!」
軒轅映瑤見狀,急忙湊上前拍撫他的後背,「你看看你,這麼大個男人了,喝個藥怎麼這麼費勁啊?」
尹晟飛只是嚷著苦,軒轅映瑤無奈,只好說:「等著,我去給你拿蜜餞!」
聞言,尹晟飛一把拉住軒轅映瑤,眸子閃爍精光,「不必,比起蜜餞,你的嘴更甜!」
「什麼?唔……」軒轅映瑤沒反應過來尹晟飛這話是什麼意思,待問出口的同時,尹晟飛已經伸手扣住她的後腦,然後不由分說便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兒。
與此同時,門外的魏逸軒耳尖的聽到尹晟飛那話,一個箭步衝上前推開門。
於是乎,那床榻邊坐著擁吻的一男一女,便那麼映入到魏逸軒眼簾中了。
軒轅映瑤聽到開門聲,下意識的要推開尹晟飛,可是後腦被尹晟飛緊緊禁錮住,雙手想要去推,又怕觸碰到尹晟飛的傷口。
她想,尹晟飛一定是故意的,這個腹黑的男人!
「咳咳!」魏逸軒見尹晟飛沒有因為聽到推門聲而鬆開軒轅映瑤,便故意重重的咳嗽出聲。
如此突兀的聲音,若是尹晟飛還能繼續下去,也該是成神了!
尹晟飛鬆開扣在軒轅映瑤後腦的大手,唇角含笑,「瑤兒的小嘴可比蜜餞甜多了,以後吃完湯藥,我就親親瑤兒的小嘴兒,這樣便不苦了!」
「……」軒轅映瑤撫撫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總不能斥責尹晟飛幼稚的行徑吧?
竇宵惱火的瞪視尹晟飛,直言不諱的吼道:「王爺真是卑劣,竟這般公然的占瑤兒便宜!」
尹晟飛笑的邪惡,「你嫉妒,你也去親啊!」
「我……」竇宵很想說親就親。
可是軒轅映瑤卻已經站起身,端著藥碗走到桌前,朝他和魏逸軒溫和的打招呼,「過來坐吧!」
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竇宵看到軒轅映瑤那平淡無波的反應,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說實話,讓他跳到軒轅映瑤面前抱著就親,他還真做不出來那樣的舉動!
他知道,軒轅映瑤這個女人你不惹她生氣的時候,她很溫婉惹人愛。可是一旦惹怒了她,那就是一頭獅子,能咬死人的!
魏逸軒看了眼坐在桌前的軒轅映瑤,目光便瞄向床榻上的尹晟飛。他眸子微瞇,似乎在無聲的發洩自己此刻不滿的情緒。
尹晟飛沖魏逸軒回了一個欠抽的笑意,然後翻翻白眼兒,對於竇宵和魏逸軒的『及時』出現表示不滿。
竇宵坐在軒轅映瑤身旁,好奇的詢問道:「哎,瑤兒,厲風死哪去啦?」
其實更想說的是,就指望著厲風時刻跟在軒轅映瑤身邊監督她別被尹晟飛佔便宜呢,怎麼這會兒還沒看到那廝呢?
軒轅映瑤一邊斟茶,一邊應聲回答道:「這不是下雪了麼,我讓他幫夜夕打掃東院的積雪!」
一時間,三男一女相對無聲,誰也沒再說話。
魏逸軒在這時候落座桌前,端起軒轅映瑤剛斟好的一杯花茶,仰頭飲下。
竇宵見狀,氣急敗壞的嚷道:「那是瑤兒給我斟的茶!」
軒轅映瑤抿了抿唇,又斟了一杯茶推到竇宵面前。竇宵這才像個小哈巴狗得到主人賞賜的骨頭一樣,開心的笑著牛飲起來。
就聽魏逸軒突兀的感慨道:「馬上就要過年了!」
無頭無尾的一句感慨,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軒轅映瑤歪頭,蹙眉看了他一眼。
魏逸軒回以一笑,很是溫潤。
尹晟飛卻似乎知道魏逸軒想表達什麼了,是啊!快要過年了,他的傷口也癒合了,若是還賴在睿親王府裡面,真是不太像話了!
想到自己即將離開睿親王府,尹晟飛抬頭沖軒轅映瑤問道:「瑤兒,你說過會照顧我,一直到我身體痊癒,這話是真是假?」
軒轅映瑤一愣,隨後重重點頭,「當然是真的!」
尹晟飛笑,旁若無人的又道:「眼看著要過年了,我是該搬出五哥這沁春園了。不若,你隨我回廉親王府可好?」
「這怎麼能行呢?瑤兒這身份去你府上,別人該怎麼說她?」不待軒轅映瑤回答,竇宵就『啪』的放下杯子,嚷嚷了起來。
軒轅映瑤輕笑,「王爺這是開玩笑呢,也就你當真了!」
這話明著是在說竇宵把尹晟飛的玩笑話當真了,實際上是在暗著拒絕尹晟飛。尹晟飛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有她沒她照顧都無礙!
且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軒轅映瑤這樣敏感的身份,在睿親王府照顧尹晟飛已經惹人非議,只不過尹星湛將府上的下人打點的嚴實。若真真去了廉親王府照顧尹晟飛,那必定是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壞了誰的名聲還不知道呢!所以,尹晟飛那話不過是說一說,僅此而已……
果然,就聽尹晟飛失笑應道:「可不是麼,就一句玩笑話,竇老弟還當真了!」
竇宵抓著頭,一臉雲裡霧裡。
晌午十分,珍珠和厲風端著豐盛的飯菜過來。能不豐盛麼?莫說有個傷員尹晟飛,就天天來蹭飯的魏逸軒和竇宵,那也都是高貴的主兒,怠慢不得啊!
此刻,魏逸軒、竇宵還有厲風三人圍坐桌前,邊悻悻的吃飯,邊目光憤怒嫉恨的看著床榻上穩坐如鐘的尹晟飛。
為毛憤怒嫉恨人家啊?
因為軒轅映瑤一如既往貼心的照顧尹晟飛,看的他們三美男眼底冒火唄!
你說這眼看著尹晟飛在軒轅映瑤的精心照顧下,傷口好的差不多了,甚至都能下地行走了,卻還像個沒手或是不能自理的孩童一樣,張著嘴巴等待軒轅映瑤給他餵飯,還動輒就想要占軒轅映瑤便宜,這讓他們幾個大男人如何惹得下多日積攢的這口怨怒之氣?
真是叔可忍大爺不可忍!
饒是再好的修養,這個時候也滾到天邊見蛋去了!
「王爺你是不是被一刀扎傻了,吃喝拉撒都不會了?」竇宵看著尹晟飛日漸得意的神色,氣的直咬牙。
尹晟飛聽到竇宵這話,果真癡笑起來,「呵呵,貌似真是被扎傻了。現在瑤兒若是不給我餵飯,我都不曉得怎麼吃飯了!」
魏逸軒不冷不熱的譏諷道:「如果一個男人指望著裝可憐被女人照顧一輩子,這種男人通常都是悲哀的存在!」
尹晟飛假裝聽不懂魏逸軒這話,抬頭看向軒轅映瑤,問道:「瑤兒,是這樣嗎?我是悲哀的嗎?」
軒轅映瑤搖頭,「不,你只是渴望被愛。這種渴望,每個人都有。」
軒轅映瑤這句話,讓在場的四個美男都陷入沉思中了。
每個人都渴望被愛嗎?想來,是的吧!
尹晟飛終究還是在年前搬出了睿親王府,他走的那天是臘月二十八。尹星湛等人送到上了馬車,尹晟飛喚軒轅映瑤上車,說有話要與她說。
軒轅映瑤不疑有他,進入馬車內。然後,然後事實上馬車內沒有傳出任何說話的聲音,唯有軒轅映瑤一聲低呼聲。
待轎簾掀開,軒轅映瑤出來的時候,她的唇瓣明顯有些紅腫。她緊緊抿著唇,不想讓尹星湛等人看出她的異常。粗枝大葉如竇宵、厲風、珍珠這樣的人,自是沒留意到軒轅映瑤的異樣。但是心細如塵像魏心凝、魏逸軒和尹星湛這樣的人,只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貓膩兒了。
尹晟飛掀開轎簾,面含燦爛笑意沖大家揮手告別。
馬車漸行漸遠,大家紛紛收回目光,準備回府。
卻在這時,聽到珍珠一聲驚呼:「我家娘娘呢?」
眾人四下望去,果然不見了軒轅映瑤,與之一同不見的,還有……魏逸軒!
通往睿親王府東院的路上,魏逸軒健步如飛。他的肩上,扛著軒轅映瑤。
「魏逸軒,你幹什麼?你放我下去,你這樣弄疼我了!」軒轅映瑤伸手捶打魏逸軒的後背,氣的抓狂。
剛剛大家跟尹晟飛揮手告別,魏逸軒卻將她拉出人群,不由分說丟到肩上如鬼魅般飛進王府。
魏逸軒不理會軒轅映瑤的呼喊聲和捶打,只一味的朝東院飛馳而去。
一進院門,夜夕迎面走來,想必是聽到軒轅映瑤的叫聲了。
「主子,王妃娘娘!」夜夕看到魏逸軒扛著軒轅映瑤走進院門,驚的目瞪口呆。
魏逸軒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凌厲的命令道:「關上院門,守在外面,誰也不准放進來!」
「啊?」夜夕一愣,隨即點頭,「是,主子!」
魏逸軒繼續飛奔,直到將軒轅映瑤的房門一腳踢開,然後進去後反手落鎖。
「魏逸軒,你……啊!」軒轅映瑤還在捶打魏逸軒,嘴裡嚷嚷著,卻冷不防被對方丟到床榻上,嚇的驚呼出聲。
緊接著,魏逸軒整個人欺身而上,將驚愕狀態的軒轅映瑤緊緊壓在身下。
「你要幹什麼?」軒轅映瑤皺著眉頭,臉上明顯不高興。
魏逸軒目光如同兩把利劍,狠狠的瞪視軒轅映瑤,在軒轅映瑤控訴的目光注視下,他俯首精準無比的攫住軒轅映瑤的紅唇。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