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晟飛眼睜睜地看著龍棠將一切事情都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心中說不出的氣惱,憤怒,失望!
他痛恨自己竟然一直沒有發現龍棠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虧他此前竟然愚蠢地將他當做神一樣的人物保護起來,無比的尊重,未料到後果會是這樣不堪!
如果說這是屬於他和魏逸軒的一場戰役,那麼他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龍棠現在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一會兒說想要見麗三娘了,一會兒說想要見他死去的孩子,更甚還說要殺死蕭野如何如何。
對此,蕭野很淡然的回答道:「三娘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即使她此刻就在侯府,你也別想見她一面。你的孩子已經死了,你更是無法再見到。不過,我可以帶你去廣佛寺,讓你給孩子念佛超度他的亡魂!!」
聞言,龍棠叫嚷的更大聲了,「我不去!蕭野,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蕭野無視龍棠的怒吼聲,他扭頭看向魏逸軒,淡聲對他說:「軒兒,此人內心陰暗,惡毒狠辣。趁著他如今神經失常之際,不若將他暫且收押起來。待為師回廣佛寺時,你委派兩名暗衛將他一路送至廣佛寺,屆時為師讓方正大師將其收押在寺廟中聽佛,以此減輕心中的污穢雜念!」
魏逸軒對此提議表示贊同,說到底,龍棠雖然壞事做盡,但是畢竟與蕭野師出同門。蕭野手下留情不想動殺念,他這做徒弟的更加不能下狠手!
打了個眼色給夜離,夜離立刻上前,與夜魅將龍棠點了啞穴,五花大綁確保萬無一失後帶了下去。
龍棠被帶走了,整個房間似乎都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作為勝利者,魏逸軒顯然是很低調的。
他輕拍了拍尹晟飛的肩,意味深長的說:「王爺,事到如今……」
「這件事情無本王無關,純粹是冷琛個人自作主張的行為!」不待魏逸軒說完話,尹晟飛就開口搶先說道。
魏逸軒一怔,卻是那冷琛迅速反應過來,連連應聲嚷道:「是的,這件事情純粹是屬下個人自作主張的行為,與我家王爺無關,還請侯爺明察!」
魏逸軒眼底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他就知道尹晟飛最後會選擇這樣說的!不然,之前他也不會給尹晟飛戴高帽兒,說冷琛與龍棠串通一氣,欲挑撥他們兄弟關係了!
就聽尹晟飛憤怒的對冷琛斥責道:「你這吃裡爬外的東西,竟然勾結外人殘害瑤兒,陷本王在兄弟面前不仁不義,你該當何罪?」
冷琛接收到尹晟飛的眼神暗示,伏低做小,苦苦求饒道:「王爺開恩啊,屬下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被人利用了。屬下眼看著王爺對軒轅映瑤心生愛慕之情,可是侯爺也對其產生愛慕之意,所以很是替王爺心急。偏巧這時候那東藝古董店的老闆找上屬下,屬下不知道他是在利用屬下,只覺得他的提議甚好,就……就一時糊塗,做出許多愧對王爺,愧對侯爺,愧對睿親王妃的事情,還望王爺念在屬下對王爺忠心耿耿的份兒上,饒了屬下這一回,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可謂是感人至深,情真意切,又似乎合情合理!
可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些話全是假的。其實也不全是假的,當初冷琛和冷海與龍棠設計軒轅映瑤中毒事件,當時尹晟飛真的是不知情的。
尹晟飛很故意地上前踹了冷琛兩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怒吼道:「事到如今你還有臉求饒?」
頓了頓,對魏逸軒客氣的說:「侯爺,此事本王不便插手介入,這個狗奴才就交由侯爺處置吧!」
魏逸軒知道尹晟飛這是故意的!
他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想必偏屋內的軒轅映瑤已經是對他們之間的種種意外有了全新的認知。他這個人不喜歡將事情做絕,在尹晟飛面前更是不能做絕,所以見好就收是他一早就想好了的!
拱手,魏逸軒淡聲笑道:「王爺客氣了!這件事情,追根究底這奴才雖然是越俎代庖,不過卻也是為了王爺著想,忠心可嘉。試想一下這若是本侯的奴才,本侯也不忍心懲治他。這樣,這件事情本侯就賣給王爺一個人情,算是扯平了捏在王爺手中把柄一事。如此一來,咱們兄弟之間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以後追女人公平競爭,各憑本事如何?」
魏逸軒很故意的提及了他被尹晟飛捏住把柄一事,事實上他完全不擔心尹晟飛將他真實身份爆料出去。他會這樣說,只是想給尹晟飛製造一種假象,好像他放了冷琛是有原因的。不若這樣,他輕易放了冷琛,勢必會令多疑的尹晟飛懷疑!
很明顯,魏逸軒這樣說奏效了!
尹晟飛眸子瞇了瞇,心中暗道:魏逸軒果然是害怕他將他的身份爆料出去的!
他滿意的點頭笑了笑,語氣堅定地說:「好!就按侯爺說的辦!侯爺你放心,你我兄弟關係,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被改變。今日你放了冷琛一馬,關於你把柄一事,本王跟你發誓,永遠埋在心中,就算死也會帶進棺材裡,絕對不會說出半個字!」
尹晟飛心中清楚的知道玄義門的勢力有多大,現如今玄義門安分守己,朝廷無心與其對抗。尹晟飛當然不會自找麻煩,抖出魏逸軒的老底!他假借魏逸軒賣給他的人情一事,又回賣給魏逸軒一個人情,發誓自己不會說出他的秘密,如此好像誰也不欠誰了,倒也不失為一筆公平的交易!
兩個人互相三拍掌,算是對彼此有個交代。
這件事情,至此算是畫上了休止符!
目送尹晟飛帶著冷琛、冷海二人離去後,魏逸軒與蕭野相視一笑。此事進行的尤為順利,不費一兵一卒,更不必找來證人,就將事情的真相從龍棠和尹晟飛口中套出來,間接地還原給了偏室的軒轅映瑤!
「軒兒,帶為師去看看你那心上人吧!」蕭野面含笑意提議出聲。
魏逸軒連連點頭應好,伸手示意蕭野與他去偏室。
偏室內,軒轅映瑤被點了穴道坐在椅子上,麗三娘則坐在她對面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魏逸軒和蕭野走進來,魏逸軒上前給軒轅映瑤解開了穴道。
「魏逸軒,你什麼意思啊?」軒轅映瑤得到自由,立刻彈跳起身。
魏逸軒也不顧及蕭野和麗三娘還在場,伸手就將軒轅映瑤拉入懷中擁住,「我能什麼意思啊?還不就是小乖你不相信我,所以我找你來聽聽事實嘛!」
「咳咳!」對於魏逸軒肉麻兮兮喚軒轅映瑤為『小乖』一事,蕭野和麗三娘表示太重口味兒,雞皮疙瘩滿地掉。
軒轅映瑤一邊掙扎一邊小聲提示魏逸軒,「你別亂來,有人在呢!」
魏逸軒親了軒轅映瑤一口,無所謂的說:「沒事兒,你無視他們就好!」
「……」軒轅映瑤無語了,這個魏逸軒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極品?
她繼續掙扎,想要脫離開魏逸軒的懷抱,一邊掙扎一邊問道:「既然你想讓我知道事實真相,幹嘛把我點了穴道關在這裡?你讓我與他們當面對質,豈不更好?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找了聲音與尹晟飛他們相像的假冒人士演戲騙我?」
魏逸軒苦笑,「小乖,你真的想多了!你的心思要是不這麼複雜的話,咱們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意外了。龍棠,就是東藝古董店的老闆現在還在侯府天牢關著,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見見。至於我不讓你與他們當面對質的原因,是因為不想讓尹晟飛知道你在。我不想與他正面衝突,如果他知道我今天做這一切全是在向你證明咱們可以在一起,我怕他一個狗急跳牆做出令大家都不利的事情來!」
軒轅映瑤擰著眉頭,不語!剛剛確實有聽到尹晟飛說什麼魏逸軒的把柄被捏在他手裡如何如何的話,難道與這個有關?
「你有什麼把柄落在尹晟飛手裡了?」軒轅映瑤沒好氣的詢問出聲。
魏逸軒實話實說,「我的真實身份!」
軒轅映瑤繼續問,「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魏逸軒依舊實話實說,「玄義門的門主,朝廷的死敵!」
「靠!」軒轅映瑤無語了,「你幹嘛要告訴我?」
魏逸軒苦哈哈聳肩,「小乖,是你問的!」
軒轅映瑤不依不饒,「我問的怎麼了?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告訴我,你想害死我啊?你不知道有句話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
魏逸軒嘴角抽搐,「小乖,我要是不告訴你,你肯定說我對你有所隱瞞了。合著我告訴你也是錯,不告訴你也是錯。我這不就是想在你面前做真實的自己,不想對你有所隱瞞才實話實說的嘛!還有,你怎麼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呢?我能讓你置身於危險中嗎?」
軒轅映瑤思考一番,悻悻應道:「我哪知道?」
蕭野和麗三娘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魏逸軒和軒轅映瑤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只覺得太有意思啦!
這不嘛,麗三娘見倆人閉上嘴巴了,竟然興奮地催促道:「繼續啊?你們倆咋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