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涼如水!
軒轅映瑤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腦海裡,浮現著白日發生的種種事情。人們都說多事之秋,這話果真不假!
想起魏逸軒臨走時對她說過的話,軒轅映瑤一陣陣的煩躁。魏逸軒說明天開始,他們兩個人開始嘗試著相處看看。他會帶她在京城四處轉轉,玩一玩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很中肯,語氣很凝重,眸子有期盼有嚮往。軒轅映瑤看到魏逸軒那樣子,心下一軟,應下了他的提議。
相處看看而已,那就相處看看吧!相處的時間多了,距離拉近了,讓魏逸軒看到她很多的缺點,然後他就會嫌惡她了,再然後就會主動遠離她的吧?
心中這樣想了,軒轅映瑤告訴自己,那就跟他去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件事情從腦子裡過了一遍後,軒轅映瑤又想到了夜夕之前說過的話語。貌似,夜夕和珍珠之間……好像進展很神速啊?
夜夕之前不是說過妻子身亡,終生不娶的嗎?
好吧!魏逸軒還說過絕對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也絕對不會再糾纏她了。結果消失了一個月以後,竟然糾纏的更厲害了!
所以,綜上所述軒轅映瑤得到一個認真,那就是——『哦靠,男人說的話果然不可信!男人靠的住,母豬會上樹。』
不知不覺,軒轅映瑤在鄙夷男人謊話連篇之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一睜開眼睛時,已然是翌日天明時分。
珍珠服侍軒轅映瑤更衣洗漱,才剛坐在桌前準備吃飯,竇宵就來了。
一進門就扯脖子嚷嚷道:「軒轅映瑤,我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了呀?」
軒轅映瑤扯唇,很想呼竇宵一拳。瞎嚷嚷什麼,就怕尹星湛那些個小妾不知道她招蜂引蝶,日日勾搭男人來東院嗎?
撇撇嘴兒,軒轅映瑤悻悻的應道:「我沒事兒,你看我像是有什麼事兒的樣子嗎?」
竇宵齜牙笑,「呵呵,看著是不像!」
軒轅映瑤翻白眼兒,隨口問道:「吃了嗎?」
竇宵搖頭。
軒轅映瑤揮手,招呼珍珠給竇宵添一副碗筷。
自從夜夕前來後,珍珠就不在軒轅映瑤的臥室一起吃了,所以桌上只有軒轅映瑤一副碗筷而已。
吃飯間,竇宵氣惱的嘮叨道:「昨天氣死我了,你知道嗎?我爹竟然將我像物品那樣推展給別人看,然後那些人就開始不停的念叨他們這個女兒嬌,那個女兒俏,大爺我以為進了怡紅院呢!」
「就貧嘴!那是你爹看你老大不小了,著急給你張羅娶妻生子了!」軒轅映瑤用筷子戳了竇宵一下,打趣兒出聲。
竇宵聽到軒轅映瑤這話,直接放下了碗筷,一本正經的說:「不會的!我一早就跟我爹打了招呼,告訴他我的心上人是你,讓他不必操心了。我說等你跟表哥和離後,我就娶你進門兒!」
「光當!」軒轅映瑤手中的飯碗伴隨竇宵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音結束而悲慘的掉在桌上。
請注意,是扣在桌上,才吃了幾口的米飯和裡面很香很可口的糖醋排骨全都扣在了桌面上!
竇宵看到軒轅映瑤將碗扣在桌上,唉聲歎道:「這還沒老呢,手就不好使了!」
「……」軒轅映瑤嘴角抽筋。你妹的,你才老了呢!你才手不好使了呢!你特麼的看不出來我這純粹是被你那番話嚇的嗎?
摸摸下巴,軒轅映瑤很嚴肅的對竇宵小盆友說:「孩紙,快吃飯吧!以後別再說這種話,會嚇到姐姐的!」
話落,軒轅映瑤為扣在桌上的米飯和排骨默哀三分鐘……
竇宵乍一聽到軒轅映瑤的話,直接氣的拍桌子,「軒轅映瑤,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誰的姐姐啊?我剛剛話說的不清楚,還是你的耳朵有問題啊?」
「……」軒轅映瑤不吭聲,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扣在桌上的飯碗,繼續給米飯和排骨默哀。
竇宵見軒轅映瑤裝聾作啞,逃避現實,直接傾身隔著桌子伸手捧住了軒轅映瑤的臉頰。
軒轅映瑤被迫抬起頭,第一句話就是——
「孩紙,你的手臂好長啊!」
真的好長啊,隔著一張桌子都能伸到她的面前,好厲害啊!
竇宵眨巴眨巴眼睛,險些嘔血。現在是研究他手臂長短的時候嗎?絕對不是啊!
他正色看向軒轅映瑤,很嚴肅的說:「你別給我岔開話題,我喜歡你,我要娶你,這是誰也不能阻擋的事實,聽清楚沒?」
竇宵最後四個字是用吼出來的!
軒轅映瑤很想明確地告訴竇宵,他們之間沒有可能。
但是,還沒待她開口表明自己的態度,有人便搶了她的話茬兒!
「呦,我當是誰口氣這麼囂張這麼霸氣呢?原來是每日閒的發瘋的竇大少啊!」冷嘲熱諷的聲音,在軒轅映瑤最尷尬的時刻傳來。
軒轅映瑤和竇宵齊齊循聲看去,但見廂房門口處,魏逸軒微揚著下顎,一臉溫潤笑意,很欠扁的倚在門框上,似乎看好戲的樣子。
呃!軒轅映瑤對於魏逸軒此刻及時的出現表示並不感激。他若是不來,她會將拒絕的話對竇宵說清楚。他這樣一打斷,反倒是讓她沒機會說了!
竇宵看到魏逸軒突兀的出現,還用言語嘲諷他,嬉笑著回擊道:「呵!侯爺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金鑾殿上早朝的嗎?怎麼著?擅自離京一個月,皇上一怒之下讓你不必再上早朝了嗎?」
魏逸軒對於竇宵的回擊表示不以為意,他笑的好蕩漾好蕩漾,「勞竇大少關心,本侯離京是跟皇上打過招呼了的。至於今日不上朝的原因……」
突兀的頓住話茬兒,魏逸軒瞇著好看的狹長鳳眸,看向軒轅映瑤的方向。
軒轅映瑤眼看著魏逸軒和竇宵這對兒好兄弟因為她的緣故在互相排擠對方嘲諷對方,恨不得直接鑽到桌子底下讓大家都看不到她才好。
紅顏禍水什麼的最討厭了,軒轅映瑤從來沒想過自己又一天也能成為紅顏禍水!
魏逸軒看到軒轅映瑤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大步上前,走到她身邊,然後直接將她拉起來納入懷中。
「呃!」軒轅映瑤無語,竇宵氣的直瞪眼。
就聽魏逸軒開口說道:「本侯今日之所以沒有上早朝,是因為昨日與瑤兒相約,今日出去玩!」
一句親切的稱呼——『瑤兒』,令軒轅映瑤渾身的雞皮疙瘩掉落滿地。
哦靠,軒轅映瑤很想問一句,魏逸軒你還能更噁心一點兒不?還『瑤兒』?搖你妹去吧!
相比較於暗自氣惱的軒轅映瑤,竇宵更是氣的五雷轟頂。
他怒目而視魏逸軒,看到對方不規矩的大手正牢牢地扣在軒轅映瑤纖腰上,更是令他眸子都猩紅了有木有?
「魏逸軒,把你的鹹豬手拿開!」竇宵怒聲沖魏逸軒嚷嚷起來。
魏逸軒非但不鬆開手,反倒是將軒轅映瑤擁的更緊了。
他愜意的笑道:「呵呵,竇大少,瑤兒都沒有表態,你咋呼什麼呢?」
竇宵聽到魏逸軒這話,直接唔嗷的衝上前拉住軒轅映瑤的一隻手,「軒轅映瑤是我的,你離她遠點!」
魏逸軒牢牢抓住軒轅映瑤另一隻手,一臉咄咄逼人神色嘶吼道:「瑤兒是本侯的,你才離她遠點呢!」
兩個男人,確切的說是兩個好兄弟,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叮叮噹噹的吵了起來。而可憐的軒轅映瑤被二人左右拉扯著,一會兒到這邊,一會兒到那邊。
「啊!」最終,以軒轅映瑤一聲尖銳刺耳、劃破雲霄的尖叫聲結束掉兩個男人的爭吵聲。
軒轅映瑤狠狠地甩掉魏逸軒的手,然後毫不留情的甩掉竇宵的手。
「你們兩個夠了!」她怒聲斥責出聲,「你看看你們兩個,像是兩隻瘋狗一樣的爭吵,像什麼樣子啊?」
魏逸軒和竇宵互相看了眼對方,紛紛別過臉。
軒轅映瑤耐心的安撫勸解道:「你們是好兄弟,好兄弟不是應該為對方兩肋插刀的嗎?女人,女人是什麼?古語有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以換,手足不能斷。可是你倆呢?你倆現在竟然為了我這麼一件兒破衣服爭持不下,傷害兄弟之間的感情,值得嗎?」
軒轅映瑤覺得勸人的時候,應該將自己的存在感盡量描述的很渺小很渺小。嗯,一件兒破衣服,真心很渺小有木有?良苦用心啊,希望魏逸軒和竇宵能明白她的用意啊。
然,令軒轅映瑤失望、絕望甚至是抓狂想各種撞牆的是,魏逸軒和竇宵竟然齊齊的給出了一個讓她蛋疼的回答!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值得!!!」
那高亢的聲音,震天動地啊!
軒轅映瑤氣的直跺腳,「你倆瘋啦?」
竇宵頭一點,「是!我是瘋了,從喜歡上你的那一天就瘋了。這輩子,我竇宵非你不娶,要定你了!」
軒轅映瑤頭有點暈乎!
相比較於竇宵瘋癲的回答,魏逸軒就淡定多了。
他給出如下堪稱完美的答案——
「本侯只有瑤兒這麼一件破衣服,如果丟掉就得裸奔。所以手足能斷,衣服絕對不能丟!」
軒轅映瑤被魏逸軒這個完美答案雷的外焦裡嫩,她試圖跟魏逸軒講大道理,「侯爺,現在不是讓你丟掉衣服啊,是讓你換一件而已嘛!」
魏逸軒挑挑眉頭,表情那叫一個風輕雲淡!
「真是不巧,這個世界上合本侯身的衣服只有一件,不能丟不能換!」
軒轅映瑤轉身,默默地走到牆角,開始揮舞著兩隻利爪卡卡撓牆!
她跟魏逸軒這個男人無法溝通,跟竇宵那個小頑固更是有代溝。
老天爺啊,地球太特麼的危險了,您老人家趕緊帶我到火星上去吧?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