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在次日魏逸軒前來睿親王府的時候,用主僕之間的特殊召喚方式傳遞信號,在茅房與魏逸軒偷偷見了面。
魏逸軒對夜夕邀約見面的地方實在是無語至極,不過他還是很淡定的撒了一泡尿,解決掉自身的內急,然後低聲詢問夜夕找他有何事匯報。
夜夕是覺得自己有權利將主子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告之對方,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同樣壓低聲音,對魏逸軒報備道:「主子,有新情況!這兩天一直有人潛伏在東院。」
「什麼?有這樣的事?你怎麼不早說?」魏逸軒一聽到這話,當下就急了。
夜夕冷靜的應道:「一來對方沒有什麼舉動,二來尚且不知對方身份,屬下便按兵不動,伺機觀察!昨夜,對方出手,似乎是要暗殺王妃娘娘。屬下與對方對峙,他們倒也識時務,看出功夫在屬下之下,便中途放棄了暗殺計劃!」
魏逸軒擰著眉頭詢問道:「軒轅映瑤知道有人要殺她嗎?」
夜夕搖頭,「不知道!昨夜之事不曾驚動於她。」
高手之間過招有時候不需要刀啊劍啊的廝殺,只要赤手空拳過幾招,再比試比試內力深厚程度,便已然知曉誰輸誰贏了。傻瓜才會以卵擊石,枉送性命給自己打不過高手呢!
魏逸軒聽到夜夕這麼說,心下才一鬆。他不希望軒轅映瑤每天活在膽戰心驚中吃不好睡不好,作為一個男人,他既然對軒轅映瑤上了心,就有必要替她解決掉身邊的麻煩和危機。此時此刻,魏逸軒是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明智之舉,委派了得力干將夜夕來保護軒轅映瑤。
否則,也許此刻軒轅映瑤已經被人砍成一堆肉醬了呢!
摸摸下巴,魏逸軒狐疑的詢問道:「過招的時候可曾留意到對方的路數,摸清對方的底細?」
夜夕苦笑,「屬下正要跟主子匯報此事。貌似,屬下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對方也知道了屬下的身份!」
魏逸軒眸子一緊,「怎麼會這樣?」
夜夕老實回答道:「先帝在世時委派大內高手刺殺老淮南王,因著老淮南王對主子您有知遇之恩,所以主子委派屬下與夜離前去保護老淮南王的安危。當時,屬下和夜離以玄義門殺手的身份與前來刺殺老淮南王的大內高手過招。那時屬下武功造詣尚淺,與對方打了個平手,卻記下了對方的套路。而對方亦是記下了屬下的招數。昨夜……」
「你又跟大內高手過招了?」魏逸軒聽到這裡已經猜測到了結果。
夜夕慎重的點了點頭,「是的!」
魏逸軒深呼了一口氣,低聲道:「先帝駕崩之前,二十四名影衛賜給廉親王尹晟飛兩個,紫焰公主兩個。餘下的二十個尚在宮中,依你所言,昨夜之人斷不會是皇宮的影衛所為。那麼,就肯定是廉親王尹晟飛身邊的冷海和冷琛了!」
夜夕『嗯』了聲,道:「屬下也是這樣猜想的,所以跟主子匯報一下。」
魏逸軒略微思考,目光凝重的看向夜夕,嚴肅說道:「無妨!你只管在軒轅映瑤身邊呆著,做好守護工作便是。其他事情,本侯會解決的。」
如今出了尹晟飛派影衛暗殺軒轅映瑤的事情,就算明知道夜夕可能暴露了身份,魏逸軒也不能撤走他。不管軒轅映瑤隱藏的深,是真惡毒也好,假惡毒也罷。在對方沒觸及到他底線之前,他不願意軒轅映瑤受到半點傷害!
主僕二人各自散開後,夜夕回到東院,魏逸軒則回到前院大廳。
大廳內尹晟飛正拉著竇霄下棋,竇霄煩躁的很。他才沒心思跟尹晟飛下棋呢,恨不得插一雙翅膀飛到東院找軒轅映瑤,哪怕坐著喝茶聊天兒也開心呀!
偏生,尹晟飛以尹星湛棋藝太差為借口,非要竇霄陪他下棋不可。其實他是故意絆住竇霄,不讓對方與軒轅映瑤過多接觸的。
竇霄有一搭沒一搭的落棋,正鬧心著呢,就看到魏逸軒翩翩俊逸的身影走進來。
他跳起身,樂呵呵的上前拉住魏逸軒,奸詐笑道:「嘿嘿,侯爺你可回來了,趕緊的陪七王爺下盤棋,你棋藝最精湛了。那什麼,我尿急,去茅房啦!」
說完,一路撒歡兒似的朝門外奔跑,完全不理會身後尹晟飛隱怒的呼喚聲。
尹星湛直白的道破竇霄的謊言,調侃道:「哎,凝兒啊,本王怎麼不知道,咱們王府的東院何時成了茅房啦?」
魏心凝聽出尹星湛的弦外之音,笑的合不攏嘴,「呵呵呵,是啊!妾身也好奇,宵表弟最近怎麼心長草似的,一勁兒朝東院跑呢!莫不是東院的茅房比較好?」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極力調侃竇霄。
竇霄都跑到大廳門口了,不得不止住腳步尷尬的解釋道:「我那什麼,我就是去找那個誰問點事兒,表哥表嫂別拿我打趣兒了!」
尹星湛聽到竇霄這話,調侃的更歡了,「瞧瞧嘿,直管凝兒你叫表嫂,倒是管某人叫那個誰了。那個誰是哪個誰啊?」
魏心凝笑的肚子都疼了,竇霄氣的直跺腳,最後哼了聲丟下句『你們兩口子合夥欺負人』,飛也似的跑掉了。
對於竇霄與軒轅映瑤之間拜把子認哥們兒的事情,尹星湛和魏心凝,甚至是尹晟飛和魏逸軒,各個都知道。大家都沒想到竇霄這個以前最看不上軒轅映瑤,最愛以毒舌挖苦欺負軒轅映瑤的傢伙,會先行與軒轅映瑤交好。
每天看著竇霄起大早往王府跑,不再糾纏魏心凝,而是直奔東院蹭飯打發時間,與軒轅映瑤在一起,並且每天都樂顛顛兒的來,興沖沖的走。尹星湛心中高興啊!少了個成天覬覦他心上人魏心凝的對手,他能不高興嗎?
而魏心凝心細如塵,漸漸看出端倪兒,嚴重懷疑竇霄是看上軒轅映瑤了。她與尹星湛私底下都覺得竇霄跟軒轅映瑤聊的來,若是能湊成一對兒,也未嘗不是美事一樁。
這不嘛,眼看著竇霄蹦蹦噠噠離開大廳,明顯又去找軒轅映瑤了,尹星湛和笑著跟魏心凝閒聊起來。
「凝兒,你覺得宵表弟和軒轅映瑤可否有戲?」尹星湛心中是期盼有戲的。
魏心凝淡淡的搖頭,低笑道:「有沒有戲妾身不知道,但是妾身知道宵表弟被姐姐迷的魂兒都飛到九天之外去了!」
尹星湛點頭,這個大家都看出來了!
他正兒八經的分析道:「若說宵表弟這人,平日懶散了些,嘴巴毒了些,但是人還不錯,是個會疼人的漢子。若真能跟軒轅映瑤走到一起,倒也是個不錯的結局。他呀,該找個女人管理管理了!」
魏心凝『嗯』了聲,接言說道:「是呀!宵表弟今年也有二十三了,整日貪玩連個妾室都不曾納過,也是該成個家了。」
尹星湛笑的賊賊,「嘿嘿,咱們再觀察觀察,要是果真有戲,不妨從中幫忙撮合撮合!」
夫妻兩個人在一旁閒聊的歡快,尹晟飛和魏逸軒對坐桌前下棋,卻是紛紛心不在焉。尹晟飛覺得就衝自己與竇霄那鐵的如同親兄弟的關係,他也萬萬不能眼看著竇霄那傻鳥兒朝軒轅映瑤的火坑裡面跳!
而魏逸軒聽到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在談論竇霄和軒轅映瑤如何如何般配的話,只覺得聽著很刺耳,心中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東院,竇霄前來找軒轅映瑤的時候,被珍珠擋在了門外。
「不好意思表少爺,我家娘娘今日不舒服,恕不見客!」語氣很堅定,態度很強硬。
其實珍珠是真不喜歡竇霄這個人,就只衝著他曾經與七王爺尹晟飛合謀,找了乞丐**軒轅映瑤這一件事情來說,珍珠就討厭竇霄。一個大男人,且不論軒轅映瑤之前對魏心凝做過什麼惡毒的事情,但是至少沒惡毒到那種地步吧?
一個女人最緊要的就是名節,比生命還重要呢,尤其是像軒轅映瑤這樣的身份!
竇霄聽到珍珠這話,緊張的詢問道:「她不舒服?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可喚了府醫來診脈?」
珍珠哼了聲,愛答不理的應道:「不勞表少爺操心,女人家的事兒,說了你也不懂!」
竇霄臉一窘,珍珠這話說的很直白了。他都二十三歲了,身邊有一個妹子,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女人家那點事兒,他怎麼就不知道了?
幾乎是珍珠話音一落地,竇霄就回想起自家妹子每個月來癸水時喊痛的樣子。他猜想著,軒轅映瑤一定是來癸水不舒服呢!咳咳,好尷尬!
臉色漲紅,竇霄支吾了聲,還想說什麼,珍珠已經黑了臉下逐客令,「表少爺慢走,奴婢不送!」
說完這話,逕自進了軒轅映瑤的臥房,順便重重的關上了門。
竇霄吞吞口水,好嘛!他被一個丫頭甩臉色了,這珍珠也太囂張了吧?
屋內,傳出軒轅映瑤有氣無力的聲音,略帶嗔怪,「你這丫頭,誰讓你自作主張給表少爺甩臉色看的?」
珍珠冷聲哼道:「奴婢看到他就生氣,給不出來好臉色。誰讓他當初和七王爺找了一群乞丐企圖侮辱娘娘來著,如果那時沒有夜夕出現,如果當初事情成功了,那後果……那後果奴婢都不敢想像了!一個女人名節比命還重要呢,他們卻狠下心腸那般對待娘娘……」
「哎呀,行啦!都過去的事情了還提來幹嘛?那你家主子以前還扼殺了心凝郡主的孩子,難道人家揪著你家主子不放了?」軒轅映瑤的聲音依舊是有氣無力那樣子。
珍珠氣的直跺腳,「不管不管,反正奴婢不喜歡這個表少爺,娘娘也不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