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映瑤目光死死地盯著尹晟飛,渾身已然在輕輕的顫抖。
偏生,尹晟飛像是沒看到軒轅映瑤氣惱憤憤的表情似的。亦或是,他看出來了,可是軒轅映瑤越憤怒,他心中就越開心!他,跟竇宵一樣,都是巴不得軒轅映瑤被乞丐**後撞牆自盡的人。
挑著唇,尹晟飛冷冷的笑了,笑的很是鄙夷。
他目光挑釁似的看著狼狽不堪的軒轅映瑤,緩緩開口,一字一頓聲音無比清晰的說:「軒轅映瑤,你聽好了,本王就再給你說一遍。像你這樣天生銀蕩下賤,人盡可夫的女人,連乞丐都來者不拒,被**了還無恥的說過程很舒坦開心。你這樣的賤人,找幾個乞丐**你都是輕的,應該直接將你送往軍營充妓,讓你日夜不停地與男人交huan媾和,滿足你那顆銀蕩下賤墮落的心和骯髒的讓人無法直視的身體!」
尹晟飛越說越上癮似的,眼看著軒轅映瑤渾身瑟抖的更厲害,雙眸蓄上了猩紅的恨意,他更加毒辣的沖軒轅映瑤冷聲嚷道:「軒轅映瑤,你下賤,銀蕩,人盡可夫,是本王見過最賤最賤的賤女人,你……呃!」
突然,尹晟飛頓住了惡毒的咒罵聲。他其實還想罵什麼,可是突然一道奇怪的聲音硬生生的打斷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語——
「噗!!!」
那種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刺進人的皮肉內發出來的。但是並不凌厲,似乎很鈍,真的完全是被硬生生的刺進人的皮肉內的那樣子。
尹晟飛眉頭不出意外的蹙緊,眸子也劇烈的縮了縮。他緩緩的低下頭,然後看到自己胸前被刺入一把匕首,赫然正是軒轅映瑤進入正廳時手中握著的那一把。
他錯愕的抬頭,看向與他不過幾公分距離的軒轅映瑤。但見對方眸子猩紅,眼中蓄著滿滿的淚花,可是偏偏倔強的沒有落下來。她就那樣咬著本就已經滲血破掉的唇瓣,死死的與他對視著,像是能看到他的骨子裡面去。
這一刻的軒轅映瑤,很狼狽是肯定的。她的頭髮很亂,臉頰是紅腫著的,唇角也掛著血跡。可就是這樣狼狽的她,渾身帶著肅殺之氣,卻給了尹晟飛一種無法直視的強悍氣場。
桌前其他三個男人看到這幅場景已經全部傻掉了,愣愣的忘記上前。連一向反應最快,話語最多的竇宵,亦是站在尹晟飛和軒轅映瑤二人的旁邊,傻呆呆的看著軒轅映瑤,半晌沒有反應。
尹晟飛就那樣居高臨下的凝視著軒轅映瑤,而軒轅映瑤也不服輸的昂著下顎,挑釁似的瞪著尹晟飛。
終於,軒轅映瑤率先打破了詭異寧靜的氣氛。
她沖尹晟飛和竇宵厲聲警告道:「尹晟飛,竇宵,我警告你們,我軒轅映瑤不是吃素的。你們兩個人,不是魏心凝的誰,無論之前我對魏心凝做過多麼過分的事情,都與你們兩個人無關。充其量,我欠了魏心凝和尹星湛一個孩子的性命,他們想要報復我,我受著,因為那是我欠他們兩個人的。但是,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我欠他們的,但是絕不是欠你們的。而你們,今天這件事情,可是真真的欠了我軒轅映瑤!」
她瞪視著兩個男人,狠狠地,毫不留情的將刺進尹晟飛胸前的匕首拔出來。
同時,冷冽無情的聲音飄揚而起,「今天這件事情,我軒轅映瑤記下了,你們兩個……從此以後是我軒轅映瑤這輩子的仇人。但凡我活著一天,就會不擇手段的與你們鬥到底!」
「哧!」伴隨軒轅映瑤話音落地,手起匕首落地,尹晟飛胸前一股鮮血猛地被帶出來,噴在了軒轅映瑤的臉上。而那鈍舊的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震的在場幾個男人全部回過神來。
尹晟飛被刺中,現在又被對方將匕首拔出去,當下身子一晃,險些趔趄摔倒。
竇宵這時候倒是難得回了神,眼疾手快的將尹晟飛攙扶住,關切的詢問對方有沒有事。
尹晟飛輕搖頭,目光一直盯著軒轅映瑤,眸底閃過不敢置信,還有狐疑錯愕。
竇宵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回過神來,他沖軒轅映瑤怒聲吼道:「喂,軒轅映瑤你這個瘋女人,你可知謀殺當朝王爺是要腰斬的!」
聞言,軒轅映瑤竟是嗤笑出聲了。
她挑眉,猶如暗夜裡的修羅,渾身透著令人心慌的煞氣。
昂著下顎,軒轅映瑤笑道:「呵呵,是嗎?那倒是不知,你們收買乞丐凌辱我這個異國公主,堂堂睿親王府的王妃娘娘,會被判處什麼罪呢?」
頓了頓,軒轅映瑤歪頭似乎在思考,而後,她補充道:「讓我想想,在我們軒轅國,此等罪大惡極之人,應該是判……凌遲呢!」
最後兩個字,她說的似乎風輕雲淡,卻刻意放慢速度,聽在耳畔有種詭異的味道!
竇宵聽到軒轅映瑤這番話,脖子一梗,橫橫的嚷道:「好啊,你去找人告狀去啊?嚇唬我啊?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啊?你一個被乞丐**了的公主,就算想找軒轅國評理,他們也會礙於有損皇室顏面,不予理睬。說到底,你被乞丐**已成既定的事實,你找誰訴苦評理啊?你是不是不想要你那張臉了呀?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軒轅映瑤是個被乞丐玩兒過的浪蕩貨嗎?好呀,你去吧,你趕緊去,我看著!」
軒轅映瑤聽到竇宵話語中反覆提及她被乞丐**這件事情,那語氣似乎已經確定了她被凌辱了似的。呵呵呵,如此,她是不是應該告訴面前這兩個連畜生都不如的男人,他們的計劃失敗了?想到他們知道計劃失敗後那無盡的失望表情,軒轅映瑤冷冷的扯開唇,笑了!
「呵呵呵!」她一邊笑,一邊用手輕輕拭去臉上屬於尹晟飛的鮮血。那很髒,她嫌噁心。
竇宵眼看軒轅映瑤笑的怪滲人的,眸子閃爍了下,「你笑什麼笑?還真被乞丐玩傻了是不是?」
軒轅映瑤聽到這話,笑的更猖狂了,「啊哈哈哈,竇宵,尹晟飛,讓你們失望了,我軒轅映瑤吉人自有天相,關鍵時刻被人救了。你們的計劃,失敗了!」
聞言,竇宵和尹晟飛眼中均是閃過質疑。
竇宵更是一馬當先,冷聲譏笑道:「哼哼,你當然會這樣說了!因為你怕丟臉嘛。看看你這副鬼樣子,說你沒被凌辱,鬼才相信你說的話。你放心吧,就算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本少爺有的是辦法讓這個消息在明天傳遍整個大街小巷。屆時人人都會知道,睿親王府的王妃娘娘被乞丐**,失貞失節,枉為正妃娘娘,哈哈哈!」
軒轅映瑤很耐心的等待對方將話說完,她看著對方臉上那麼得意的笑容,怎麼看都覺得順眼極了。因為,爬的越高才會摔的越重啊!
現在,趁著對方最得意的時候,是到了她給對方致命一擊作為回禮的時候了,呵呵呵……
深呼一口氣,軒轅映瑤不緊不慢的掀起身上套著的男子長衫的衣袖,露出她的皓腕。
她目光蓄滿笑意,對竇宵和尹晟飛低聲喚道:「兩位確定看到這個,不會失望嗎?」
竇宵和尹晟飛目光瞄向軒轅映瑤的皓腕,尹星湛和魏逸軒自然也將目光瞄了過去,「霍!」
各種倒抽氣聲,陰陽頓挫,不絕於耳。
但見軒轅映瑤那一截暴露在外面的皓腕上,有被抓撓過的痕跡,有被掐捏過的青印,還有被大力拖拽形成的瘀紫。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只說明了在此之前軒轅映瑤與乞丐們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撕扯罷了。
重點,在於軒轅映瑤皓腕偏上的內臂上。那裡,赫然醒目呈現著的,不是一枚紅的刺目的守宮砂,還能是什麼?
古代宮廷中的女兒,或高官富紳家的千金,生下來時都要點上守宮砂。守宮砂是用硃砂餵養壁虎,待壁虎吃滿七斤硃砂後,將其搗爛並千搗萬杵,然後用其點染處女的肢體,顏色不會消褪。只有在發生房事後,其顏色才會消褪,是以稱其為「守宮砂」。
軒轅映瑤作為皇室最高貴的後裔,一名公主,自是少不得在出生的時候就被點上了象徵貞潔的守宮砂!什麼都能造假,但是這枚守宮砂是無法造假的,它足以證明著軒轅映瑤沒有被乞丐凌辱,還是乾乾淨淨的完璧之身。
「呼!幸好,幸好是虛驚一場!」尹星湛看到軒轅映瑤臂彎上赫然醒目安在的守宮砂,身子一軟,重重的坐在凳子上,虛脫般的慶幸出聲。
如果軒轅映瑤真的被乞丐**了,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的親弟弟和表弟僱傭乞丐凌辱的,那讓他這個堂堂七尺男兒以後有何顏面來面對她?
即使軒轅映瑤將魏心凝腹中的胎兒弄的滑掉,尹星湛恨她入骨,也不曾想過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對待她啊?更別說現在軒轅映瑤還在一點點的改變著,似乎變的善良了呢?
相比較於尹星湛虛脫之後的安心,尹晟飛和竇宵則是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了。現在,關於軒轅映瑤有沒有被乞丐**這件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枚守宮砂正在宣告著對方還是完璧的事實!
此刻,令尹晟飛和竇宵雙雙心下疑惑的是,為什麼軒轅映瑤明明請求皇上下旨,逼迫尹星湛與她圓了房,那個勢必圓了房就會消失的守宮砂卻還安在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軒轅映瑤對於兩個人錯愕的表情很是滿意,她眸子微微的瞇緊,沖傻掉的二人冷聲開口——
「你們,沒有任何資格代替魏心凝和尹星湛報復我。下一次,我會讓刀子直接穿透你們的心臟,不信……大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