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就算跳了車,他們也不會原諒,為什麼還一定要跳。
道歉的方式有千百種,贖罪的方式也有千百種,為什麼偏偏要以傷害自己身體為代價?
達文西痛心之餘,還是把他扶了起來。
亞瑟剛站起來,雙腿一軟,直挺挺往後倒,幸好達文西眼疾手快拉住他,才讓他倖免於難。
試了幾次,亞瑟終於站穩了,他慢慢的揮開達文西,拖著沉重緩慢的步子,一步步離開……
達文西心裡酸澀得厲害,老淚眾橫,「少爺……」
「……閉嘴。」彷彿知道他要說了,亞瑟先一步低喝住他欲說出來的話。
「少爺,我不勸您……附近有一家診所,您先去止血,求您了。」
亞瑟抿唇不語,固執的往前走,他的步子很緩慢,路上的行人紛紛側頭來看,要不是黑衣人隔開一條人牆,好心的路人可能已經衝過來把他扛去醫院了……
「他好像……亞瑟少爺?」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像!」
「雖然臉看不清楚,但是那穿著,那保鏢,看到沒?!那個不是亞瑟少爺的貼身管家達文西嗎?」
「對對對,就是他!天啊!亞瑟少爺出車禍了,為什麼不叫救護車?有車為什麼不坐,流了那麼多血,他瘋了嗎?」
群眾很快就認出了亞瑟,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時傳進耳朵裡。
達文西無暇顧及那些了,他亦步亦趨的跟在亞瑟身後,只要他一有任何情況,他都會第一時間護住他。
亞瑟精神恍惚,看到的世界是虛無的,耳邊也安靜得只聽得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整個世界,彷彿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他一人。
…………
郁蓮回到酒店,在酒店的娛樂樓層找到司空念。
她跟東方昊然在打檯球,帥氣的握桿,進球,動作流暢,一氣呵成。
「姐姐,姐夫,原來你們在這,害得我好找。」
郁蓮走過去,真在捧著杯子喝果汁的東方慕惜,看到他出現,眼睛一亮,「郁蓮哥哥!」
郁蓮挨過去,摸摸她的腦袋,「乖。」
東方昊然俯身,球桿在他手裡找著角度,「去哪了,這麼久才回來。」
郁蓮目光看向司空念,發現她並沒有在意,他便隨意扯了個借口糊弄過去。
「耶魯好點沒?」司空念放下球桿,突然沒了興致。
那天吃了海倫娜之後,耶魯就病了,嚴重腹瀉,現在還待在獸醫院裡。
司空念不得不懷疑,難道賤人的骨肉,也是帶毒的?
「聽西蒙說,是好了一點,但是病情還沒有控制住。」郁蓮很鬱悶的聳肩,「時好時壞吧。」
東方昊然把剩下的球,全都擊進球袋裡,然後扔了球桿,來到司空念身邊,攬住她的肩,低聲問:「既然擔心,我們去看看?」
司空念點頭,她正有此意:「好,走吧。」
「好勒!」東方昊然擁著她往外走,大爺似的吩咐:「西蒙,快快備車,小爺要去看耶魯了。」
「咕嚕咕嚕——」東方慕惜吸溜著吸管,把果汁一口氣喝一大半。
郁蓮一把把果汁搶過來,隨手放到一旁的桌面上,「不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