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在流血,我幫你包紮一下。」她拿起他的手,上面好多玻璃屑,都刺到肉裡去了,血慢慢流下來,髒了車子,也髒了他的衣服,但是,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在流血。
他手一揮,將她揮開,鼻子裡發出了一個冷哼。
「不要假惺惺了,我流血,難受你會心疼,你的心裡不是只有權佑宸嗎?」
冥柏殤坐了起來,坐在駕駛座上,「蘇與墨,你給我聽著,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多得是,巴著本少爺不放的女人也多得是!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像個傻子一樣了!」
他堂堂明少爺的自尊心遭受了承重的打擊,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搞成這樣。他的背影突然有些傷感。
「冥柏殤。」
「不要叫我的名字,從此以後,你只能叫我冥總裁或是冥少爺,我不再允許你叫我的名字!」
「……」他這是什麼意思?她又不是他的誰,不過就是沒有跟他去看電影,他就要這樣嗎?剛才是他差點在荒郊野外地把她強/暴了,就算要生氣也是她要生氣好不好?想到這裡,她也生氣的吼道,「不叫就不叫,我蘇與墨還不想叫一個試圖傷害我的男人的名字呢!」
好!非常好,既然如此——
「下車!」
「什麼?」她現在身上只有一件破碎的洋裝,他叫她下車?
「本少爺看到你就心煩!趕快從我眼前消失。」
蘇與墨聽了,不再和他多言,打開車門摟著一身破碎的衣服,冥柏殤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盛怒之中又有些絕望的冥柏殤完全忘記這是在荒郊野外了,沒有什麼人,自然更不會有車經過。
「喂!冥柏殤……」蘇與墨大聲喊著,但是他的車已經無影無蹤了。
蘇與墨身上的衣服剛剛已經被他撕破了,雙手怎麼擋也擋不住春光胸前的春光,要麼就是擋了這裡顧不了那裡。
現在身無分文,只能打電話求救了。
掏出電話來,準備打給死黨,這才發現手機裡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十條短信,都是冥柏殤的。
打開短信一看,——
第一條:丫頭,怎麼還沒到,本少爺等你半個小時了。
第二條:丫頭,你在哪裡?電影開場了,裡面的女人好醜。
第三條:說,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第四條:臭丫頭,電話不接是什麼意思?
第五條:臭丫頭,是不是看上別的男人了?
第六條:你是不是被綁架了?
第七條:丫頭,回個短信吧。……
第八條:冥煞盟的人都找不到你,你究竟去哪裡了?
第九條:丫頭!!!!!
第十條:臭丫頭!!!!!!
蘇與墨看著這些短信,想像著冥柏殤再發這些短信時候的表情和樣子,不禁笑了,真是個孩子氣的男人。
可是,她剛一拿起手機準備給若拉他們打個電話的時候,手機卻黑了屏。
——
沒電了!!!!
不會吧,天啊,這荒郊野外的,一個能打電話的地方也沒有,蘇與墨將手機電池取出來,非常白癡地希望通過人體加熱讓電池能夠充些電進去,但是捂了半天,再將電池放回手機裡,仍然是開不了機。
完蛋了,該死的冥柏殤把她扔在了山上,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頂著一身破爛走回山下去了,可是,看一看前面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路,她的心裡都有些發毛。
「沒關係,蘇與墨,加油,你什麼苦沒有吃過,這麼一小段路又算得了什麼?嗯,偉大的蘇與墨,加油啊,你一定行的。」
蘇與墨對著大山喊了幾句口號,給自己打氣,然後開始往山下走去,好在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腳都要走斷了。
「冥柏殤這個大混蛋,憑什麼他讓我看電影就一定要去啊,沒去就想要強迫我。五年前的事情頂多也只是個意外而已,我都不要他負責了,他憑什麼要我負責……」
蘇與墨邊走邊不滿的嘟囔,走著走著,就滿頭大汗了。
「說什麼不准我叫他的名字,他才不要再叫我丫頭了呢,誰准他叫這麼親熱的?」恨恨地說道。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蘇與墨的腳已經痛到不行了,她的鞋子得很薄,走到後來那腳就像直接踩到路面上一樣。
她突然想起殿下說過,他送給她的項鏈有通訊的功能,只要按那個小開關,然後講話他就會聽得到。
她將項鏈拿在手裡看著,可是現在不能打電話給他,他剛才回去的時候,提到了他的母親,是她已經被找到了嗎?但願他和他的母親都不會再出什麼事了。
蘇與墨邊走邊思考著,然後將項鏈放回原處,她並沒有發現,有輛車跟在她的身後已經跟了快十幾分鐘了。
「這個笨女人,車子隔她這麼近都不知道,難怪會被綁架,什麼?還罵我是壞蛋,混蛋?說跟我沒關係,五年前只是意外?」冥柏殤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嘀嘀咕咕,沒有全部都聽清楚。
看她的腳步開始變得緩慢,腰也慢慢彎曲的樣子,就知道她現在有多痛了。
「活該!」冥柏殤說了一句。
「哎呀……」蘇與墨好像不小心踩到了什麼,發出了一個聲音,冥柏殤心一驚,忘了要懲罰她了,車子加速就跟了上去,然後猛地打開車門,走到她面前——
「你怎麼了?」他彎下腰去看她的腳,而她將腳抬了起來,說道——
「踩到屎了。」
一股熏天的臭氣傳來,冥柏殤的腰立即挺直了,臭,好臭啊,這是誰隨地大小便的!!?
「你差點把你的臭腳踢到我的臉上了!」他大吼一聲,「快點把鞋脫了,扔遠一點。」
「可是我不想扔掉,那棍子把上面的贓物弄乾淨了,回去洗一洗還能穿啊。」
「你!這鞋子值幾塊錢啊,值得你這樣!」冥柏殤無奈地撐著頭,他後悔自己離開十幾分鐘之後,又開著車從山的另外一邊回來的決定了。
但是蘇與墨還是蹲了下來,找了根小棍子,將頭撇到一邊,把上面的髒東西一點一點地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