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栽寧無奈,抱起她回到房間,「睡吧,等會叫你起床。」
安笑迷糊嘀咕兩聲,答應晚點就起來。
第二天早上,安笑剛從被窩中挪出來,天空一陣悶雷聲響起。
然後又是一道粗大的閃電落下,隨之便又是震耳的雷響。
全校突然陷入黑暗中。安笑懵然,眨巴眼睛看向安小狐。
安小狐吶吶說道,剛才的雷把打開的能源室給劈了。
「打開的能源室?」安笑為那位倒霉催的人默哀,打開能源室檢查裡面的設備本來是件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一道雷好死不死的轟擊下來,能源室是學校供給能源的重要地方。
一般學校是設在地下的,可籐龍學院為了地面能夠常年保持穩妥,堅決只動表面。地下則全是加固的東西。
能源室容易遭遇雷轟,建在地面有一定的危險性,可宇宙時代,一點點隔絕電流的材料,籐龍學院又財大氣粗,怎會不考慮這個問題?
所以這次能源室的斷能源,是意外中的意外,安笑很驚訝。
「備用電源在半小時後開啟,只是備用電源只夠攻擊教學使用,我們這些公寓,會繼續停能源。」安小狐翹著小腿,不在乎聳聳肩。反正他就一研究人員和教學人員,專門針對安笑和安曉貝。有沒有能源,對他來說不是事兒。
看了安小狐那鎮定掏鼻孔的模樣。安笑很想捏著他的脖子使勁搖。
「沒有能源,不能練習,連虛擬網也不能連接穩定。」這個愁人。她今天又沒有課。很久沒有鍛煉身手了,安笑捏捏拳頭,去武術訓練室轉一圈比較好。
懷著三分興致的心情,安笑悠然晃蕩到武術訓練室。
學校停了能源的供給,很多學生也出來走走,比起往常的上課時間,校園中多了一些人氣。
「聽說今天學子星一所學院來了個超級好看的男人。去了一號訓練室踢館,有興趣去看看嗎?」
「比言四少好看?」
「不知道。這不是去看個究竟嘛?」
來的一路上,很多人興匆匆跑去一個方向。安笑望著一群青春洋溢的女生,自覺真的老了,居然對踢館的事情產生不了一點興趣。
安笑避開一號訓練室。選了間距離較遠的在裡面打坐。平心靜氣的好處,腦子清明,能放空思維。
睜開眼睛,安笑舒心一笑。
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都想通了。
寶貴的時間,不能光用來打坐。安笑站起來,站在牆邊拉了拉天花板上垂吊下來的麻繩。一個寶藍色的沙包也隨即出現在武術室正中央。
安笑瞇著眼睛檢查了下沙包的完好度。如果被人動過手腳,而她「不小心」打壞了,她可不想吃這個悶虧。
很好。至少沙包極少有人動過,、因為沒有人原意對著一個死物來連拳腳。
作為古武世家出生的安笑,打木樁少不了。打沙包也多,這種訓練是基礎。沒有死物當做剛開始的練習對象,難道還能找生人?
安笑抬腿猛然向沙包發出總攻,她把沙包當成了溫綈、宋茗依、南如玉和幾個表裡不一的人。
沙包發出砰砰的響動,連天花板吊著沙包的繩子也好像發出艱難支撐的聲音。
好一會,安笑察覺沙包外皮很燙。快要到達極限的樣子,才停了下來。
抹了抹額邊的汗。安笑活動一下身體,再次原地打坐休息。
「呸,還以為籐龍學院多少牛人,都是紙老虎,不堪一擊,比起我們的周玄清,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就是,我們老大都能挑起一個籐龍學院。咱們學校的周玄清更不用說了。」
老囂張的語氣,提到周玄清時,彷彿他就是自己的小弟一樣。
「你們小聲點,老大是周玄清的手下敗將,被他聽到周玄清的名字,我們又有苦頭吃了。」
「不錯不錯,寧得罪小人,莫得罪老大。」
安笑瞇瞇眼,周玄清,不是那個堪稱機甲年青一代之最嗎?
聽外面的人說話,是周玄清的一個手下敗將來踢館。而且贏得很風光,手下小弟個個意得志滿。
安笑想了想,決定不趟這趟渾水,誰知道其中有沒有貓膩。學子星的人來騰龍學院打擊士氣,而學校恰好斷了能源。巧合有時候太巧,也是種耐人尋味的負擔。
安靜修煉的安笑,只想穩穩度過早上。
只是有靈通小道消息的人,已經知道她在這裡。誰人不知安笑的武術實力能與言栽寧媲美。就算沒多少人看過言栽寧的狼狽模樣,也能猜測安笑的實力很強。
當然也有人相信是言栽寧故意放水,安笑矇混的結果。
但武術社的人清楚,安笑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符。學校停了能源,自然是不像讓對方摸清賽選機甲師的實力。
學子星的人來挑戰,武術社的人又大多是二流實力,真正有底子的人,不早跑去跟機甲玩兒嗎?
即使有實力的人到武術社,超常發揮也未必是踢館人的對手。他們那個愁啊!
安笑像顆黑暗黎明中的耀眼星星,有她在,他們就有底氣跟踢館人叫囂。
「麻痺,我們去求求安笑,不信她會拒絕。」說話的人,正是武術社的副會長。為人比較衝動。
「等等,你帶著一身煞氣去找她,能答應你才怪,」武術社的會長在武術方面有點造詣,也有天賦。奈何從開始學習武術到現在,滿打滿算三年時間。不能跟從小習武的踢館人相比。
他語重心長把副會長勸了勸,沉思該如何讓安笑出手。
「會長,快點,你若是也被打成我這模樣,我們就是全校的罪過了。」武術社副會長本來清俊的容貌變成臃腫的豬頭,青一塊紫一塊,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會長嚥了嚥口水,心裡自然不願意成了那模樣,狼狽不說,什麼面子也丟光了。自問實力也不是踢館者的對手,關乎學校的面子問題,他又不能退卻。
「如果安笑也輸了呢?難道你想把罪過推到她身上去,做人不能不厚道。」會長看著武術社的人四人打一個也輸了,愁上心頭,無計可施了。
他咬咬牙,「我去請安笑來,你不要衝動,重要的是,穩住那個人。讓他休息一會,就說,我們社團真正厲害的人未曾回歸,正在路上,讓他等一等。」
無論安笑是否能撐起學校的面子,他都要拚一拚了。
腳步沉重來到安笑練習的武術室,不同於言栽寧與安笑練習時的超大響動。今天格外寂靜,蠅飛的聲音也能察覺出來似的。
武術社會長確定人在裡面,整理一下衣服,鄭重敲門。
安笑歎了口氣,她早知道這些人會尋來的。籐龍學院在武學一塊有些欠缺,畢竟捉緊的是理論和研究,對於機甲的架勢和學生的武學問題,向來不是重點。
之所以今年一定要拿到點名次,也是因為校長被上頭逼緊了,不得不採取行動,讓言栽寧出山。
「進來吧!」
武術社會長輕輕拉開門,彎下腰,「安笑同學,冒昧來找,請見諒。有件事情想擺脫你,事後我們必有回報。」
「回報麼?先說說什麼事?」安笑知道來人想求點什麼,如果對方一開口就是學校的大義,她肯定撇撇嘴不管。可對方愣是不提一句,一來就開口請求,還說了必有回報,拒絕的話說不出來。
她是想看看對方能出什麼回報,學校的面子,不一定需要她來撐,她可不相信學校連一點點消息收不到。她不站出來,高年級的學長們也有幾個身手厲害的。
例如周青銘,進步很快,武術在安笑的指點下,有了質的飛躍。又譬如有一個在理論系的學長,聽說身手很厲害,只是人家比較喜歡文職工作。
武術社會長抬頭,安笑動作不變,眼皮沒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忐忑道:「是這樣的,有人來踢館,我們想您能幫忙。我們武術社的人實力有限,不是對手。可是不甘心,學校雖然沒放壓力下來,但顯然學生會會長知道的,如果這次輸了。武術社很難申請場地,或許連社團也難以維持下去。」
「嗯,重點。」安笑挑挑眉,社團的事情,她不管。她幫忙,也可以。不過要她擔起什麼責任,那別想。想法自私了點,她真不想惹到什麼牽涉內裡實情的東西,沾上了就甩不掉。如果以後一有類似的事情,每個人都來找她,豈不是很煩?
武術社會長抿抿唇,「武術社都是大老粗的人,我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需要幫忙的事情,我們義不容辭。」
也就是沒有實質回報,安笑冷然一笑:「幫忙?不實在。我也不稀罕,只需要以後有類似的麻煩,不要再來找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沒有實力,注定是挨打一方,她能幫一次,還能幫一輩子?
武術社會長聽了,心裡不是滋味。武術社的人員素質的確不咋的,如果他有辦法,也不會來找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