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笑煩躁不已,門鈴卻響了,連續不斷的騷/擾,安笑捂著耳朵不想聽,「小狐,把鈴聲給我斷了。」
安小狐搖搖頭,剎那間,鈴聲消失。
半晌,取而代之的是溫綈尖銳的嗓音,「安笑,開門。南如玉來找,你快出來。他想你很久,很想見自己的兒子。你不出來,我們就要撞門啦!」溫綈打眼色示意南如玉做出焦急的動作。
南如玉這個蠢貨,二話不說按照她的說法來做。他今天本該要上班的,可溫綈硬拉著他到這裡,他耳根軟。溫綈又是輕聲細語哀求,作為憐香惜玉的男人,他不能拒絕。
只是,他也沒想過聲勢比之前見過的都要大,心裡有了點思量,但不信溫綈會放棄他這個「好男人」,所以並沒有產生多少懷疑。
南如玉大力拍門,喊道:「安笑,快出來,南哥哥來看你了。你怎麼能不乖乖的,當年在寧月星,你出走的時候,我擔心你多久了嗎?現在,我終於找到你,快回來吧!」
好一個深情款款的男人,很多人發出感歎,略帶睥睨看著那道始終沒有聲息的門。
安笑聽著牙酸,南如玉這幾年腦袋停止發育了嗎?如此幼稚的把戲,能把她怎樣?
只是,他們還真有可能把們毀了。安笑痛苦爬起床,泥煤的大大大親戚,為毛關鍵時刻來打擾她。
安笑穿上休閒服。挺直腰桿,眼眸中發出驚人亮光。
示弱不是她的風格,特別是南如玉。給他一個巴掌也能燦爛起來的,越是態度柔和,越是適得其反。
臉色蒼白的她在安曉貝擔憂的目光下,走到門邊。
門外仍然是溫綈不遺餘力的叫聲,其中夾雜著很多誤導別人的話語。安笑很煩溫綈這種人,不過是鍾少聞在安笑面前落了她一會面,至於報復嗎?
很難理解這種女人的思維。安笑喜歡直來直去,彎彎繞繞的。她自問玩不過來,卻不得不懂而已。
公寓的門剎那間打開,露出安笑諷刺的表情。
「南如玉,很久不見。你的未婚妻沒有來找你嗎?」安笑挑釁對著溫綈笑道:「你也是。不去找別的男人,奈何要與我作對。」
「我沒有與你作對。」溫綈自以為得逞了,因為安笑臉色一片白,想當然是嚇壞的。她無辜委屈說道:「我只是不想如玉的孩子流落在外,安曉貝……不對,是南曉貝,應該認回自己的爸爸。你沒權阻止。」
不畏懼強權的美好形象,溫綈心裡自得,多好的幻想。如果言栽寧在此。也一定看不慣安笑的惺惺作態。到時候,或許會高看她一眼,用身後的勢力幫助她也說不定。
南如玉沒有溫綈的那份功力。說不來睜眼說瞎話的事情,保持沉默,而且癡癡凝望安笑,彷彿當她是手心中的寶物一樣。
安笑心裡壓抑不住憤怒,她知道在記者面前動手是魯莽的行為,但她仍然坐了。抬手一巴掌拍在溫綈臉上。五道紅指印像一塊疤,令溫綈姣好的容顏瞬間低了好幾個檔次。
「你。你……你居然敢動手打我?」溫綈發瘋似的要撓向安笑。
爛船也有三斤釘,安笑此時狀態再不濟,也不至於被溫綈得逞。
她反手捉住溫綈的手臂,抬腿踢中她的肚子。溫綈蹲在地上,連喊痛的力氣也沒有。淚水不停湧出,披頭散髮,慘兮兮的樣子。
「誰說我的兒子是南如玉的?你有證據?」安笑居高臨下看著溫綈,「我做人最不喜撒謊,我兒子不可能結合那等腦殘人士的精子可以生出來的。要不要去驗證一下基因?我想,你肚子裡還可能有一個呢,應該才是南如玉的吧!」
安笑向八卦神態神態的人群中一掃,寒氣竄過每個人的脊骨。
她的腹部實在很痛,咬著牙根,要忍耐到最後一刻。
這時候,一直充當安靜美男子的南如玉出聲了。
「安笑,你怎麼能打人,她是為我好。」南如玉帶著濃濃的失望,道:「我以為你變了,變得堅強。原來不過是變成野蠻女人,還辱罵我,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不怕我恨你嗎?」
「不要來惹我,沒有第二次。」安笑沒有理會南如玉的責問,她又不是他的誰,來找麻煩的是他,裝一副大情聖的模樣就以為全天下女人都在乎他那麼一句空話?
簡直放屁,安笑斜睨他,「你也想被我揍一次?擺脫,我跟你不熟,要不是你的未婚妻經常來找麻煩,我還不知道有你那麼一號人物。」
南如玉張張嘴,呆立原地。他不明白安笑為何滿不在乎,出言便是狠話。他心力一抽一抽的,不是因為傷心,而是他怒從心起,大腦第一次飛快運轉,血液一時間供求不足。
南如玉隨即悲憤,「是不是言栽寧讓你說的,我不信敬我愛我的安笑,有一天會說出這番話。」
沉醉自己世界中不可自拔的人,為毛狠話反而讓他智商變低了?
安笑痛得不行,退後兩步,啪的一聲關了門。南如玉正想往前追,可他一不是格鬥好手,二不是反應神經敏銳的。挺直的鼻子悲劇遭殃,兩股血紅從鼻孔中流出,模樣與此事的溫綈比較,不枉多讓。
記者們也捉緊機會,詢問南如玉和溫綈的各種事情。不乏抹黑安笑的輿論,不出一天,安笑的名聲肯定能壞上一層。
此時,安笑趴在沙發邊,發白的臉色沒有好轉。
言栽寧將安曉貝送到學校後,買了藥品迅速返回。回到公寓前,狀況並沒有好轉,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本來,他只為了安笑好玩才沒有阻擋言論的擴散。但今天的情況特殊,這些人在門前吵鬧,不就影響安笑的休息?
言栽寧突然發覺,這次事情除了溫綈在旁推波助瀾外,其中還有很多勢力摻雜。他有打算一網打盡,網撒開去了,肯定有漏網之魚。
見好就收,安笑的健康才是至關重要。萬一影響到安曉貝,得不償失。
言栽寧避開人群,到了公寓門前,有眼尖的記者早就等候時機上前打聽。誰知言栽寧冷冷一瞥,記者整個人僵住了,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言栽寧用鑰匙打開門,反手關上。
安小狐馬上來哭求,「言栽寧,姐姐掉在地上。安小瘋不能碰她,姐姐本能反應打他了。」
言栽寧沒空想為何暈倒的人會懂得自我防禦,他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不燙。有檢查一遍,確定安笑是強迫睡眠來想辦法減少痛楚。
半個小時後,言栽悟再次上門看診。
「吃涼性食品太多,體質有點特殊。如果不是生過孩子,一定更痛。開了藥,藥性溫和,每天喝一劑。注意飲食調養就行。」言栽悟搖搖頭,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體質不算強的女人,身手比任何人都好。
或許這就是天賦凜然,一般人做不到。
溫綈是達不成目的便固執要用盡所有方法的人,剛才她看到了言栽悟,更是不想走了。言栽悟比鍾少聞更符合她的審美,而且,言栽悟在言家非常自由,從事行業不可能參與家族競爭。
拿南如玉和鍾少聞來做例子,就知道溫綈不笨。南如玉是家中獨子,繼承產權是必然的,鍾少聞也是,白手興家,腰纏萬貫的超級大富豪。除了一個沒有長大的兒子,只要成了她妻子,那麼就有很大幾率能繼承遺產。
鍾少聞對她沒有興趣,她是知曉的。她不甘而已,放棄一個鍾少聞,不還有南如玉麼。放棄一個南如玉,不還有言栽悟嗎?溫綈眼冒狂熱之色,無論如何,她都要把這個傑出青年拿捏在手。
南如玉還沉浸在安笑惡劣的態度中悲天憐人,溫綈蔑視南如玉,想當初怎麼會獻身給他?爛泥扶不上牆的男人,跟著他,只會把身價降低。
此時,大部分記者散去,原因是公司要求撤退,並刪掉全部新聞。
小部分是想挖南如玉跟溫綈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畢竟是事件中心的兩個重要人物,若是挖到點小八卦,那麼也不算白忙一天。
等來等去,快要到中午時分。
安笑打著哈欠醒來,摸摸腹部,意識到不痛了。這是人生中最囧的一次,居然因為大親戚的光臨而選擇封閉五感睡覺去,作為一代宗師,實在丟人。
她起床就是在床上滾,言栽寧剛好進入房間,看見安笑活像一隻撒嬌中的懶貓模樣,頓時笑了。
「精神好點沒有?」言栽寧遞給她一杯溫水。
安笑再囧,「為什麼不敲門?」
「敲了,你沒聽見。」言栽寧摸摸她溫軟的頭髮,「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我會出面處理,不必拖後。還有關於那女歌星的問題,我找人封殺她一段時間。你專心訓練!」
安笑愕然,隨後抿唇一笑,「好,你知道,我不過為了好玩罷了。我不能任由貝貝被人欺負,以後不用顧及我。為安曉貝考慮就行。」
言栽寧會心一笑,他怎麼可能不顧及她,只為了當初的那一瞬間要她假裝女友的衝動到現在濃烈的感情,都不容他少丁點兒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