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安笑帶著怒意說道。
「不不,我只是想跟栽寧的兒子交流一下,你是言栽寧家的傭人嗎?能行個方便嗎?」風昭蓮擺擺手,顯然不把安笑當作是安曉貝的媽媽,以為是保姆一類的人。
安笑低頭打量自己一番,今天她全身都是清爽的名牌衣服,就算眼光有問題,也不至於被人當成傭人吧!
而風昭蓮的想法很簡單,以言家的權勢,家裡傭人長得漂亮,穿著時尚很正常。她聽聞傳說中的安笑很能打,於是想像安笑的身材會很高,不會纖細柔弱的樣子。
事實證明,謠傳害死人。
安笑不爽地嘟嘟嘴,「貝貝,我們走吧!」
安曉貝面無表情點頭,「媽媽說回去就回去。」
鍾浩雨不屑地哼了兩下,「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女人,要是在家裡,一定要讓保鏢和傭人羞辱一番才趕走。」
安笑摸摸鍾浩雨的頭,「小孩子,心要寬,不能太刻薄了。那位大嬸沒有得罪你,小孩子可不能爭一時之氣。如果對方是脾氣暴躁,要報復你怎麼辦?」
鍾浩雨聽了安笑也一席話,低頭認錯,「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乖孩子,回家立刻給你織圍巾,一定把鍾浩雨打扮成大帥哥。」安笑大笑道。
鍾浩雨紅了紅臉,大聲道:「弟弟要成小帥哥。」
「哈哈……好!」
溫馨甜蜜的親子場景。換做其他人,一定不忍心打破。
風昭蓮心裡空落落的,面對安笑。她突然沒了自信。
如果被安笑知道此事風昭蓮心裡所想的,肯定叉腰高聲大笑,原來她也有讓人羨慕妒忌恨,且高高在上的感覺。
「你是安笑?」風昭蓮喊住安笑,跑到她前面,自我介紹道:「我是風昭蓮,是言栽寧的朋友。請以後多多指教。」
莫名其妙,安笑徑直走過。不理會風昭蓮。
「等等,我還有話跟你說,可以等等嗎?」風昭蓮扯住安笑的衣角,一副委屈難受被欺負的模樣。
安笑極力克制想打人的手。臉色陰沉。
「我不過是想你能夠聽我解釋一下,如果之前聽到什麼不愉快的消息,不要在意。我和言栽寧只是朋友關係。」風昭蓮心裡暗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生,心靈非常敏感,誤導的可能性無限接近一。
安笑瞬間變臉,蹲下來,摟住兩個兒子,比風昭蓮風委屈。「嗚嗚……兒子,這個阿姨幹嘛了,為什麼總提言栽寧。不讓我回家。你們言爸爸還要等我們回去用餐,是想我回不去嗎?」
安曉貝滿頭黑線,自家媽咪賣萌起來的時候,為毛他會毛骨悚然。
鍾浩雨更加崇拜安笑,媽媽的變臉技術好厲害。
稱作阿姨的風昭蓮凌亂了,安笑控訴委屈的時候。的確很可愛,年輕有朝氣。她就像昨日黃花似的。至少穿著比不上安笑,相貌比不上,連氣質也及不上兩分。
安笑見風昭蓮呆立原地,於是暗地裡吐吐舌頭,帶著兩個兒子飛快跑走了。
風昭蓮望著絕塵而去的三人,腦袋發懵。
「蓮蓮,你做了什麼?」風昭州不滿風昭蓮欺負別人的舉動,而且還是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人。裝可憐不是誰都有資本和功力展示出來的,風昭蓮的確是個甜美妹子,但她更應該是陽光燦爛的妹子,而不是雙眼淚汪汪。
「妹妹,你哭的時候真心不漂亮,沒有梨花帶雨的感覺。」風昭州忍不住吐槽,可是看到風昭蓮更加委屈的表情,他妥協了。
又柔聲安慰她,誰都不能欺負自己的妹妹,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行。
安笑逃脫出來,自然不知道被風昭州定義為欺負風昭蓮的人。
「霉運來了,擋也擋不住。」安笑看著面前扭著腰,踩著恨天高,一路嫵媚過來的溫蘭。
「安笑!」溫蘭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要說她平生最討厭誰,本來非溫綈莫屬的。自從安笑出現後,就把溫綈挪到第二位了。
「安小姐,世界真小。」
安笑趕緊走上前,擋在兩個孩子前面,低聲嘀咕:「冤家路窄而已。」
「我們不熟,各走各路比較好。」
安笑清冷,渾不在意的聲音,溫蘭沒由來的一股怒氣直衝上腦。想到鍾少聞無情的態度,言家維護安笑的情景,她妒忌快發瘋了。
她比安笑更美,更懂得討男人歡心,為什麼理想中的男性就愛纏著安笑,而不是她。偏偏這個女人還沒權沒勢,財富也不是驚天動地的。
溫蘭不甘,不屑。
「各走各路,怎麼說,我們也有過幾面之緣。借點錢給我吧!」她進入植物園吊凱子花費了很多,特別是兒子的吃食玩耍,為了門口那棵花,銀行中的存款快要到頭了。
她不想做月光族,下半個月還要梳妝打扮買漂亮衣服,沒有星元,她什麼都做不了。
「借錢給你,憑什麼?」安笑內心的小魔鬼玩心大起,笑盈盈地道:「我和你一絲關係都沒有。」
「就憑我手上有言栽寧肯定會拋棄你的證據。」溫蘭得意笑道,她要撕破安笑的臉皮,看她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安笑輕抿嘴唇,言栽寧會拋棄她,會是什麼原因?她有點興趣想瞭解了。
「說吧!至少說說關鍵點,不然借錢給你,我很虧。」
溫蘭見有戲,「外界都在傳,你的兒子是言栽寧兒子,其實他的父親另有其人。」
「……」外界在傳,溫蘭能說點靠譜的嗎?言栽寧會是因為她有他兒子而跟她在一起的人?打死也不能相信。
「恩恩,另有其人?你知道?」安笑不介意知道安曉貝的父親是誰,做好準備,有提防也不錯。如果不是主動送上門的真實消息,她一笑置之就好了。
溫蘭底氣更足,以為安笑心虛,「先給我三萬封口費。」
安笑搖搖頭,「你的消息不足以讓我給你星元,光是憑嘴說,我還說你的兒子不是你和前夫的產物,也不是你經常約會那個情人的,你信嗎?」
溫蘭心裡咯登一聲,臉色鐵青,不可思議看著安笑。
安笑驚異打量她,不會是隨口一說也能中吧。那溫蘭的私生活真夠亂的了。
「誰說我不知道,這是我偷聽溫綈說的話才知道的,只此一家,獨一份。」溫蘭嘴硬,絕對不能承認之前的迷亂生活。
「說來聽聽,或許我會給你一點點星元。要知道,從我指縫間漏點星元出來,也足夠你買身時尚點的衣服了。」不得不說,溫蘭現在的生活比以前苦悶,她身上穿的,是三個月前好不容易買回來的款式。
有時尚觸角的人都知道,她身上的衣服早就過時了。
溫蘭權衡再三,認為先撈一筆星元才是正理,反正溫綈跟她不和,又想搶走鍾少聞,她無論如何都不想溫綈過的太愉快。
溫蘭描述當時的情景。她是在某一個舞會上的偏僻角落偷聽回來的,帶著她進去的男伴早就不知道鬼混到哪裡去,無聊尋找目標的她,走到陽台上。很多言情女主角都是在陽台邂逅心中的王子,所以她也不例外,每次參加宴會,都會在陽台溜一圈。
陽台沒人,宴會廳在二層,所以她停留了兩分鐘,卻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溫綈正好在陽台下方,與一個男人秘密交談。交談內容,全是有關於二人的肉麻滾床單生活,還有就是關於安笑的。
「寶貝,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我的兒子,我的笑寶貝肯定也期待著我。你不也想跟我結婚嗎?認回兒子,我們就結婚。」溫蘭捏著嗓子,模仿那個男人說話。
安笑皺皺眉,這個語氣,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然後溫蘭又模仿溫綈說話,那個聲音,跟溫綈一模一樣,果然是姊妹。
「你什麼時候去證明嘛!」
「……」
接下來的,溫蘭說一連串的話,安笑最後得出結論:「你說的那個男人,叫什麼?」
「南如玉!」溫蘭直直說出來了,她捂著嘴,悔恨怎麼就把名字說出來了,虧大了。
安笑噗的一聲,笑噴了。
「南如玉?不可能是南如玉,」他在寧月星時,還妄想跟她滾床單。而且……聲音不對,南如玉不可能發出那晚能讓她熱血沸騰的羞澀音色。
溫蘭反正把知道的都說,攤開手要星元。
不過能知道溫綈下一步要怎麼對付自己,安笑也不在乎幾萬星元的勞務費。
安笑直接給了溫蘭五萬,「五萬星元是感謝你告知我溫綈的陰謀,以後沒錢別來找我,這個威脅不了我。因為南如玉不是我兒子的爸爸。當然,如果你硬要插手進來,我不介意耍點手段,你知道,如果言家要趕一個人出七群星,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瀟灑走掉,留下溫蘭愕然的表情。望著手鐲中多出來的五萬星元,她突然覺得,鍾少聞或許眼光是好的。她不該再盯著那麼一個不可侵犯的人了。
有了這些錢,她要打扮好自己,一個月從新找個男人依靠不是問題。
家裡快要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再不為自己著想,溫蘭不僅養不起兒子,連自己都會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