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上下氣氛怪異,雲愛靈著手讓人去查言栽寧最近日況。言栽寧壓根不知道言栽銘多餘的舉動,依照直覺去找安笑了。
言栽勢理順額前的劉海,抬頭望天。夜色漸濃,又兩天過去了,明天會不會有意外發生,難猜!
有將近一個星期的假,安笑卻並不清閒。今天除了要去購買冬天的衣服,還要把那些床單被子拿出來洗一遍。之後便是每天必練的熱身武學,手速訓練,還要學習這個學期的課程,如果不合格,那不是重考那麼簡單的事情。
籐龍學院的老師在考試方面很嚴格,重考難度更大,分數要更高。仍然不合格,就要重修。
據說籐龍學院每年重修的學生三學年加起來多達數百人,所以重考並不丟面。但問題是安笑並不想做數百人中的一員,所以不拚命不行。
她加入了言栽寧的特殊行動小組,就意味著上課的時間減少,需要擠出更多時間來理解吃透學校內容。
安笑穿著長及膝蓋的睡衣,露出大半胳膊,慵懶躺在沙發上,翻著紙質書本。到了未來那麼久,她還是喜歡這樣看書,更有味道。
正遇到難題,她皺眉思考,不明白為何到了未來還要學如此複雜的數學,就算是機甲設計,也用不著這些。
安笑歎了一口氣,書本直接蓋在臉上,靜靜思考。
此時。門鈴響起。想當然的,以為是隔壁吳大媽來訪,因為甜品的香味傳了過來。吳大媽雖然在買東西時斤斤計較,但大多時候還是個爽朗大方的人,特別喜歡分享她的美食。
門鎖換過,沒有綁定手鐲,遙控開門行不通。
「小狐,幫我開開門,我腿麻了。」安笑曲膝。想站起來,可力度不對。重新躺回沙發上。
等了一會,沒有吳大媽的熱情大嗓門,安笑有點奇怪,側身要起。一支筆被當做髮簪把所有頭髮繞起來。輕輕一動,青絲失去束縛,垂落腰際。
言栽寧就站在廳中,看著她,面無表情。
安笑一怔,馬上扯過一條毛巾搭在脖子上,遮住整條鎖骨。
瞧見安笑下意識的舉動,言栽寧心中湧出莫名的悶意。
「言先生,你……你晚上來我這。出了什麼事情?」不怪安笑提問,言栽寧出現在她家,實在詭異。
「我想找個地方靜靜。又不想有人打擾。」
勉強的借口,安笑不信。言栽寧是言裡星的名人,到什麼地方都會有人主動接近。當然,言栽寧應該還有別的房產,想不被打擾,輕易就能做到。
難道言栽寧怕孤獨。一定要有人陪著?
安笑胡思亂想一陣,醒悟過來。孤男寡女加上一個小孩子,怎麼看都不搭調。
「言先生打算靜下來思考多久。」安笑在自己的地盤上,膽氣明顯壯大。沒等言栽寧坐熱屁股,已經在想如何打發他。
「你擔心什麼?」言栽寧目光中帶著玩味,「身材勉強合格,相貌中上,還沒有到傾國傾城程度。」
言下之意,他看不上她,若有不軌之心,就是低看他了。
安笑牙癢癢,好聲好氣竟然被嘲笑了,很想咬下言栽寧一塊肉。
要知道,她也是有脾氣的,「貝貝,我們去睡覺,別管無聊的人。」安笑張開手臂,示意安曉貝跟她回房。
安曉貝有點無辜,不敢反駁安笑,撲到安笑懷裡。
安笑走上樓,背對著言栽寧。而安曉貝揮揮小手,動動嘴唇,無聲說:「叔叔再見。」
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言栽寧心情往下沉,沒過一會,平復下來。
隨之大方打量起安笑的家。全是溫馨簡潔的設計,一塊白色牆面上,畫著很多卡通。比較幼稚的肯定是安曉貝的手筆,另外畫法成熟一點的,卻好不到那裡去。
整整一面牆,童趣堆滿,言栽寧出神。
如果安笑知道言栽寧將自己歸類為手殘畫工的人,很可能會不忿抗議,她只是不懂用蠟筆,又要配合安曉貝而已。用毛筆繪畫,可是妥妥的。
安笑關上房門,檢查門鎖,又用一張椅子堵住才放心。
「貝貝,言先生不簡單,過於親近對我們沒好處。」安笑只怕收不回心,當言栽寧的朋友,或許要付出太多。
安曉貝沉默,只是蹭蹭安笑臉蛋,想抹去她眉宇間的擔憂。
安笑自嘲一笑,多少能看出言栽寧對她態度的不同,只是並不能拿來當做言栽寧喜歡她的證據。畢竟雙方彼此的關係,算是中安笑這一方比較吃虧的交易。
無論在何處,掛上言栽寧的標誌,就等於在言裡星橫著走。可同樣的,也要承擔其相應後果。
不想了,得過且過,安笑樂觀面對現實。既然不是因為言栽寧才讓安曉貝遇險的,也不好責怪他。
眼皮輕輕合上,摟住安曉貝入睡。
樓下言栽寧,跟安小狐大眼瞪小眼。
「言先生,姐姐不漂亮嗎?」安小狐故意裝著機械聲音道。
言栽寧笑了笑,不答話。只是安小狐金閃閃的大眼睛一直盯他,產生的壓力不是一般大。
「還不錯。」
總算做了個反應,安小狐聽著鬆口氣,跳下沙發,平視言栽寧眼睛道:「姐姐喜歡體貼的男人,大男人主義不好喔!」然後露出萌萌笑容,蹦躂離開。
大男人主義?言栽寧從來沒有考慮過。他一向不會過於逼迫別人,可是他大男人主義,會嗎?這又如何,跟安笑有關係嗎?
這時候,門鈴又響了,打斷言栽寧沉思。
安笑此時的房間擁有隔音措施。有聲響,以往都是安小狐處理的,所以安心睡覺。
今天情況有點特殊,安小狐走進了地下室,不打算出來。
言栽寧聽門鈴急促連響幾下,主動去開門了。
門打開,是一張中年婦人模樣的人,言栽寧突然出現在她視野中。點燃起她哄哄八卦之心、
言栽寧詢問:「請問你是誰?」
「哎喲,我是隔壁的吳大媽,來送甜品的。」吳大媽那兩排白得能做廣告模特的牙齒因為嘴角扯開,標準露出上下各八隻。
「你是小姑娘的男朋友嗎?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哎,真的好像哪裡見過?」
言栽寧招架不住吳大媽,他接過吳大媽手中的甜品,「謝謝,慢走。」然後把吳大媽關在外面。
低頭看著白色的牛奶布丁,聯想到安笑吹彈可破的皮膚,微微一笑。
第二天早上,安笑睡眼惺忪起床,遊蕩到廳中。湊近言栽寧,腦袋有點糊塗,怎麼有個男人出現在家裡。
言栽寧昨晚沒有回去,而是扯了椅子下一張毯子蓋著睡了。
馨香的氣息,飄散鼻間。言栽寧星眸剎那睜開,入目是安笑淺粉色的唇瓣,清新水潤。
「早上好!」微沙啞的磁性聲線,激起安笑回憶。
安笑完全清醒了,「呵呵,很好。你也好啊!」
言栽寧神情動了動,淡淡一笑,恢復面癱。
「要做早餐嗎?」
「對對,要做早餐。」安笑不著痕跡退開,試探問道:「言先生,你跟家裡人吵架了嗎?」
「目前比較緊張。」言栽寧道。
換言之,賴死不走?安笑深深皺眉,考慮跟言栽寧**的可怕性。
「那……言先生沒有其他房子嗎?」
「有,可是我不喜歡沒有人氣。」
果然,言栽寧是害怕孤獨的人。安笑認為自己猜的*不離十,「可是……」咬緊嘴唇,說不出趕人離開的狠話。
「放心,我今天就走。」言栽寧冷冷道。
安笑耷拉肩膀,不知道該怎樣表達。糾結好一會,又說不出挽留的話,也只能這樣了。
「要吃早餐嗎?」安笑問道。
「好!」
不良氛圍算揭過。昨天答應安曉貝今日去兒童遊樂場,不能食言。所以在廚房中精心準備了午飯,打算帶著去兒童遊樂場。
言栽寧直到九點仍沒有離開,安笑只好也拉上他。
「我們要出去,到下午才回來。兒童遊樂園,要一起嗎?」安笑發窘,好像說錯了什麼。
「我想先洗個澡,有衣服嗎?」言栽寧一天不洗澡,渾身有點難受,不同於生存挑戰時的情況,有條件,他十分執著個人清潔。
「男人衣服?」安笑差點沒崩潰,「之前打算送張軍一套運動服的,沒有送出去,你應該能穿。」
安笑去翻找衣櫃,嶄新的白色運動服,還不錯,休閒系列的。因為張軍富足起來,安笑不好意思只送人家衣服做祝福,所以這件衣服就擱置了。
言栽寧也不挑剔,撈起衣服就進了洗澡間。
「媽媽!」安曉貝乖乖吃完早餐,問道:「言叔叔一起去嗎?」
「是吧!」安笑惆悵,擺脫不掉言栽寧,有不能說難堪話趕走他。
等三人準備妥當,安小狐也順溜地滾出地下室,來到安笑身邊。
剛出門,吳大媽早早在小花園裡張望,東瞧西瞧,花兒都澆死好幾朵才盼到安笑的身影。
「笑笑,這是你家男人吧!嘖嘖,青年才俊,怪不得收起來不給我們瞧。」吳大媽對比安曉貝和言栽寧的相貌氣質,更加肯定道:「現在青年人,床頭打架床尾和就好,千萬別學那些意氣用事動不動離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