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死,愛妃可有眉目?」趙睿皺眉問道,不喜歡林珍兒是一回事,甚至,他心中還真盼著
她早死了,他還省得麻煩,只是這人好端端的死在皇宮中,就算他不想追查誰的責任,他也重要弄清楚事
情的始末根源再說。
「如果不是皇上,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人。」望月輕輕的低語道。
「他?」趙睿愣然。
「嗯」望月點頭一笑,心中已經明白,趙睿已經知道她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這麼做,目的何在?」趙睿皺眉道,再說了,殺個人何等簡單,何必把人弄得這麼血肉模糊
的,這應該是心中有著極端的仇恨,才會做出這等變.態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望月搖頭道,「天色不早,我要睡會兒,皇上也略加歇息吧,明兒還要早朝。」
「嗯……」趙睿有些心不在焉的答應著
趙睿歎氣,大宛國歷代君王,還有比他做的更加辛苦的嘛?都說什麼皇帝乃是真龍天子,難道這
個天子,就是像他這個樣子?
望月聽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趙睿一邊自己整理衣服,一邊說道:「天色還早,愛妃繼續睡
吧,這天,冷得緊」
「嗯」望月本來就睡眼朦朧,聞言繼續抱著她的抱枕,倒在床上。
趙睿看著她嘴角的一抹淺笑,突然心中一蕩,諸般不快,都這麼散去,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這
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林珍兒的死,在第二天就傳遍了宮中的每一個角落,成為宮中最熱門的話題,甚至林珍兒的死因
,不足一天的時間,也越傳越離奇,最後居然傳出來,林珍兒是被妖怪吃了。這麼荒誕的言論,太妃自
然不願意見到,想要壓制,無奈林珍兒確實死的太過,卻又哪裡禁得了眾人的悠悠之口?
更讓太妃氣得不清的是——林珍兒畢竟是她的侄女,是剛剛進宮的淑妃娘娘,她想要讓趙睿下旨,這喪事給辦的熱鬧風光一點,不料趙睿居然冷冰冰的說了一句,林珍兒乃是死於血光之災,不宜大肆操辦後事,只在常華宮設下靈堂,給人奠基,三天之後,把靈柩送出城外掩埋,不可多留。
太妃聽了,當場就氣得連著臉都變了顏色。
而就在同一天,趙睿下旨,冊封望月為正一品貴妃,賞賜豐厚,一瞬間,鳳儀宮人來人往,眾人忙著送禮道賀,哪裡還有人記得已經身故的林珍兒?
接下來,就是把雲祥公主嫁出去,是的,雲祥公主也不小了,該到擇婿的年齡了。只不過因為是低級妃子所出所以沒人關注,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公主可以嫁出去,趙瑞自然不肯放過拉攏的機會。
只是這個沒什麼權勢的公主,太妃卻也準備好好的利用一下子,所以,她還是決定好生操辦一下
雲祥公主的婚事。
至於駙馬的人選,太妃思來想去,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目標人選,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反而召眾
嬪妃商議——最後,趙德妃出了餿主意,不如讓京城年滿二十,官宦人家尚未婚配的年輕男子,進宮候選。
事實上,眾人都知道的,娶公主表面上看著那是榮耀,一躍成為了駙馬爺,成了皇親——可是娶
個公主回去那就是供著的,礙於皇家的臉面,駙馬爺沒不能夠娶二房,更別提納妾了。
當然,如果你權勢熏天,連著皇家也要看你三分臉色,那麼,你娶了公主,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望月看著眾人天天聚集在怡和殿,亂糟糟的討論著各個候選駙馬爺的名單,她就想要笑,這深
宮的女人你傷不起啊,她們整天閒著實在沒事做,趙睿對於女色上面,又平常得緊,導致後宮嬪妃更加
無聊,如今逮著這麼一個機會,更是一個個無比積極,估計比給自己挑夫君都要上心。
最後,經過半個月的討論,終於從京城諸多官宦人家,挑出十二個容貌學識,人品家世都還過得
去的,進行最後的篩選。
這樣的事情,作為未出閣的雲祥公主,倒反而要避開,這日在風化宮中,太妃看著又一一的看
了看最後那剩下的十二個年輕俊傑的畫像,看著侍候在身邊的眾人,開口問道:「你們都看看,雲祥公主
可算是你們的小姑子,這十二個人,誰比較合適?」
「這十二個人啊,各人都有各人的好處,還真不好選」劉賢妃信手展開一張畫像,看了看又放下
,又去看另外一張。
「以臣妾看,我們也別那麼小家子氣。不如讓皇上把這十二個人都招進御花園中,讓雲祥公主自己偷偷的瞧瞧,公主殿下選中誰,就是誰了,諸位看可好?」
「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太妃聞言,輕輕的點頭道,「只是——這兩日禮部上書,江南採選的一百零二名秀女,就要進宮了如果讓這些公子們瞧見,豈不是有礙皇家威儀?」
雖然邊關戰火紛飛,但卻沒有妨礙到素來富饒的江南等地,本來今年各地都會採選秀女進宮,怎麼說也會有將近五百人,這些人中,大部分會在宮中擔任雜務事項,一些容貌出眾的,知書識字的,會擔任女官或者有幸被選上,成為趙睿的嬪妃,一躍成為人上人。
而宮中年滿二十五歲的粗使女子,皇家會給一筆錢,打發回故里,這等採選盛事,每三年一次,都有禮部負責。
新陳代謝,為充盈皇家的後宮和後宮中的粗使雜務。
「臣妾聽得說,秀女進宮需要等到二月二十左右,人還沒有到達京城,而這些公子們都在京城,
讓皇上下旨,不過一兩日就可以齊聚,完全可以搶在秀女們進宮之前」望月輕輕笑道。
「嗯,淑妃說的不錯」太妃點點頭,「就這麼辦吧,等下哀家就去找皇上下旨」說著,她突然
若有所思的看了望月一眼。
對於林珍兒的死,一直沒有找到兇手,而太妃也一直耿耿於懷,甚至於太妃一直都懷疑,那個兇手就是她望月。
也許,太妃做夢都不會想到,兇手會是那個人?
是夜,趙睿宿在了鳳儀宮,望月坐在梳妝台前,把髮髻打開,一點點的梳篦,趙睿就坐在一邊呆呆的看著。
「愛妃對於那十二個駙馬候選人,可有什麼看法?」趙睿突兀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