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下的眾多嬪妃,卻都有些不自在了,看向麗妃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羨慕,更多的,卻是嫉恨。
這裡,劉賢妃已經命止了戲文,少頃,御醫急急敢來,給眾人請安問好。
劉賢妃也沒多說什麼,只說是麗妃身子不適,讓他給把把脈——李御醫忙著答應著,就有隨侍的小太監過來,扶著
麗妃坐了,御醫拿著一個小枕頭,墊著手下,診了一會兒,隨即又命換另外一隻手。
隔了一會兒,李御醫起身笑道:「麗妃娘娘這不是病——恭喜娘娘,您這是有喜了!」
李御醫這麼說,自然是確定了麗妃娘娘有喜,劉賢妃忙著笑道:「恭喜恭喜,今兒也算是雙喜臨門了!來人,快去
稟告皇上!」
下面有小太監答應著,飛奔而去,而這裡眾人忙著向麗妃賀喜。
「姐姐這肚子爭氣啊!」白貴人笑道,「就侍寢一次,竟然有喜了,不比有些人,天天霸佔著皇上,也是沒用!」
望月裝著沒有聽到,看著戲檯子外面,突然,她目光一閃,居然看到剛才那個演小旦的戲子,穿著一襲黑衣,神
不知,鬼不覺的湊近了過來。
「他要做什麼啊?」望月有些狐疑,這個小旦年齡不大,人也長得極美,但絕對是一個男人。
經過這麼一鬧,眾人心中似乎都多了一些疙瘩,雖然接著開席,但氣氛卻不像剛才那麼熱烈了。
外面戲台上,小戲子撤了下去,換上演雜耍的,有走鋼絲的,也有耍猴的,倒著實熱鬧得緊。
突然,陡然聽得後院裡一片喧嘩之聲,隨即有人說道:「不相干,別驚擾了娘娘們!「
但這裡眾人都聽到了,劉賢妃忙著喝問道:「怎麼回事,亂糟糟的吵什麼?」
外面侍候的小太監,立刻就有人飛奔進來回稟道:「回稟眾位娘娘,德才宮起火了,但已經救下去了,不相關的。」
德才宮?望月一呆,那不是趙德妃的寢宮?
白貴人也是變了臉色,也不顧劉賢妃在場,忙著問道:「要緊嘛?可有沒有驚擾到德妃娘娘?」
「貴妃娘娘無恙,只是受了一點驚嚇!」那個小太監忙著磕頭回稟道。
「娘娘——」白貴人忙著向劉賢妃行禮,「臣妾擔心德妃娘娘,失禮了。」
「你一片赤誠之心,本宮焉會怪罪?」劉賢妃忙著安慰道,「沒事就好,哎……」
「娘娘,臣妾還是不放心,先請告辭!」白貴人忙道,說著,又向麗妃請辭。
「你趕緊回去看看吧!」麗妃含笑道,「順便替我給你姐姐娘娘問好。」
白貴人答應著,辭別眾人,坐了步輿,急沖沖而去——
望月越發覺得,今夜真是匪夷所思,好好的,德才宮居然起火了?這是趙德妃自己折騰的,還是另有所圖?或者
,真是意外?
想到這裡,她突然一咬牙,起身道:「賢妃娘娘,臣妾有些不舒服,這也先行告退!」
「哦……」劉賢妃見狀,滿臉都是笑意,「天色也不早了,惠妃娘娘但請回吧,我們在坐坐,也就散了,把這酒席撤
了吧,夜長,也有些餓了,另擺些點心香茶過來!」
下面時候的小太監,忙著撤去酒席,另擺茶點,這裡望月已經扶著笑兒,向外走去——突然聽得裡面「啪」的一聲脆
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隨即,就聽得眾人的驚呼聲。
隨即,望月就聽得裡面有驚呼聲,接著,還有人低聲的哭聲——
「怎麼了?」望月扶著笑兒,站住腳步問道。
身邊侍候的小太監,忙跑進去看,半晌,他臉色蒼白的跑了出來,驚恐的叫道:「娘娘,不得了了……」
「什麼不得了了?」望月忙著問道,說著,她也不坐步輿了,扶著笑兒就欲進去。
小太監忙攔住道:「娘娘,您別進去看了,太恐怖了,看了您晚上會做噩夢的,咱們趕緊走吧!」說著,他還一臉
的心有餘悸。
「到底怎麼回事?」望月不解的問道。
「裡面死人了!」小貴子低聲道。
「胡說!」另外一個小太監斥道,「好好的,怎麼就死人了,今天是麗妃娘娘的華誕——正值喜慶的日子,豈會死人?」
「是真的!」小貴子低聲說道。
「我進去瞧瞧,不要慌,不就是死個人嘛?」望月低聲申斥道,真是大驚小怪,死個人,有什麼可怕的?但她也是
滿腹狐疑,今夜還真是多事啊?好端端的,德才宮起火了,如今,這飛音宮居然死了人?還不知道死的是什麼人?怎
麼死的?
總而言之,這人雖然脆弱一點,也不會好端端就死啊?
不對!
想起那個可疑的戲子,望月越發感覺——今夜這事情著實透著蹊蹺。
望月剛剛走進去,就看到劉賢妃臉色蒼白,而餘下的眾多嬪妃,都三三兩兩的扶著自己的親信侍女,站在一邊。
「賢妃娘娘,這是怎麼回事了?」望月忙問道。
「妹妹還沒有走?」劉賢妃見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叫道,「妹妹過來瞧瞧吧,本宮快要被嚇死
了。」
「哦……」望月一邊說著,一邊扶著笑兒走了過去。
繞過桌子,望月看的分明,一個宮女打扮的小丫頭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看樣子是活不成了,而她身邊的笑兒,卻
遠沒有她這麼鎮定,使勁的掐著望月的手臂,臉色蒼白,甚至可以簌簌發抖。
那個丫頭已經死了,她就這麼突兀的直挺挺躺在地上,明顯已經是氣絕身亡。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還沒什麼可
怕的——人總免不了一死,可這人死的實在有些蹊蹺,外加猙獰。
這人的肚子,竟然像是被野獸撕開一樣,四分五裂,有血液和內臟流出來,難怪把眾人都嚇唬到了。
「妹妹,怎麼辦?」劉賢妃平日裡雖然鎮定,但卻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等事情,頓時就急了,看到望月折返回來,竟
然如同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忙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的搖著,「怎麼辦?這宮中竟然發生這樣的兇案。」
「宣內務府的人來處理!」望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丫頭死的實在太過蹊蹺了。
「可是皇上那邊,怎麼辦?」劉賢妃不無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