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偷偷走?什麼大事可以讓你拋下我獨自離開?」年九齡不是指責,是心碎,有什麼事不可以告訴他嗎?什麼時候,他們之間有了秘密?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將來不能再守護在她身旁了?
「對不起……有人說方青卓是珈藍國的王爺,是密探。我想找他問清楚,可是找不到,所以我……」冷月決定坦白。
「所以你就來此,證實一下他是不是密探?你找不到他為何不等?」
「我……」
「關己則亂,是嗎?你對他的情仍舊很深,對嗎?」
「我……」
「你好好休養,過幾天風聲不那麼緊了,我們就走。他……從未離開過聖龍朝!」年九齡用力抱了一下冷月,深吸一口氣,強壓抑著內心,走出門去。
冷月看著他的背影,愧疚再次湧上心頭。
忽然門被狠踢開,一個女人風塵僕僕衝過來,揮身便要賞冷月巴掌吃。
冷月豈能由她,順手逮住她手腕,冷凝向她。門板「啪」的掩上,房中只剩二人。
「你這是做什麼?」冷月質問,她從未見過這個女人,她竟然要打她。
「你敢不叫我打?」那女人很氣憤的張牙舞爪,恨不得撥了冷月的皮,「你這個賤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勾引太子。」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何時勾引了?」
她咬牙切齒地斥道:「還說沒勾引?他竟然要讓你入太子府,你怎麼勾引他的?你說,你怎麼勾引他的?」她撕扯著冷月,扯斷她兩根頭髮,又過來抓她的臉……
「真是個潑婦!」冷月看見那女人的衣服華貴,似是地位很高,於是不敢冒犯,否則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你說什麼?你說本太子妃是潑婦?」她愈火了,拔出劍便刺向冷月,」我殺了你這個賤人,讓你勾引太子!」
「太子妃……」冷月伸手,用枕頭將她的劍尖給裹了上。用手掌一擰,劍「啪」掉地上,只見太子妃驚慌失措,「你、你……你到底是誰?」
「見好就收這話,不知你聽未聽過?」
「你這賤……」
「啪——」冷月一個巴掌烙在她臉上,見她要回嘴,我「啪」又一個巴掌,烙她另一邊臉上。冷月只是腦中想打她,但並不想付諸行動,但手與腦已經連成一氣,念頭一起,手就上去了。
兩巴掌,讓太子妃冷靜,她眼中閃著怒火,知道打不過,便不再繼續留下吃虧。後宮裡的女人不簡單,王府裡的女人也不簡單,總會比市井那些吃醋潑婦想的多一些。
太子妃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甩袖子走了,冷月不知道她是否去告狀,如果換做自己,那麼自己絕不會去告狀,只會暗中找人毀屍滅跡!
本來以為能消停幾日的冷月,又迎來新的考驗。
「太子殿下有命令,把你請過去……」
「冷月怎麼了嗎?」冷月蹙蹙眉,試圖打探究竟。可惜那群侍衛,早粗魯將她推出了房,一路押解,說是「請」,怕是跟囚犯差不多……打開那道門,侍衛紛紛門外,被包圍的水洩不通,那架勢,在冷月看來有濃烈的硝煙味兒……
榻上,太子庸懶的斜臥著,大病初癒,唇色變的紅潤。深藍的眼眸,狹長而獨特,散發著魅惑的光芒,卻又那般的銳利,直射的冷月驚慌……
沒錯,冷月沒看錯,那銳利的透徹皮骨的眼眸。能折射出諾言,他似乎恢復了對陣時那般罕見的氣勢。一身的白衣,包裹著精壯有型的身子,一隻手掌拖著下頜,支撐著半個身子,猶如那蓄勢待發的獵豹,尊貴而危險……
他身邊,站的是那個太子妃。「太子……」冷月輕啟唇,斜睨一眼太子妃,心念這劫恐怕跑是跑不掉了……沒有退縮,只有迎面面對……
「小丫頭。」太子似有深韻的開口,那磁性的嗓音,聽入耳中是種美好的享受,而那眼眸,卻犀利的令冷月不禁打冷戰……
「不知太子殿下找奴婢來,是打算問什麼?」
「本太子聽說你和太子妃之間,有些矛盾……」
「奴婢怎敢和太子妃有矛盾,不知從誰嘴中,能傳出這般的謠言?」俗話說,先發制人,既然她敢告冷月黑狀,冷月便叫她知道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是非非,舉頭三尺神明有個公斷。奴婢只能說,那些搬弄是非者,居心叵測……」
「什麼?你說誰居心叵測?」太子妃縱然起身,橫眉冷對,好似要吃了冷月的模樣,「還不敢承認?」
「太子妃,你、你這是激動什麼?奴婢只是聽說,有人謠傳,奴婢和太子妃不和。奴婢便奇怪了,奴婢為何和太子妃不和,因為照顧太子嗎?」冷月反唇相譏,從太子妃的唇型自然能判斷出,她想罵那句「賤人」,不過奈何冷月的教訓,硬是憋了回去……
「太子殿下,您聽聽,您聽聽,這像什麼話?這個野丫頭,根本就是個來歷不明的狐狸精。他不止勾引你,還去勾引軍醫。是我親眼看見,搞不好是通姦……」
「小丫頭,你這是在不打自招嗎?」太子沉默很久,才緩緩開口。勾起笑,從榻上翻然起來,凝視冷月的眼眸,「本太子還沒問,你便開始辯駁了。這是不是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太子的眼眸,帶著濃烈的獵狩和試探味兒……
「奴婢不說,太子殿下也知道,不說還鬧個通姦的罪名。這說了,又說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奴婢真不知怎麼說才對了?奴婢對太子殿下,忠心不二,這不必說,您心裡也清楚!」冷月叫他摸摸良心,捫心自問,自己對他如何?冷月仰頭,傲然看著他。冷月猜,即使一個小丫環,也該有傲骨,更何況她在太子眼中,是那般的柔情卻又尤其特別……
「你、你敢指責我?」
「奴婢不敢……」
見太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月知道,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即使冷月再反唇相譏,也不過是緩兵之策。他那大海般深邃吸納的眼眸,看的清清楚楚。「你這個賤人。」太子妃忽然撲過來,揮手向冷月揮巴掌……冷月將眼睛一閉,久久那巴掌未落下,睜眼一瞧,是太子抓了住她手腕……
「鹿兒,好了!」
「太子殿下,她欺負我,她還打過我巴掌。她根本就是個來歷不明的壞女人,一定是派來的奸細!」
太子蹙眉,不怒而威,「帶太子妃回去休息。」太子妃便不甘不願的離開了,臨了還狠狠瞪冷月一眼……
待她離開,太子抓住冷月手腕,一把將冷月帶起來。驟然,將冷月推向牆壁,精壯的身子,禁錮住冷月的嬌軀。雙臂推在冷月頭頂,砸的牆壁轟隆隆像要倒塌。「小丫頭,你……是誰?」
「太子殿下……」
「告訴本太子,你究竟是誰?」他修長的指,劃過冷月嫣紅的唇瓣,「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冷月頓了頓,太子那銳利的眼神,豹子般危險的氣息,全令冷月呼吸急促,喘不過氣……
那咄咄逼人的士氣,宛如從冷月頭頂壓下的黑雲,一片片重疊成壓勢,罩住冷月眼前滿眸的黑,狹小的究竟只能看清他那張獨具韻味的俊臉,其餘的事物,全部隔絕,冷月甚至連餘光都被他給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