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冰霜帶著冷月來到了天牢之中。
而他故意讓冷月穿了一件無領衣衫,露出了一段潔白無暇的脖子,只不過此時上面佈滿了點點紅印,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是被人狠狠疼愛過的摸樣,甚至她的嘴唇還有些微腫,即便是如此,她依舊美得驚人。
「冰哥哥,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啊?」
「來看幾個老朋友。」冷月的雙臂緊緊地攀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間。
天牢裡到處都是鮮血,甚至衣衫凌亂不堪,每個人都落魄的宛若叫花子。
「月兒記得他們麼?」
冷月疑惑地望著牢裡捆綁在十字架上的兩個人,而後搖了搖頭:「我應該認識麼?」
「月兒。你不會不認識我的對不對,你一定在撒謊。」滿身是血,甚至身體上都是鞭傷的年九齡不相信地喊道。
而顯然他的叫聲驚嚇到了冷月,身體一縮,靠向了魏冰霜。
「你是在喊我麼?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月兒,我是阿九啊!」不,他絕對不相信他的月兒,把他完全忘記了,即便是自己死過一次她也沒有忘記他,怎麼可能短短的幾天就把他給忘記個精光。
「都說我了根本就不認識你!」冷月氣憤地說道,同時忘記了害怕跳下了魏冰霜的懷抱。
而藥性使得她的雙腿有些不穩,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被架在柱子上的二人一驚,想要上前攙扶她,卻只是引來一陣疼痛,無法移動分毫身體。
魏冰霜連忙扶住她的身體「怎麼了?」故意明知故問,她的情況沒有人比他更明白。
冷月說道「我腿軟了,都怪你,人家現在都不能站了。」她模稜兩可的話,聽在深愛她的男人耳中無疑是一種凌遲。
「月兒,你醒一醒啊,不要被這個卑鄙的傢伙給騙了。」看到兩人親密的模樣,方青卓瘋狂地大叫道。
「卑鄙無恥的傢伙,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你個混蛋,我一定會殺了你。」年九齡怒氣騰騰地大罵道,凌厲的眼神宛若要把他活活大卸八塊一般。
「啪!」而隨著他的話剛一落,一個重重地巴掌便打在了他的臉上,而那一巴掌也讓他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眸,眼中有著深深的受傷,不敢置信。
「月兒,你……」她打他。
「不許你們侮辱冰哥哥,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們。」冷月冰著一張冰臉,怒氣騰騰地說道。
「不是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月兒,他是騙你的,你醒醒啊,不要上當——」當他抬起頭望到魏冰霜帶著譏諷得逞的笑容,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個人搞的鬼。
「你再說一句,我就要了你的命,冰哥哥才不會騙我,你們這群大壞蛋。」冷月不悅地開口說道,同時抽出身旁的侍衛所佩戴的劍,指著年九齡,眼中有一抹殺意。
「你想要殺了我,哈哈……你真的想要殺了我,好啊!你動手吧,若是殺了我能夠讓你清醒的話,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中,也不要看著你被這個卑鄙無恥之人所控制。」宛若做著最後的告別,年九齡望著她,滿眼深情地說道,若是能夠死在她的手中也是一種幸福,最起碼比被遺忘要幸福的多。
「我說了你不許再說。」不知道為什麼望著他悲痛的眼神,冷月卻遲遲無法下手。
「月兒……」聲音裡包含了無限的苦澀,冷月看著這個個滿頭銀髮的男子,一身白色的衣衫,因為上面已經佈滿了血漬,那是橫七豎八的鞭子所留下的痕跡,他的眼神是那麼痛苦,又含著深切的傷痛。她心顫了一下,手也無力的垂下。年九齡深邃的雙眸望著她,眼中似有著無盡說不清的話語,最終卻閉上了空洞的雙眸。
「你……啊……我的頭……」冷月忽然抱著頭痛苦的呻吟。
「月兒,你怎麼了?」看出她的不對勁,魏冰霜焦急地問道。
「冰哥哥,我的頭好痛哦……」冷月抱著頭蹲在地上,痛苦地喊道,甚至額頭上開始冒冷汗。
「怎麼會這樣,月兒!」魏冰霜也有些焦急,一方面是害怕她想起了一切,另一方面又心疼她的難過痛苦。
「冰哥哥……好痛……好痛……」冷月冒著冷汗說完,體力便再也無法支撐,昏倒在了魏冰霜的懷中。
魏冰霜抱著她,急忙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回過頭對他們說道:「不要企圖喚回她的記憶,那樣只會讓她更痛苦,想要她快樂,不痛苦,只有你們全部消失。」說完抱著冷月便快步離開。
「該死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方青卓悲痛地大喊道。
「若是我沒有猜錯,這應該忘憂草。」年九齡回憶曾經聽到過的一種藥。
「能夠有解除的辦法麼?」方青卓沉聲問道。
「很困難,想要解除這種藥除非是用下藥人的血做藥引,因為這忘憂草也必須用血來做藥引才能發揮作用。」
「我們現在連這裡都走不出去,更別說是去救月兒了。」那個傢伙不知道給他們下了什麼藥,竟然全身乏力,甚至連一絲的力氣都提不上。再加上這幾天非人的待遇,飢餓加上皮鞭,怎麼可能不乏力。
「可是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夠死。」年九齡強打起精神,硬是不讓自己再次陷入昏迷。
地牢之中的陰暗之氣,讓他的身體根本就是雪上加霜,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行了,只能夠強打起最後一份精力。
「方青卓,你還好麼?」年九齡有些擔心地望著他,發現他的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比他都還要危險。
「我……還好,一定要出去,救出月兒……」方青卓拚命地扭動著手腕,想要掙開束縛,既擔心冷月的處境,同樣對曄的情況擔心,所以他一定要逃出去。
「沒有用的,那些繩索全部都是上好的金絲所製成的,就算是你扭斷手腕,也無法脫困。」年九齡無力的說道,他不怕死,只是怕冷月會有危險,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