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下的冷月望著台上在朝陽下如同天神般俊美無比的丈夫,心中更是湧現出不捨。纖手緊握,以平息內心的波動。身後傳來腳步聲,令她收起了內心的波動,轉身面對蒼白的臉孔。
視線落在那一身軍醫服裝的年九齡身上,她鄭重地道:「皇上就交給你了。」
年九齡神情一斂,抱拳道:「皇后娘娘,請放心。臣一定會保皇上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皇后娘娘獻酒——」這時的,祭祀官的高聲打斷了兩人。
冷月稍稍整理了一下,邁著莊重的腳步上了祭祀台。從祭祀官的手中的接過酒杯,遞給龍落塵道:「祝皇上凱旋而歸!」
龍落塵眼帶堅毅地接過酒杯喝下。冷月在遞上第二杯酒道:「祝三軍凱旋而歸!」
龍落塵接過酒杯轉身變對自己的士兵,高聲道:「你們有沒有信心將殺我同胞,侵我國土的敵人趕出聖龍朝?」
「唰——唰——唰——」士兵整齊地高舉自己手中的兵刃,高呼:「有——有——有——」
如此整齊而又洪亮的喊聲令整個校場為之震動。
「好,不虧是我聖龍朝的好男兒。讓我們一起喝掉這杯酒,好去戰場上,殺個痛快。」
這時,士兵的手中都分到了杯酒,他們跟著自己的君王痛快地喝下這杯餞行酒。
冷月望著龍落塵,如此有魄力的他,如此有統軍魅力的他,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但是卻讓她移不開眼。
三軍開始邁著整齊而有規律的腳步浩浩蕩蕩的出來了。龍落塵最後一次擁抱了自己最愛的女人,輕聲道:「等我回來。」
她反手緊抱,道:「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她,毅然上馬,跟著軍隊的腳步出發了。
落塵,阿九,你們一定要回來……
晌午的烈日高掛天空,略顯灼熱的陽光輕灑著大地。御書房內,冷月正端坐在鳳椅上,看著手中的朝中官員的名冊,以及他們各自的權勢與關係。
其實聖龍朝的官員她最為熟悉,只是如今她扮演的角色不是冷月,而是左相的義女,當今的皇后,對於朝政來說完全是一個新手,所以她必須裝裝樣子。
冷月決定在上朝之前先做一件事,她紅唇泛起微笑:「如意,你通傳下去今夜我要在御花園內舉行一場宴會,讓宮中所有新來的秀女都參加。」
如意雖然疑惑於她的用意,但是還是下去辦事了。
冷月輕嘗了一口茶,明眸裡泛起了精光,這些秀女是新選的,為的是充實後宮,繁衍子嗣。
翻開手中的名冊,望著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她的黑線開始下壓,視線下移落在那個合計數:一百個。一百個?!這也太多了吧!美目掃過,落在那些名字的姓氏上,幸好這裡沒有什麼大家族的人。這樣一來,這些人收拾起來就方便多了。而且,這麼多人。養著如此浪費米糧之人實在是多餘。不是說國庫最近空虛嗎?正好她這個皇后率先裁減皇宮開銷。只怕縱觀聖龍朝歷史上所有的皇后,再也找不出像自己這樣如此「勤儉節約」的皇后了。呵呵……紅唇邊再次泛起了笑容。幸好,她存在艷娘那裡的銀子沒有運進宮來,還有從皇后手裡搶來的金礦也沒有入庫,這樣自己便可以明目張膽的行事了。
淡淡的月光輕灑大地,為御花園度上了一層銀光。偌大的園內,百來張桌前都已經坐著人了。這些秀女的臉色並不好看。她們在皇宮裡呆了月餘,自然知道此次新任皇后召集所有人,必定有大事要宣佈。她們食不知味地拿著筷子吃著桌上的糕點。
「皇后娘娘駕到——」如意尖細的聲音響起,令所有的秀女與常人都起身下跪迎接道:「皇后娘娘福安,」
「免禮,各位妹妹不必多禮。」清脆的聲音響起。冷月強忍著想笑地衝動,大方地抬手道。人說皇宮內充滿「燕瘦黃肥」、各式各樣的美人,但是這個場面會讓人有種到了《金枝欲孽》片場的感覺。
眾秀女起身,偷偷地打量著這位新後。但是入眼的絕色容顏令她們皆一震:她們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這麼美。今晚的冷月特地花了很多時間在化妝上邊,為的就是艷壓全場。女人之間的較量首先是在樣貌上的較量,她首先在樣貌上讓這些秀女知道自己即使在留在宮中,也不能得到皇帝的寵愛。以往是貴妃的時候她很少盛裝打扮,如今為的就是要把以前的自己給比下去,這樣更能增加自己的威信。
眾秀女與常人皆帶著暗淡的神色回到自己的座位。
冷月先讓人上那些自己特地準備的菜餚。
眾女望著自己桌上只能「粗茶淡飯」形容的菜餚,一時間都傻了眼。
冷月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道:「各位妹妹,這菜餚恐怕不合胃口吧!」
「不,不會。」馬上有人出口道。
「是啊!很合胃口!」已經有人拿起筷子吃起來了。
「唉——」她的臉上染上一層愁云:「其實,本宮這個皇后也不好當啊!皇后要負責把握宮裡的用度與開銷。最近國庫空虛,本來分到後宮的奉銀就已經很少了。珈藍國又進犯,所以本宮不得不身先士卒,節儉用度。
眾女一聽,臉色頓時難看了不少。皇后的意思是想削減他們的吃穿用度,每天吃這些「粗茶淡飯」。對於這些大魚大肉慣的女人來說,這無比是個噩耗。但是,她們還是不得不收起臉色,紛紛表示支持削減用度。
冷月發揮自己精湛的演技,頓時明眸裡泛起了淚花,哽咽道:「各位妹妹,本宮代表皇上感謝各位妹妹的體諒。但是——」她略微停頓,將眾人的心給吊起來。
「但是,本宮怎麼捨得讓妹妹吃苦了。因此,本宮想了一個方法:就是還各位妹妹自由,讓各位妹妹出宮尋找自己的幸福。當然本宮會相應的補償各位的。」
眾人一聽,臉色皆變化,大部分的人為能離開皇宮這個囚籠而歡喜,也有少數之人而臉色陰沉。
忽然,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子下跪道:「皇后娘娘,奴婢願在娘娘身邊伺候左右。」接著又有幾個女子下跪,表示願意留在宮裡。
好,既然給她們敬酒不吃,她不介意單獨為她們準備罰酒。冷月臉上恢復了大度的笑容,但是這笑意並沒有到達明眸,冷聲道:「既然幾位妹妹如此有誠意,本宮今晚就專門來謝謝各位妹妹。」她特地在謝謝兩字加重了讀音。眾人都知道她們幾人接下來有罪受了。跪下著幾名女子也嬌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