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皇上,輝月宮緊閉大門,年九齡見冷月還在咳嗽,趕緊拿出金針在她身上紮了幾下。冷月終於止住咳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說道:「什麼破藥,害死我了。」
年九齡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沒辦法,若不激烈些也騙不過他們。」
「那你就不心疼我?」冷月有些埋怨也有些嬌嗔。
年九齡臉色微變,說道:「如果可以,我願替娘娘擋下所有的痛苦。」
冷月知道自己無意的一句話傷了年九齡的心,趕緊笑道:「我只是隨便一說,我們什麼時候出去玩?」
「想玩?怕是很難了。」方青卓的聲音從房頂傳來。
冷月與年九齡抬頭一看,發現方青卓正趴在房樑上向下看。
冷月滿臉黑線的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趴在上面做什麼?」
方青卓跳下來笑道:「其實我一直都在,只是你們沒注意而已。幸好我來的早,看了一齣好戲,否則我定會去殺了那女人。」
冷月看到方青卓眼中閃過狠厲,她知道,如果魅妃真給自己下藥,那麼方青卓一定會親手殺了她。可是皇上還不能死,目前朝政仍舊是一半一半。皇上死了魅妃和皇后定會聯合珈藍國進犯聖龍,自己手裡這一半簡直是螳臂當車。
年九齡似乎看出冷月的心思,說道:「目前的朝政也只能是這樣了,右相把娘娘看做是殺子仇人,當然是全力幫著魅妃那邊,況且……」
「況且什麼?」冷月示意年九齡說下去。
年九齡接著說道:「況且魅妃曾找過右相,說她懷的的孩子是右相的孫子。其實算算日子,是有這個可能的。」
冷月沉思了一下道:「原來如此,如果魅妃剩下男孩,他們勢必要把這孩子推上皇位,不但圓了右相的夢也圓皇后的夢,因為她與魅妃的關係匪淺,將來的皇后也定會出在鳳家。如果……生的是女孩,右相仍舊會重蹈二十年前那一幕,來個掉包計。」
方青卓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所以那個孩子不能讓她生出來,你要做的事情多了,還有心情出去玩?」
冷月垮著臉,忽然她想起童顏,於是問道:「阿九,你師叔最近在做什麼?」
年九齡思索了一下說道:「師叔?很久沒見到他了,可是又沒聽說他回國。」
冷月想了一下說道:「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在做什麼,還有那個仙妃,她又在做什麼。」
於是方青卓開始調查仙妃,年九齡開始調查童顏,然而兩個人調查了多日卻一無所獲……
方青卓悶悶的說道:「仙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爭寵,看不出有什麼陰謀。」
年九齡也悻悻的說道:「師叔好像失蹤了,查不到線索。」
冷月「養病」的這幾日都快悶死了,終於忍不住吵嚷道:「不行了,桃子,你穿上我的衣服到床上躺著去,如意,你負責攔住所有探病的人,包括皇上。我-要-出-宮——」
輝月宮內一干人等全部傻眼……
冷月與年九齡深夜偷偷出宮,方青卓因為不能離宮正悶悶不樂。冷月第一個便想到太后,於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別院……
「娘娘,你確定要這麼做?」年九齡有些為難的看著冷月。
冷月把眼睛一橫,陰陰的笑道:「怎麼?這可是我要的最少的利息了。」
年九齡不語,最後歎了口氣,拿出火折子點燃地上的引線……一陣嗤嗤聲過後,數朵煙花開在夜空,巨大的爆破聲把別院的人都驚醒。
不一會兒,就見太后身穿裡衣,手拿寶劍一馬當先的衝了出來。冷月站在院子裡大笑,忽然她不笑了,龍惜啊,龍惜也在這裡,會不會把他嚇壞了?
「娘,你幹嘛?為什麼在這裡放煙花?」龍惜到沒有被嚇到,睡眼惺忪的看著冷月。
太后的臉色也很難看,見著冷月放下心來揮退了下人。「你作死啊!」
冷月左右看了看問道:「趙凌然呢?」
太后打著哈欠說道:「他不在這裡,早就走了,你找他作甚?困死了,自己找地方睡覺去。」
冷月才不會輕易放過她,上前先把龍惜哄回去睡覺,然後拉著太后的手進入寢室。
「你可知道趙凌然差點害死我?」冷月單刀直入的說道。
這一句把太后的瞌睡蟲全打跑了,她驚愕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冷月把自己的遭遇講述了一遍,太后皺眉說道:「原來如此,看來大宛國已經走到頭了。」
冷月很是詫異,問道:「你不是大宛國的公主麼?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關心大宛國的命運。」
太后淡淡一笑道:「國家強盛到一定程度就會衰敗,然後被另一個朝代替換,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事實。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無力去阻止什麼,其實誰當皇帝都無所謂,百姓要的很簡單,僅僅是安居樂業而已。」
看著淡然的太后冷月有些感觸,為何世人都看著皇位眼紅呢?甚至還有許多人造反,如果真是皇室無能倒也罷了,若是無故起兵,那不是害了百姓麼?
太后拍了拍冷月的手背說道:「我知道你不忍心起兵,但是你也要想想,若不犧牲,何來安定?」
冷月點點頭,這道理誰都懂,可是一旦做起來還真是難以下決斷。
「你們這次出宮是因為什麼是?探子帶來信說你病了,本來我還想去看你呢,沒想到你先殺來了。」
冷月呵呵一笑把事情講述一遍。
太后沉思一會兒說道:「這樣吧,你微服私訪一下民間,然後再下決定。」
冷月點點頭,見天已經微微泛亮,於是起身說道:「借你一輛馬車和一個車伕,我要到車上補眠去。」
太后點點頭道:「京城裡沒什麼好看的,多半是假象,你不如遠點走,去西涼城吧,落塵……落塵在那裡失蹤了……」
「什麼?落塵失蹤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冷月頓時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