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年九齡的喉嚨傳來古怪的吞嚥聲。
「你知道嗎？本來我特別恨你，可是後來在宮內重遇，經過種種……我發現你在我心裡紮了根。你愛我嗎？」
「娘娘……我不配……」
「噓……這裡沒有娘娘，只有冷月……」冷月立刻用吻堵住了他地話語，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為什麼，這不是他想要的嗎？還是，只是一個吻不夠，讓他依然沒有感覺到冷月對他的愛。
冷月開始拉扯他的衣領，阿九，如果你愛我，就放開自己，不要介意自己的身體，因為愛不是建立在性的上面。
「不……」當冷月放輕自己地吻後，年九齡卻再次說出了這個字，她很生氣，他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麼不願吻她？還要排斥她？
冷月生氣地扯開他的衣領，撫上如同暖玉的細膩肌膚，不對，為什麼今日他的肌膚那麼冰涼？明明往日是是那樣溫暖。
「不……不——」年九齡忽然用力推開冷月，蜷縮在了床腳。
他沒有收起被冷月拉開的衣領，而是任由衣衫那樣敞開，一邊的衣領滑落手臂，露出他泛著瑩黃色的瓊脂肌膚，散亂的長髮披蓋在他的身上，黑色的髮絲遮蓋住那裸露的半邊身體。他胸前的粉蕊在黑髮中隱現，泛出一道的如同淚水的光澤。不，那就是淚水，冷月愕然發現，那絲絲黑髮上，正滑落一滴滴淚水，淚水滾落在肌膚上，從他胸前而過。
「阿九……」冷月心痛地撫向那些從他眼角不斷而落的珍珠，他卻側下臉用滿頭的烏髮遮住了他的臉龐。
「娘娘……」年九齡握住了她的手，語氣一如往日的風輕雲淡，卻是已經無法掩藏那濃濃的淒涼和苦澀，「我……無法服侍你啊……」他將冷月的手放入他蜷起的下身之中……
冷月痛苦的慢慢收緊手，將那片柔軟包裹在掌心，淚水因為他的眼淚，而滴落。
「不是有解藥麼……」
「如果我真的變回男人……娘娘會與我一起偕老嗎？」年九齡問的毫無底氣。
冷月啞然，她也不知道，正因為年九齡特殊的體質，方青卓才會允許他留在自己身邊。如果他恢復成男人，那麼方青卓定會逼著他二選一，到時自己該選誰？同樣對自己用情至深可以拋卻生命的人，她該選誰？
「我不要憐憫，娘娘大可不必如此，年九齡此生無憾，因為你我才找到活著的意義。」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我……」冷月想說她沒有憐憫他，可是真的沒有麼……
年九齡起身，穿好衣服，說道：「娘娘，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去了之後不要說話，然後你想一想，我可以等，多少年都行，一直等你做出決定。」
冷月看著年九齡穿好衣服，她都不知道自己衣櫃裡竟然放著他的衣服。想想也不難解釋，以前他們經常一起「同居」的。
年九齡抱起冷月，他們在房頂飛，如果沒有下雨該是多麼浪漫與愜意。然而年九齡的臉色相當凝重，他此刻在想什麼？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決然與憂愁又是為的哪般？
一炷香後，他們來到一個陌生的大宅院，年九齡歎了口氣放下冷月，拉著她來到窗前，捅開窗紙示意冷月向裡面看。
從窗戶上那小小的洞望進去……冷月看見了方青卓……他赤.裸著上身，後背上滿是疤痕。刀傷、箭傷、鞭痕……除了手腕和臉，簡直是體無完膚……不知那褲子遮擋的皮膚是否也是如此。
冷月很震驚，也很心痛，方青卓的身體她是很瞭解的，除了一些短小的舊傷外根本就沒有這麼駭人的疤痕。他……好像很痛苦，對啊！受傷的人最怕的就是下雨，濃重的濕氣會讓他渾身疼痛的……
忽然，方青卓像是發現了什麼，轉過身來，他胸前靠近心臟的地方竟有一處新傷，是什麼造成的？傷口撕裂的如此猙獰，甚至還在淌著鮮血……
「啊……」冷月一聲驚呼。
「誰？」方青卓一個起身穿窗而出，卻驚訝的看見冷月緊緊捂著嘴，滿面淚痕。
「你……你怎麼來了？」方青卓驚慌的返回屋內胡亂套上一件上衣。
冷月抓住他的手，拉開衣服，顫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方青卓淡淡一笑：「一點小傷，沒事。」
「在調查那神秘商人時，他遭到伏擊，中了敵人的箭。那種箭上面有倒刺，他為了揭開那女人的面紗生生受了這一箭。」年九齡平靜的講述，聽在冷月的耳中卻掀起巨浪。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為了你，他是個好男人，是你愛的男人……」年九齡的表情有些痛苦，這種把心愛的女人推向別人懷抱的滋味比死還要難過百倍。
「青卓……你受苦了……」冷月顫抖著雙手撫摸他身上每一道傷痕。
方青卓緊緊抱住冷月：「不苦，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拿來。我不苦……」
冷月抱緊方青卓大哭起來，本以為自己傷害最多的人是方青卓，為自己受傷最慘的是年九齡，可是如今方青卓對她的付出也不亞於年九齡，她的心又亂了，到底要選誰？該選誰？可是無論選了誰都會負了另一個，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冷月猛然推開方青卓，後退幾步，面帶驚恐的看著兩個男人，然後轉身衝入雨中……此時，她很亂，心裡有一團火在焚燒著她，她難受，想哭，哭不出來了。想笑，心裡又全是悲意。
「娘娘，不要淋雨……」年九齡急急上前想拉回冷月。
可是年九齡發現他竟拉不動她，她那悲慼的目光如一道閃電把他擊的呆立當場。
方青卓上前打橫把冷月抱回屋內，扯過被子把她包了個結實。當他想去擦乾冷月的頭髮時竟然發現她暈倒了。
「年九齡，快來看看，她暈倒了。」方青卓驚慌失措的喊道。
年九齡匆忙跑過來，手指搭在冷月的脈上……「她的氣息紊亂，似有走火入魔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