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冷月這一喊,嚇得手爐差點掉地上,有些嗔怪的說道:「多大個人了,還一驚一乍的,真不知你這貴妃怎麼混上來的。」
冷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太后面前就很容易露出自己活躍的一面,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是落塵的娘嗎?
「太后,剛才我在銷金殿的時候曾搬動過一個金子花瓶,那花瓶有二尺高,內壁厚度也有一指,但是我很輕鬆的就拿起來了,如果是純金打造恐怕要有二十斤呢。難怪當時我覺得有什麼不妥,但因為死了人,所以我也就沒細想。」冷月終於知道自己因為什麼覺得不對勁兒了。
太后冷笑了一下道:「看來魅妃與皇后是一夥兒的,她們以為這暗度陳倉的手法很高明,卻不知我們這裡有個人精。」
冷月掐指算了一下道:「國庫的銀子都換成了金子,只留有少數來支付宮裡的開銷,那麼大概算算也應該有個六七百萬兩。不知道銷金殿的金子被轉移了多少,我們必須盡快把他們的運送渠道給挖出來。」
太后點點頭,又揉揉額頭說道:「真是麻煩的女人。」
冷月把密信收回來,說道:「這信還是發出去吧,只要皇后的資金送不出去,那麼珈藍國一定會對她施加壓力,到時候她的狐狸尾巴就會露出來。」
太后笑罵道:「真是人精,你去辦吧,我要睡了。」
冷月笑了笑,帶著三人返回輝月宮。冷月小睡了一下,可惜還沒睡到自然醒,就被聖旨吵醒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后在冷宮悔過,後宮事宜由魅妃代為打理。」阮公公念完聖旨,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娘娘,皇上是心疼娘娘,想讓娘娘安心養好身子,不要過度操勞。」
冷月也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水靈把阮公公送出後回來說道:「娘娘,皇上這是在剝削娘娘的權利。」
冷月笑道:「無所謂,後宮的妃嬪興不起什麼大風浪,我也懶得管。不過皇上已經開始站在魅妃那邊,我們若再不出手,恐怕權利就要被分裂了。」
桃子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娘娘,您倒是想想辦法啊!方才奴婢去御膳房想給娘娘熬點粥,結果御膳房守門的太監被人換了,根本就不放奴婢進去。還說誰來也不行,要吃就等天亮開火再吃。」
冷月歎了口氣道:「本來想為宮裡節省開支,沒開小廚房,看來此刻也沒這個必要了,今天就收拾一下把小廚房開了,以後不去御膳房那邊了。」
「是。」桃子乖巧的回道。
冷月看了看天色,說道:「快上朝了,給我梳洗一下,今天穿盛裝,我要去滅掉幾個人。」
水靈讓桃子出去打水,然後拿起梳子給冷月梳頭,問道:「娘娘,那些無用的人要除掉嗎?」
冷月點點頭道:「看來我這雙手是注定要髒了。」她要辜負凌天的期盼了。
冷月盛裝打扮,更顯得艷冠群芳,美麗妖嬈。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冷笑:「在美的人也會化作紅顏枯骨,那麼就趁花開正盛的時候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娘娘好美哦……拿魅妃簡直跟娘娘無法比的。」桃子崇拜的看著冷月。
冷月點了一下桃子的小鼻子,笑道:「女人,若想爭寵,光靠美貌是不行的。必須靠頭腦和手段,當初我就是用歌舞迷惑了皇上,如今魅妃是靠玩樂來吸引皇上的。」
「哦,奴婢還以為在宮裡只要長得美就能得寵呢。」桃子傻傻的說道。
冷月歎了口氣說道:「以前的白玉荷與龍蘭兒都是一頂一的美人兒,可惜紅顏薄命,她們都死了。所以,想得寵,不但要長得美,還要心狠手辣,否則生命便會像曇花一樣短暫。走,咱們去朝堂上鬧一鬧。」
冷月來到金鑾殿外,對年九齡低聲說道:「幫我去通知艷娘,讓她去金礦那裡把銀子換成金子,然後存起來。順便幫我看看金礦那邊的產量如何,如果咱們的資金不能與珈藍抗衡,後果會很可怕。」
年九齡點點頭,轉身離開,紅鵲雖然算是官,卻沒有上朝的權利,水靈和桃子都是一品常在,隨時可以跟著主子上朝聽政,卻不能議政。
阮公公看見冷月盛裝前來吃了一驚,但是沒有阻攔,聖龍朝的規矩裡,貴妃和皇后是可以上朝議政的,但是每個月僅限一次。所以他也沒有阻攔,只是高喊:「貴妃娘娘,上朝議政——」
冷月抬起高傲的頭顱,走進大殿,一眼便看見坐在皇上身側的魅妃。她眼神凌厲的看向皇上,皇上有些尷尬,不敢與冷月的目光碰撞。
「沒想到聖龍朝的規矩都改了,連妃子都可以上朝了呢!」冷月諷刺的說道。
阮公公額頭冒汗,替皇上解釋道:「貴妃娘娘恕罪,是老奴看見皇上身體欠佳,私自讓魅妃娘娘前來照顧的。」
冷月見阮公公一力承擔了,便不想追究,說道:「阮公公對皇上的忠心,本宮明白,定是你知道本宮身體欠佳才找來妹妹的吧?」
阮公公見冷月給他台階下,不由得感激的跪在地上叩頭,他還以為今日替皇上說話會被處死呢!
「起來吧,今日本宮來是想問問各位大臣,如果有人不但收受賄賂,還私自扣留貢品,這樣的人會是什麼罪呢?」阮公公見冷月赦免了他,趕緊扯了扯魅妃,讓她起來。
魅妃心有不甘,卻不敢過於張狂,只好從龍椅上站起來,坐到下首的椅子上。
冷月大方的坐在皇上身側,冷冷的掃了一眼下面的群臣,果然有幾個在瑟瑟發抖。她冷笑一下接著說道:「本宮這裡有些密報,不知道有沒有人想聽聽?」
右相忽然出來說道:「貴妃娘娘,臣等正在和皇上商量,南方暴雨連連,發生洪災,是否要撥下賑災款項,至於娘娘說的密報,不如等下再聽。」
「哦?那麼各位大臣對此事的看法如何?」冷月把眼神落到左相身上。
左相出列,躬身說道:「雖然南方暴雨連連,也確實發生了洪災,但下官的門生黃俊已經處理妥當,也安撫了受災的百姓,所以這賑災款暫時不用下撥。」
黃俊?冷月感覺這個名字耳熟,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黃俊就是當時鬧瘟疫的,引河城縣令。他是個好官,既然他說沒問題,那肯定就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右相冷哼道:「黃俊雖然在引河城有所作為,但他畢竟不懂水利,我們也不能只聽他的片面之詞。老臣這裡有百姓的聯名申請,若不把賑災款撥下去恐怕是要官逼民反了。」
左相也冷哼道:「即使是需要銀子賑災,也不需要五百萬兩那麼龐大的數目。」
冷月心裡有了計較,看來是皇后想以這賑災為名騙取銀子,賑災?怕是銀子還沒到地方就被她給劫了。於是冷月說道:「五百萬兩的數目太大,暫且壓下,稍後再議。」
右相似乎不肯這麼放下,帶頭跪地說道:「請皇上體恤百姓疾苦,撥下賑災款。」他這一跪,朝堂上多半的人也跟著跪了下去,重複左相剛才說的話。
冷月面色一寒,這跪下的都是支持魅妃的人,站著的一部分支持自己,一部分是靜觀其變的小人。沒想到自己的勢力竟如此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