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月餘,年九齡終於醒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當他得知冷月用禁術為他輸血時嚇得抱緊了冷月:「傻瓜,你怎麼能用那麼危險的禁術來救我?如果你有什麼事,我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嗎?」
冷月欣慰的笑道:「幸好我會,如果重來一次我仍舊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
年九齡已經找不出任何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內心,他知道冷月愛的是方青卓,所以他一定要讓冷月有個好的歸宿,讓她幸福。哪怕是到那個時候,自己無法繼續留在她身邊也無怨無悔。
冷月輕輕推開年九齡,笑道:「我們回宮吧,差不多一個月了,外面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呢!」
年九齡點點頭,二人互相扶持著走出密室。外面已經沒有林妃的屍體,也沒有了血跡,這裡顯然被人洗刷過了。
出了門,冷月才發現這裡是離冷宮不遠的一處偏殿,殿外破落不堪,和裡面的整潔格格不入。林妃還真會找地方藏身,這麼經典的地方都能想到。
二人沒走多遠,便看見幾個太監和宮女,他們也看見冷月和年九齡了,為首的太監加快腳步來到冷月面前,仔細看了看才跪地說道:「貴妃娘娘,您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他也不等冷月說話,逕自起身對後面跪著的人說道:「快送貴妃回去,雜家去通知太后,她老人家都好久沒正經吃過一頓飯了。」說完,他匆匆一禮,然後快步向鳳語宮跑去。
冷月被宮女扶著,她沒心情去想太后為何沒有吃好飯,總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失蹤,擔心的吧!
回到輝月宮,如意抱著冷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哭笑笑。沒多久,凌天與林汶琅也趕來,幾人都是激動不已。
冷月看著面頰消瘦又憔悴的幾人,笑道:「好啦,我是妖,怎麼會輕易就死呢?這幾日惜兒可好?皇上怎麼樣了?」
提到皇上,幾人面色難看起來,林汶琅說道:「太子很好,皇上幾乎不離身的帶著他。只是皇上……」
「出什麼事了嗎?」冷月見林汶琅的面色很難看,不由得擔心的問道。
林汶琅深吸一口氣道:「珈藍國送來大量貢品,其中有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皇上……皇上已經封她為魅妃了!」
「哦,這年不年,節不節的,珈藍國怎麼會突然送來貢品?」冷月倒不在意皇上封了誰,只是覺得這時候珈藍國來的有些怪異。
林汶琅見冷月沒有不滿,放心的說道:「皇上壽辰他們沒有送來賀禮,這次是請罪的。」
冷月嗤笑道:「怕是沒那麼簡單,珈藍國對聖龍朝向來是心口不一,你們要多加留意,看看那些使者有什麼企圖。」
林汶琅點點頭,與凌天離開,他們不能多呆,因為冷月回宮乃是大事,他們怕撞見皇上。果然,在他們離開沒多久,皇上便來了。
「皇上駕到——」阮公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冷月整理一下衣衫,她刻意沒有換下那身染血的衣服,就是想讓皇上印象深刻。
皇上進門便扶起冷月,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心痛的說道:「愛妃受苦了,這幾日都去哪裡了?讓朕好找啊!」
冷月嬌嗔的說道:「皇上,臣妾被林妃擄走關了起來,好不容易才被紅鵲給救出來的,紅鵲為了救臣妾差點送了命,皇上可要好好獎賞他哦!」
皇上看了一眼肅立一旁的年九齡,點點頭笑道:「好,朕就賞他免死金牌一塊。」
皇上的話音剛落,他身後就貼上來一位金髮碧眼的美女,不著痕跡的把冷月擠出皇上的懷抱,撒嬌的說道:「臣妾也要嘛!」
皇上的臉色有些尷尬,敷衍的說道:「好好,也給愛妃一個。」
冷月面上一冷,故作吃醋的說道:「哈皇上既然有美人相伴,臣妾就不留皇上了,臣妾大難不死,也累了,想早點歇息。」
皇上看見冷月吃醋,心中一喜,推開那美女,拉著冷月的手說道:「朕今日留下來陪愛妃。」說完,轉身對那金髮美女說道:「魅妃回宮歇息吧,朕今日留在輝月宮。」
魅妃藍色眼珠一轉,笑道:「皇上見了姐姐便把臣妾給忘了,好吧,臣妾先回去了,皇上記得陪完姐姐來找臣妾哦!」這女人,每說一句話都會把熱火的身材扭一扭,挑逗人的眼球。
冷月心中不爽,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她知道自己並不愛皇上,可是看著魅妃那種處處勾引的神態就是心裡堵得慌。
夜裡,皇上睡在身側,冷月卻毫無睡意,院子傳來響動,冷月起身檢查。竟然是林汶琅,他深夜來此做什麼?
林汶琅把冷月拉到一邊,輕聲說道:「我剛接到飛鴿傳書,方青卓得知你失蹤,在與賊寇對戰時分心受了傷,所以才沒回來。如今你回來了就給他寫封信吧,讓他放心,否則大哥就要拖著重傷的身體趕回來了。」
冷月點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了,如今皇上在我宮裡,等明日吧,你可以先寫信告訴他我沒事。」
林汶琅歎了口氣道:「那個魅妃不是簡單的人,小心點,我走了。」他不捨的望了冷月一眼,用輕功離開。
冷月又站了一會兒,返回臥房發現皇上竟坐在床榻上發呆。他看見冷月回來,擁著她上床躺下,突然問了一句:「愛妃可愛朕?」
冷月一怔,不知道皇上為何有此一問,笑道:「瞧皇上說的,世上有那個做妻子的不愛相公?」
皇上聞言,微微一笑,把冷月樓緊,貼在身上。淡笑道:「是啊……可是朕,是皇上,不是普通的夫君。」說完便不再言語,閉上眼狀似睡去。
冷月心中很不安,皇上這話似乎意有所指,難道他發現了自己愛的人是方青卓?還是皇上很在意她是否真心愛他?冷月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迷迷糊糊的迎來日出。
天亮後,冷月前腳送走皇上,後腳太后就來了,她還是那麼美麗威嚴。太后坐在上位,喝了一口茶,冷哼道:「冷月,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