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妖孽竟是她
皇后見顯形珠發出紅光,趕緊甩開冷月和左牡丹的扶持迅速退出很遠,然而紅光卻沒有因為她的退後而減弱。她的臉上退去驚恐換上得意,指著冷月笑道:「妖孽,你就是妖孽。」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黑,袖袍中的雙拳微微顫抖。左牡丹看了一眼冷月,面帶微笑的退後。就在大家都以為冷月是妖孽的時候,顯形珠卻隨著左牡丹的後退而紅光減弱,最後消失。
穆冉猛的向左牡丹走進幾步,顯形珠的紅光又顯,他抓住左牡丹的手腕大喝:「妖孽,哪裡逃?」
左牡丹被這樣的變故嚇呆,隨著穆冉的大喝,她頹然跌倒在地。
冷月也愕然,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本來都想好了放手一搏,結果妖孽竟不是她!冷月迅速偷望一眼太后,發現她臉上的驚訝竟然那麼假,那道她一開始要算計的人本就不是自己,而是左牡丹?可是她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皇后顯然不相信這個結果,上前拿起穆冉手中的顯形珠狠狠摔在地上,那顆珠子就這樣碎裂在冷月的腳下,一股紅霧鑽入冷月的鼻子,她頓覺喉嚨一緊,發不出聲音,眼神也開始渙散,隨即陷入一片黑暗……
皇上見冷月暈倒,趕緊上前抱在懷裡,然而她裙底卻流出殷紅的血,染紅了衣裙,也染紅了皇上的雙眼……
「太醫……太醫……」皇上幾乎發狂的抱著冷月奔回輝月宮。
太后冷著臉說道:「左妃乃是妖孽,關入死牢。皇后毀掉神物,罪不可恕,但看在她受妖孽所控的份上先關入棲鳳宮,派幾個人好生看著。」
這突然的變故嚇傻了所有人,聽到太后的命令才回過神,各司其職。皇后走的很安靜,只是面色淒然。左牡丹一路嘶吼:「我是冤枉的,我不是妖孽……太后……你陷害我……」
那些與左牡丹走的很近的貴人都噤若寒蟬,生怕會被冠上什麼罪名而受到無妄之災。
太后掃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散了吧。」
太后的這句話猶如天籟,眾人趕緊散開,生怕走慢了會被牽連。
穆冉走到太后身邊低聲說了什麼,太后點點頭,衝他揮揮手。穆冉躬身行禮,迅速離宮。
冷月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皇上竟寸步不離的守護,見她醒來開心的握住她的手,含淚道:「幸好你沒事,只是……你要放寬心養好身子。你還年輕,日後想要多少孩子都會有的。」
孩子!如有驚雷在頭頂炸響,伸手撫向小腹,果然平若河床。為何會這樣?自己明明是假孕,怎麼會就這樣沒了?難道是年九齡把藥性解了?
皇上見冷月不言語,歎了口氣說道:「知道瞞不過你,太醫說你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朕把惜王過繼給你,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兒子可好?」
冷月此時才驚醒,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現太過冷靜,於是把過往所有的傷心事都彙集在腦中,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起來。皇上無奈,哄了許久,才讓冷月止住哭泣沉沉睡去。
皇上畢竟年紀大了,又守護了冷月幾日,如今見她醒來突然感覺到睏倦,於是回宮休息去了,再三叮囑如意要好好照顧冷月。
冷月再次醒來時正是晚飯時間,年九齡端來藥粥,剛剛放下,冷月便問道:「為何沒了?為何以後我都不能有孩子了?」
年九齡看了一眼門外,關好門,返回床邊坐下道:「沒事,那顯形珠裡面的紅色霧氣是能解天下劇毒的血蓮花粉。你吸入了不少,結果把那藥性給解了,至於御醫說你以後都無法有孩子那是他們學藝不精,看見你大量出血就妄下斷言。」
冷月感到渾身無力,就像極度貧血那樣難受,於是問道:「我為何會大量出血?」
年九齡歎了口氣道:「本來十月過後藥性消失你就會恢復,熟料竟半路被解了,所以一下子把你這幾個月該來的葵水一次性湧出,才會造成大出血的局面。」
「哦,這是個意外,本來我不打算這麼早就流產的。算了,人算不如天算,林妃,就讓她再囂張幾日吧。」冷月有些惋惜沒能拉林妃下台。
年九齡有些斥責的說道:「今天多危險,若太后有心算計你,你早就死了,還管什麼林妃?你呀,管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冷月乖巧的點點頭,年九齡端過粥碗,舀了一勺細心的吹涼然後遞到冷月嘴邊。他的神情很專注,眼神溫柔的能融化寒冰,冷月的心猛跳起來,張口吃下勺裡的粥後一抹詭異的嫣紅爬上面頰。
年九齡注意到冷月的變化,溫柔的笑道:「怎麼了?我們之間除了那個沒做過外什麼沒做過?從來沒見你臉紅過,今個是怎麼了?」
冷月被年九齡取笑,臉上更紅了,乾脆不吃了把頭蒙在被子裡。就在她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被子被扯開,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一個溫潤的唇覆上她的唇……然後一股極苦的液體衝入口腔灌入喉嚨。
「唔……好苦……」冷月的臉皺成一團。
年九齡貪婪的舔了舔冷月的嘴唇,笑道:「我知道很苦,所以我與你一起苦。」
冷月一時哭笑不得,心中溢滿感動,年九齡真是個不錯的人。雖然初見時感覺他輕浮不羈,可是如今的他已經歷練成一個優秀的男子,不但成熟穩重,還溫柔如水,對自己的好已經到了無法償還的地步。然而自己心中那個人也是根深蒂固的,自己能給年九齡的也只有來生的承諾了。
年九齡拍拍冷月的頭,寵溺的笑道:「別想那麼多了,睡吧,未來還很長,你得養足精神去面對。」
冷月撒嬌道:「上來陪我,很久沒跟你一起睡了。」
年九齡笑了笑,關上房門後脫了外衣上床把冷月小心的摟在懷中。冷月往他懷裡又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打個哈欠,閉上眼進入夢鄉。
年九齡輕輕親了親冷月的頭髮,他感覺自己很幸福,可以擁著心愛的人一起入睡,雖然他無法履行做男人的義務,但是他覺得精神的愉悅早已超越了肉身的欲、望。
不知什麼時候,門被乒的一聲踹開,太后怒氣沖沖的走進來,正好看見床上相擁而眠的冷月與年九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