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一舞驚四方
琉璃國使者來朝奉,皇宮內很熱鬧,冷月失去了星兒便不再用貼身宮女,衣物、化妝皆自己來。她不想有下一個星兒,疏遠才能保護。
奉樂宮再一次點燃了燈火,冷月這次與上次不同,盛裝前來。憐妃死了,她自然的坐到皇上身邊,也不看皇后,見了那張虛偽的臉,她會吐的。
這時候,大家都坐定,琉璃國使者過來向皇上敬酒,說著一些吉祥討喜的話。其中一個看似王侯的賓客,向皇上和皇后敬完酒後,突然說道:「孤王的王妃,乃是鄙國最善歌舞的女子,今日特地準備了一段舞蹈給大家助興。」
異域悠揚的音樂緩緩想起,舞池中一個身材曼妙薄霧輕紗的女子開始隨著音樂扭動起來。這女子嬌媚地笑著,靈動地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真是無限風情在其中。不知道與座有多少男子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
冷月卻對此漠不關心,只顧自己一杯杯地喝著味道有些甜的酒。
琉璃王妃的舞蹈跳完了精彩的舞技博得了所有人熱烈的掌聲,冷月放下酒杯附和的拍拍手。
皇上非常高興,對跪下行禮的琉璃王妃說道:「王妃風姿果然非常人能比,來人,看賞!」
琉璃王妃笑著婉拒了太監端上來的金銀珠寶,說道:「妾妃素聞貴國的女子擅長歌舞,可否也讓姐姐們表演一下,好讓咱們領略一下貴國女子的風姿?」
這是挑戰啊,冷月暗自吃驚。皇上也是愣了一下,對皇后說道:「皇后,你意下如何?」
皇后竟當場冷下了臉,不置一詞。想她保養的再好也是四十的人了,跳舞還不要了她的命?
場面頓時尷尬萬分。
看眼前這樣的場面太過壓抑,冷月想了想,站了起來,對皇上說道:「想是皇后今天身體不適。不如,讓臣妾代替皇后給大家表演可好?」
皇上原本有些動怒的神色因為冷月的解圍而輕鬆下來:「不知琉璃王妃意下如何?」
琉璃王妃一臉驚喜地說道:「妾妃有幸,就請姐姐賜教。」
冷月對她微笑點頭,讓人拿來彩綢,甩了甩,然後就在沒有音樂伴奏的情況下展開彩綢翩翩起舞,口中清唱一首稍加改動的《盛世霓裳》。
五彩霞衣,抖落歷史風塵,
珠圓玉潤,夢繞皇朝,
誰又臨摹,貴妃一笑一顰,
不經意,唱醉了,天下黎民。
百年人生,回首滄海一瞬,
昨日霸王,今是何人,
看我國粹,歷久彌新,
靜心聽,聽幾許,天籟之音。
君從遠方臨,四海唱昇平,
盛世華章韻,起舞踏歌行。
看我國粹,歷久彌新,
靜心聽,聽幾許,天籟之音。
君從遠方臨,四海唱昇平,
盛世華章韻,起舞踏歌行
一曲終了,幾乎是同時間,熱烈的掌聲赫然響起。琉璃王妃和親王,都非常激動,親王更是顫抖著聲音對冷月說:「娘娘,您唱的太好了。這舞姿簡直堪比天仙下凡,世間幾回聞啊!」
王妃由衷的佩服,她對皇上說道:「皇上,姐姐這般多才多藝,形容又不失典雅,妾妃自愧弗如,甘拜下風。」
皇上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深深看了冷月一眼,皇后滿臉怒色道:「不就是歌舞嗎?若不是本宮今日身體不舒服也不至於讓你搶了風頭去。」
皇后的聲音雖小,卻仍叫皇上聽了去,面色一冷,低聲道:「皇后,朕似乎從未見你的歌舞。如今年紀大了怕是再也沒機會了呢。」皇上的話讓皇后的臉色變了變,是啊,自己年紀大了,手段再狠也無法爭得過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原來自己錯了,不該去爭,而是拉攏啊!
這酒後勁兒還真大,才喝了幾杯,就有些犯迷糊,冷月不禁有些慶幸,剛才跳舞的時候沒有上來酒勁,否則真是要丟人了。
偏在這時,自冷月跳舞後就一直以怨恨的眼神看著她的皇后,端著酒杯,似笑非笑道:「怎麼了妹妹,不舒服嗎?本宮還想敬你一杯呢,誰知……她掩嘴一樂,聲音突然提高:「妹妹竟喝醉了。」
被她這樣大一嚷嚷,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冷月的身上。冷月強忍著頭痛,故作鎮定地笑道:「姐姐真會說笑,我哪裡會喝醉呢?既然,皇后給我敬酒,我是沒理由拒絕的。」冷月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接過她手裡的酒杯。正要舉杯將飲,卻一眼瞟見皇后臉上露出的一絲詭秘的笑容,心想她一定是不安好心。於是放下了酒杯,笑道:「你看我,光顧著高興,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妃,怎能用皇后的杯子喝酒。我還是用自己的杯子好了,免得被人看去說我不懂規矩。」借此機會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皇后見此訕訕的,冷月卻道:「妹妹也回敬姐姐一杯,若姐姐看得起就一定要喝啊!」冷月反將她一軍,到底要看看這酒裡她有沒有做過手腳。當我軟弱可欺,可是打錯了算盤。
果然,皇后當即變了臉色,怔在那裡一動不動。
「皇上!」皇后突然向皇上開口,嬌柔地說道:「臣妾不勝酒力……」
「只是一杯薄酒,愛妃還是喝了吧,不要掃了大家的興。」皇上語氣淡然。
皇上沒有偏袒皇后,這讓冷月小小地吃驚一下。
皇后見沒有了逃酒的希望,只得顫顫微微地拿起自己那個酒杯,像是下了半天的決心,發狠地瞪了冷月一眼,最後終於是咬著牙灌了下去。
「姐姐好酒量。」冷月笑著說道,頭越來越疼了,忍不住揉起太陽穴。
「哼!」皇后拂袖離去,自去一邊生悶氣。
皇上似乎看出冷月的不適,於是說道:「愛妃累了先回宮休息去吧。」
冷月謝了恩,渾渾噩噩地坐上轎子,返回落霞宮後一頭便紮在床上不省人事了。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人走到冷月的身邊。而她就是沒辦法把眼睛睜開,潛意識中,也許這是夢境。那人似乎說了些什麼,然,卻聽不清楚。只覺,一支溫暖的手掌輕柔地撫了撫她的額頭。真的很溫柔,這種溫柔,讓人懷念。是誰?上次挨打,就是這樣一隻溫柔的手在撫慰自己。
「是誰?……」萬般努力,終於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