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白玉荷之死
「賤人,最後問你一次,認不認罪?」公主傲慢的喝道。
「不認!」事到如今,冷月也沒了好臉色,語氣上自然也不會再客氣。
「到是挺嘴硬的,就看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給我打!」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凜冽。
「是!」
「啪!」兩個太監看似瘦弱,打起人來卻很賣力,似乎是在刻意討好公主,皆使上了全力。
「嗯唔!」冷月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慘叫聲,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氣勢落了下風,氣勢一軟,那就等於坐實了她行刺的罪名了,還會連累到白玉荷,絕對不可以!
「真沒看出來呀,還是個硬脾氣。你們兩個沒吃飯是怎麼著,多用點力!」公主見冷月不服軟,更加氣憤。
「是!」
「啪!啪!」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冷月身上,衣衫早已佈滿了血跡。
「再問你一次。認不認罪?」
「不認!!」雖然冷月已經給打得神智不清,但這兩個字依然說得鏗鏘有力。
「給我打。狠狠地打,打死這個賤人!」金玉公主萬沒有想到冷月是塊如此難啃的骨頭,氣得不行,手直直的指著冷月,聲嘶力竭地吼道。
「是!」得了命令,兩個太監更加用力。
冷月終究沒有堅持太長時間,因失血而陷入昏迷,但刑罰並沒有結束,公主沒有喊停是不會停手的。
勾魂使者的鎖鏈已經掛在了冷月的脖子上,只等時間一到,他就要收穫屬於他的果實了。
「皇后娘娘駕到——」冷月迷濛中忽然覺得這太監的聲音好好聽……黑暗席捲了一切……
「冷月?冷月?你還好吧?冷月?冷月?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到是醒醒啊!」白玉荷顧不得冷月一身血肉模糊,一把抱在懷裡,輕輕的托起冷月的頭連聲的喚她。
「冷月,你別嚇我,你快睜開眼睛啊!!」白玉荷的聲音已經帶了哽咽。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不信你,欺負你,可是冷月,我只是太想保住孩子了,你千萬不要怪我啊,冷月!」白玉荷嗚咽著,把心事說了出來。
「唔……」冷月本就死了一回,大概是閻王還沒想起要收她,所以她還活著。
「冷月?冷月!你醒了冷月?!」聽到冷月的聲音讓已經近乎絕望的白玉荷欣喜若狂,冷月的那一聲輕吟非常的細微,要不是白玉荷與她頭貼頭,只怕也會很容易忽略過去。
「冷月,你好好躺著,我讓秀蘭來給你擦洗上藥,你不會有事的。」白玉荷此刻是真的心痛了。
「冷月,我知道這很疼,你忍著點,很快就好。」秀蘭一邊擦洗一邊哭,由於哭得過於傷心結果手不穩,一下重一下輕的,讓冷月備受折磨。
不過好在冷月已經陷入昏迷狀態,所以這點痛她感受不到,就算她是清醒的,對她來說可能還沒有身上被板子打過的感覺更痛。
「冷月,別睡,我知道你是醒的,睜開眼睛,和我說話,冷月,別睡,睡下就醒不來了」白玉荷一邊幫忙擦洗著傷口嘴裡一邊絮叨的念著,千方百計的要冷月保持清醒。
「冷月,你醒醒啊,跟我說話啊!」白玉荷已經哭成了一張花臉,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心裡又驚又慌又懼又怕。
驚慌的是冷月要是就此死了她怕她無法挨過後宮的爭鬥,懼怕的是怕她的孩子被人算計,她知道這世上也許只有冷月才是真心願意讓她生下小孩的人。
「妹妹還是把她送到太醫院吧,本宮會吩咐他們用最好的藥來醫治她。」皇后似乎被白玉荷感動,出面說道。
白玉荷見皇后肯救冷月,頓時欣喜萬分,叩頭謝恩後看著她把冷月抬走。
「娘娘,回屋歇著吧,冷月早上交代奴婢一定要給娘娘喝了這碗安胎藥的,可惜現在才有時間熬出來。」秀蘭一邊扶著白玉荷一邊說道。
白玉荷一聽是冷月交代的,不疑有他,接過來便喝了幾口,覺得反胃於是又放下。秀蘭也不勸,竟掛著一絲冷笑望著白玉荷,白玉荷頓時警覺,喝道:「你笑什麼?」
秀蘭緩緩搖搖頭道:「跟在你身邊這麼久才找到下手的機會,冷月的確是精明,有她在我從未成功過,不過今日ni卻躲不過了,呵呵呵……」
白玉荷一陣腹痛,捂著肚子厲聲喝道:「是誰派你來的?快……快宣御醫……」痛,一波一波襲來,再也站不住蜷伏在地上,雙手緊緊摟著肚子。
秀蘭抬起頭目露寒光的說道:「是誰不重要,沒人希望你能生下孩子,你難道不知後宮從未有妃嬪生下孩子麼?要怪就只能怪你沒有防範讓自己懷孕,如果你不懷孕興許還能被皇上寵愛幾年,可惜啊,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了。」
「痛……救我……」白玉荷的眼神開始渙散,下身汩汩流出鮮血,淌了一地,濃濃的血腥味兒頓時蔓開。秀蘭被血腥味刺激的打了一個激靈,然後打開門大喊:「來人啊,不好了,娘娘流產了……」
熱……好熱……如被放置在被烈火炙烤著的鐵板上一般,又像是置身在熊熊燃燒地大火之中……身體裡的水分在迅速地蒸發,乾渴難耐,急需甘泉的滋潤……
「……水……水……」乾裂蒼白的嘴唇無意識的翕動著,一股甘泉澆熄了那能將人從裡而外都燒化的高溫。一聲熟悉的歎息在耳邊響起,是誰?凌天?方青卓?還是林汶琅?不,不對,都不是,是誰,到底是誰?冷月越想睜開眼睛越是無法做到,那人似乎感覺到她的掙扎,用手在她身上輕輕一點,冷月頓時陷入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冷月的眼睛慢慢的睜開,視線漸漸的由模糊恢復清醒,最後終於看清自己是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房間裡沒有多餘的擺設,只有一些生活必備傢俱,但空氣中卻充斥著淡淡的草藥味,這是哪裡?
「哦?醒了?」就在冷月四處打量的時候,房門被從外面推開,進來一個男子,那人走到近前,並拿了張凳子坐在她的床前開始給她診脈。冷月仔細打量了一下此人,發現自己從未見過。可是自己到太醫院也去過多次,裡面有多少太醫,多少張不同的面孔她是一清二楚,可是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