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頓時被兩個太監拖走,凌天皺眉想說什麼,卻被冷月用眼神制止,他只好先忍了下來。
這時,龍蘭兒衝出人群跪在皇上面前哭道:「求皇上開恩,姐姐平時不上妝時很好看的,求皇上不要把姐姐送到浣衣局。」龍蘭兒哭的梨花帶雨,美麗又顯稚嫩的臉讓皇上癡迷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龍蘭兒趕緊回道:「回皇上,奴婢叫龍蘭兒,是新來的秀女。」秀女無封號只能自稱奴婢。
「好,好,好。你下去吧,方纔那秀女便賞給你做大丫鬟吧。」皇上連說三個好,還把冷月賞給她做大丫鬟,這擺明要給龍蘭兒封號了。
龍蘭兒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冷月不用受苦,便開心的謝恩離開。冷月卻很不開心,真不忍心讓這麼美好的人兒被那老男人糟蹋,可是自己又能做什麼呢?今天的事,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與其說擔憂龍蘭兒的青春,倒不如擔心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姐姐,姐姐,你不用去浣衣局受苦啦。」龍蘭兒開心的拉起冷月的手搖晃。
冷月勉強一笑,說了句:「謝謝。」她此刻的內心冰涼,因為四面八方都傳來要殺人般的寒芒,不僅僅是秀女的,還有皇后身側坐著的幾個妃子。皇后仍是那樣淡漠如水,不顯波瀾,大概是這樣的情景見多了吧。
結果回到秀女房後太監便來宣旨:「秀女,龍蘭兒秀外慧中,今夜侍寢。」宣讀完聖旨,太監又交代秀女房的嬤嬤們幾句後就離開。
嬤嬤們見了龍蘭兒早已沒了往日的巫婆樣,諂媚的擁著她去做沐浴熏香。這羨煞其他秀女,有個懂規矩的女子冷冷笑道:「皇上真要為了一個小丫頭破壞祖宗的規矩嗎?秀女必須經由皇后挑選才能由皇上賜予封號,然後才能侍寢。你們也別羨慕了,那丫頭的命運指不定會怎樣呢。」
冷月聽的清楚,心中一顫,皇上今日喝多了,召秀女侍寢肯定無人敢說什麼,如果明日醒來皇后大臣們進諫,那麼蘭兒凶多吉少。想到此不由得心焦起來,得想個辦法才是,否則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蘭兒送死啊。
龍蘭兒沐浴完畢回到房中,看見屋內「推磨」的冷月,不解的問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妹妹侍寢你不開心嗎?」
冷月見龍蘭兒回來,上前拉住她的手焦急的說道:「你可知,皇上召你侍寢是違背了祖宗訓誡的,可是你又不能不去。我們得想個辦法,否則你明天就等著挨罰吧。」
龍蘭兒不以為意的笑道:「沒那麼嚴重啦,你想啊,天下都是皇上的,自然是他最大,他的話誰能不聽?」龍蘭兒只是個半大孩子,天真爛漫,她根本就不懂這深宮裡的爭鬥。
冷月此時已經是龍蘭兒的大丫鬟,她不得不想個辦法,否則不但龍蘭兒受苦,就是自己也要跟著受累。不是她自私的為自己著想,而是兩個人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出了事,誰也跑不了。既然如此,那麼就只能讓蘭兒盡量魅惑皇上,讓皇上念念不忘,這樣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她早已打探過,第一次侍寢的人是不能帶任何首飾的,就連衣服也只能是兩層,一層裡衣罩著薄紗。如此一來就要靠身體來魅惑皇上,但是冷月望著一臉清純無邪的龍蘭兒她歎了口氣,說道:「如今之計,你必須盡量取悅皇上,讓他把你牢牢記住,否則這露水姻緣是經不住考驗的,你,我都會有危險。」
龍蘭兒見冷月說的嚴肅,怕了幾分,驚慌的說道:「姐姐,我該怎麼辦才能讓皇上記住?」
冷月望著龍蘭兒因沐浴而變得紅補補的小臉,計上心來,說道:「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快脫了衣服躺下,我給你按摩。」龍蘭兒雖不知道冷月說的按摩有什麼用,但還是乖乖的躺下。冷月給龍蘭兒全身抹上宮廷秘製的香油然後開始按摩,促進她全身的血液循環,讓皮膚白裡透紅,粉粉嫩嫩的。這宮廷秘製的香油是傳旨太監給的,裡面肯定有一些催情的成分在內。
龍蘭兒有幾分嬰兒肥,皮膚光滑細膩,經過按摩後渾身竟散發著誘人的魅力,柔若無骨,冷月抹了一把汗,說道:「希望皇上能喜歡。」就在這時,公公已經抬了轎子來。
冷月送龍蘭兒出門,望著他們走遠,心中很不是滋味,很想哭。她深吸幾口氣,自我解嘲的笑道:「瞧我,怎麼像個嫁女兒的大媽似地。」
「冷月……」一聲輕喚傳來。
冷月趕緊抹了抹眼睛,看見樹蔭處站著一個人,走近才發現是凌天。此刻他俊逸的臉上滿是擔憂,欲言又止。冷月看著他驚奇的問道:「這是秀女房,你怎麼能進來?快離開這裡,否則被人看見要殺頭的。」
凌天淡淡的說道:「別忘了,我是禁軍統領,皇宮裡沒有我不可以去的地方。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擔心你自己,皇上喝多了,非要秀女侍寢,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冷月眼神一黯,道:「我知道,明天皇上酒醒了會不會殺了龍蘭兒?」
凌天搖搖頭,說道:「也許不會,但也不排除打入冷宮的可能,那時你也要去冷宮受苦,直到老死在那。不過你放心,如果你們真的去了冷宮,我也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冷月搖搖頭,道:「興許沒那麼糟糕,皇上也許會冷落蘭兒一段時間,過一段又會寵幸她了呢?」
凌天嗤笑道:「不可能,後宮佳麗那麼多,誰會記得一夜纏綿?轉眼就忘了……」
冷月心中很亂,她只能祈禱,希望不會那麼糟糕。
寢宮裡燈火通明,皇上醉意朦朧,望著床上嬌美的人兒滿心歡喜,尤其是那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水潤盈波,蕩著別樣風情。一時按耐不住,撲了上去,粉嫩柔軟的身軀讓他也感覺到自己年輕了幾十歲。皇上盡興之後翻身倒頭就睡,龍蘭兒硬撐著癱軟的身子在宮女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坐上轎子返回秀女房。
龍蘭兒人剛經歷了一番有生以來最激烈的運動,此刻渾身酸痛,身子疲乏,這一路回來上下眼皮都在不停的打架,到了門口之後還是冷月將她喚醒的。攙著已成一團爛泥的龍蘭兒回了臥室,那裡已備下了一桶乾淨的熱水,就是等著她回來沐浴用的。強打精神,龍蘭兒將自己又洗了一遍,水都來不及擦乾就爬上了床,眼一閉,呼呼大睡。冷月仔細給她蓋上被子,摸了一些值錢的物件小心藏在身上。這一夜她失眠了,因為不知道等著她們的到底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