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癡啊,我剛剛就是從船上下來的,她早就發現我了!陳斌暗暗懊惱,同時心裡奇怪:我怎麼一靠近她整個人智商就下降了?難道她真的是菁菁姐所說的妖精?能讓我迷失心智?
「你還不出來,難道要等我把你揪出來?」連嬋忽然轉過身來,冷冷地盯著陳斌躲藏的大樹。
陳斌豁出去了:出來就出來,我堂堂男子漢,難道怕你不成?遂故作坦然的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沒想到耳朵挺靈的……」
「我看到你從船上下來的。」連嬋絲毫不給他情面,「你為什麼老是要跟蹤我?」
「你說這話也不害臊,你不跟蹤別人我能跟蹤你?說,你為什麼要跟蹤楊大哥他們?」陳斌儼然一副君子質問小人的口吻。
月缺星繁,整片西湖也一片幽暗。楊柳樹下,連嬋冷冷地目視著陳斌。此時,這一帶的岸邊並沒有多少人。
「你哪只眼看到我跟蹤他們了?」連嬋辯解道。
「我哪只眼?楊大哥他們到酒店,你也到酒店。他們來這兒,你也出現在這兒。還說你不是跟蹤?」陳斌認為自己抓住了連嬋的把柄,得意地道。
「笑話!龍宮大酒店是四海旗下的產業,而我是四海集團的員工,我為什麼不能去那兒?還有,這是西湖,難道只能他們來這兒玩,我不能來嗎?」連嬋說完,不屑地白了陳斌一眼。
「你……」陳斌無言以對,原來女人的詭辯真的無懈可擊。「那你,一個小時之前,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去了?」
連嬋噗嗤笑了:「誰叫你跟蹤我!衣服呢,我扔了,而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你猜猜?」連嬋的笑變得不懷好意。
「喂,那可是我唯一的……」陳斌窘然臉紅,衣服的事倒是不重要,只是那段過程……他記得從停車場失去意識到樓頂塔尖上恢復意識,前後好像不超過十分鐘,這十分鐘的時間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但是看到連嬋的笑容越來越陰險,好像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可是自己又拿她無可奈何,只能乾瞪眼看著連嬋得意地嘲笑。忽然一瞬間,他發現連嬋的笑容是那麼地燦爛,漸漸他又發癡地盯著連嬋。
忽然連嬋收住笑容,恢復冰冷的樣子:「喂,你到底看夠了沒有?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又拿這句話來嚇唬,陳斌暗暗笑了笑,道:「你這麼漂亮一個女孩子,我不相信你會做這樣凶狠毒辣的事。」
「哦?」連嬋冰冷的臉微微低沉,嘴角露出陰險的笑意,「那我就讓你相信看看!」
連嬋的話讓陳斌感到心忽地一栗,只見連嬋身形倏地一閃,未等陳斌反應過來,一雙利爪已在眼前,僅距他的眼珠一毫米,立時陳斌整個人傻了。
「你……」連嬋發現陳斌毫無反應,以為他不害怕,「你不害怕?」
其實陳斌早就嚇傻了,他不明白連嬋是怎麼做到的,剛才連嬋還站在他五米開外,他只看到連嬋整個人忽然就沒了,隨後連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地出現自己眼前,兩指成挖狀對著自己的兩隻眼睛。
「喂?」連嬋把兩指收起,手掌在他眼前拂了拂,以確定陳斌是否還活著,或者已被嚇傻了。
陳斌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為了不讓連嬋發現自己早已嚇得渾身發軟,故意堆起笑臉:「是的,我不害怕。」
他這一說,把連嬋徹底激怒了,曾經有多少不懷好意的男人被她這一招嚇得半死,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堅強。
陳斌雖然如此回應,可他的雙腿也已經快撐不住了,眼看就要倒下,只見連嬋柳眉豎起,猛然擒住他的脖子,倏地一個轉身,陳斌便覺得脖子好難受,渾身一種恐怖的懸空感襲來,使勁挪動眼珠斜著向下一看,連嬋竟然是站在西湖岸邊的水面上,而且還一手高舉著他。
「這樣你怕不怕?」連嬋得意地問。
「我……我不怕!」陳斌雖然內心恐懼,脖子難受得緊,但一想到自己被裸棄酒店樓頂的屈辱還沒有抹去,而且自己可是「中國好神童」,立過無數戰功的人,怎能屈服於一個女人。
連嬋的心忽然一震,她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遂放低高度,將陳斌的下半身沒入水裡,「那這樣呢?」
「不怕!」陳斌依然強硬的口吻。
連嬋有些惱了,「我就不信你不怕!」
陳斌頓覺連嬋的手一鬆,他整個人落下,連嬋也跟著蹲了下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這下陳斌除頭部以外整個身體已全部沒入水中。
這次未等連嬋開口問,陳斌便道:「我是不會怕了你的!」
連嬋愣了一下,她就不信這個邪,「找死!」用力一按,將陳斌整個人按到水下。
看著陳斌在水下難受的掙扎,連嬋得意笑道:「這下你怕了吧!」
「我……」陳斌剛張口要說,湖水一下灌入嘴裡,吞沒了他的話。
看到水下陳斌被嗆的樣子,連嬋頗是得意。
忽然陳斌身子一搐,停止了掙扎,整個人一動不動,在水下靜止了。
連嬋也感覺到了水下的異樣,頓覺不妙,忙把陳斌撈了出來。只見陳斌雙目緊閉,面無表情,很是僵硬。連嬋頓時嚇壞了,「喂,你醒醒!我只是嚇嚇你而已,你可別……」
「噗!」陳斌一口水噴在連嬋的臉上,「哈哈哈!被我嚇到了吧!」
頓時連嬋整個人臉都綠了,怒瞪著陳斌,惱叫一聲:「我讓你死!」又一把將陳斌按到水裡,自己起身邊擦臉邊向岸上走去。
這下陳斌慌了,剛才倒是有連嬋抓住他,這下只有他自己,自己可不會水啊!在水下撲騰幾下,腦袋好不容易冒出水面,可他還沒來得及向連嬋喊救命,又沉入了水面。這下真的倒霉透頂了,早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剛才就應該裝作沒看到她,吃自己的飯去。想想一個小時前已經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這下倒好,把命搭上了!怎麼辦?向楊天浩他們求救?可也得冒得出水面才行!而且此時他們也不知道漂到哪裡去了。更何況自己還餓著肚子呢,難道要做個餓死的水鬼不成?不行,我不能死,我可是中國好……
「辛媽媽說的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只會欺騙女孩子!」連嬋回到岸上,仍喃喃罵著陳斌。待擦乾淨了臉,回頭朝剛才戲弄陳斌處的水面望去,一片平靜,並未見陳斌有掙扎的跡象。「哼,還裝,我淹死你!」連嬋依然不解氣地罵道。
等了大約將近三分鐘,依然未見水面上有任何動靜,連嬋開始有些慌了:糟糕,他不會不會水吧?
楊天浩等人結束了西湖的遊玩,始終未見陳斌回來,莫凡打了他的電話也無人接聽,他們不禁開始有些擔心,擔心陳斌可能遇到了那個大堂經理連嬋並遭了她的毒手。他們花費了兩個鐘頭把西湖周邊找了個遍,依然不見陳斌的身影,這下事情可能真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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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斌先生,你願意娶連嬋小姐為妻嗎?」神父一如既往地念完致辭後問陳斌。
陳斌看了看對面宛若天仙的連嬋,道:「是的,我願意。」
「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陳斌又看了連嬋一眼,答道:「是的,我願意。」
神父轉向連嬋:「連嬋小姐,你願意嫁給陳斌先生嗎?」
連嬋靦腆答道:「我、願意。」
神父重播前面的話:「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連嬋害羞地低下了頭:「我願意。」
「好,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佈:陳斌先生和連嬋小姐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神父一宣佈完,陳斌迫不及待地向連嬋親去,連嬋也不再害羞,主動地迎了上去。
陳斌感覺到連嬋的紅唇就要對上,便閉上了眼。哪料連嬋忽然避開他的唇,兩眼一睜,猛地張口露出尖牙,霍地朝陳斌的脖子咬去。
「啊!」陳斌便感到脖子一疼,皮肉被剝離的恐怖感襲遍全身,猛地推開連嬋,手摸向被咬處,鮮血淋漓。他驚恐地看向連嬋,連嬋嘴裡仍銜著從陳斌脖子上咬下來的一小塊皮肉,整個人卻完全變了另一副模樣:面白如紙,七竅流血,獠牙利爪,白髮飄飄,簡直就是白髮女鬼!
「啊!」陳斌駭叫一聲,猛然醒來,耳邊隨之傳來一個女人恐懼的驚叫。
陳斌大口喘著粗氣,原來是一個噩夢。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忽然有人往他太陽穴上一戳:「你個死小子,剛才還白癡一樣地發笑,突然就坐起來大叫,你當嚇人不要錢的?」阮菁拍著亂跳的心口,破口大罵。
陳斌愣了一下,才發現楊天浩、慕君、莫凡也都在身邊。又打量現在自己所處的環境,原來是在龍悅賓館的客房裡。奇怪?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昨晚……
「喂,你傻了?」阮菁依然沒好氣,「知不知道昨晚我們找了你快一晚上,醒來連句謝謝都沒有。」
陳斌又緩了緩,神智終於清醒了許多,「凡哥,我怎麼……」
「今天早上在賓館的門口發現你的。阿斌,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又遇到她了?」莫凡道。
賓館門口?陳斌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慌張地低頭一看,身上居然穿著昨天丟失的那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