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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長白雪山 文 / 長頌

    「你到底吃不吃?」大廳裡,小倩把采臣按在懷裡,強行給采臣餵飼料。采臣小腦袋不停地晃著躲避,小嘴緊閉,用鼻音拒絕道:「你就算把我捏死,我也不吃這種非人類的東西。」

    「你都整整二十四小時不吃不喝了,你想急死我啊?」小倩急了,乾脆把他塞進了飼料袋:「不吃完別出來!」

    「你想憋死我啊?」采臣在裡面掙扎。

    這時門開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小倩探頭一看,居然是馬上。

    門口馬上探頭探腦,小聲地沖小倩道:「小松鼠,過來!」

    小倩疑惑地起身走過去,還不忘把飼料袋也拎了過去,以免采臣跑了出來。「你還回來幹嘛?」

    「我不回來我還能呆哪兒?」馬上賊頭賊腦地往裡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哎,小松鼠,那個人類小姑娘走了嗎?」

    人類小姑娘?小倩先是一惑,隨即明白,「哦,她……」

    話還沒說,婭婭的聲音在馬上背後響起:「非洲黑人!」

    一聽到這聲音,馬上頓覺背後一涼,趕緊提緊褲子往裡跑去,想再次廁所陽台的窗戶逃離。才進大廳,便被一個聲音喝止住了:「那匹馬,哪裡去?」他轉身一看,是慕君和楊天浩一起從樓上下來。

    「噢,仙姑!」馬上直撲到樓梯下跪好:「您安然無恙,馬上真是太高興了!」

    「少來!」慕君從未給過馬上好臉色,「昨晚為什麼跑那麼快?是怕我怪罪你嗎?」慕君以為馬上是因為沒有把楊天浩失蹤的事情及時告訴她,害怕她怪罪而逃跑,她哪知道馬上逃跑其實另有原因。

    馬上哪裡好意思把原因說出來,「仙姑,昨晚牛頭打電話過來,說他那邊養活孩子困難,沒錢買奶粉了,連夜叫我打點錢給他。」

    「真的?」慕君半信半疑,馬上要不這麼說,她還真忘了合陽那邊還有一頭牛呢,叫他一頭牛養活一個孩子確實很睏。

    「千真萬確!」馬上連連點頭,「可是我哪裡有什麼錢,我花了一晚上東拼西湊才湊得一千兩百三十四錢。」

    「哎,等等。」楊天浩道,「他不是頭牛嗎,給那孩子餵牛奶啊!不對,我忘了他是公牛。」

    「他還說他看上了一頭母牛,準備把母牛娶過門一起養活孩子,可是也沒錢送嫁妝。」

    「天浩,那次我們從古董店老闆那裡不是得到很多錢嗎,不如就送那頭牛一點吧,他一頭牛養活孩子也不容易。」慕君向楊天浩徵求意見。

    楊天浩這才想起那些錢,差點都給忘了。上次拿慕君的金釵總共當得一千萬,那老劉先付了五十萬,說剩下的打到他的賬戶裡,自從老劉死後,也不知那錢有沒有真的打到他的賬戶裡。忙拿出手機查詢,剩下的九百五十萬果然很早就打進了他的賬戶裡,沒想到這老劉挺講誠信,只可惜貪婪神龍洞的財寶死在了那裡。於是向馬上詢問了牛頭的賬戶,把一百萬打了過去。

    這一著雖解,但慕君哪裡容易放過他,責問道:「之前我讓你來守護天浩,你卻玩忽職守,他出事的時候你跑哪去了?」

    「噢,仙姑,冤枉啊!」馬上大呼冤枉,「當時我一聽主人出事,就馬上跑去找你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裡,於是我就滿大街的找你,結果還是沒找到。」

    「有何憑證?」慕君不相信。

    「我可以作證。」是阮菁的聲音,她居然又回來了,「他當時一聽說天……哥哥出事,他就馬上去找姐姐你了,不過,你們必須得小小懲罰他一下,他把那個『馬到成功』的塑像給偷走了。」

    馬上再呼冤枉:「那個是我變的。」

    「你怎麼又回來了?」看到阮菁這個母夜叉去而復返,楊天浩心裡不太歡迎。

    「剛才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阮菁笑盈盈地貼近慕君,「好姐姐,我們接下來的行程是到哪裡,什麼時候出發?」

    「長白山,明天!」慕君答道。

    明天?季萍驚訝地從廚房裡出來,這時間也太倉促了吧!

    第二天,阮菁和莫凡已經早早地來到家裡等待,阮菁收拾了大大小小好幾個行李箱,可把楊天浩嚇了一跳:「你這是要搬家呢?」莫凡也表示無奈,他昨晚也勸過阮菁好幾次,但阮菁就是這也捨不得,那也捨不得,硬把自己折騰了一夜。最後大家幫她二次整理,只剩下一個旅行包的生活物品。昨天阮菁答應為慕君辦的身份證件也已經辦好了,楊天浩接過一看,雖然沒有把慕君的姓加上,但也可以了。

    這一次慕君沒有帶上小倩、采臣和馬上,她把他們留下來照顧季萍,這也算是自己對季萍的一點心意,畢竟自己把人家兒子帶走了,怎麼說也要報答一下。小倩極為不捨,求了慕君一夜慕君也沒有答應。婭婭本來是來投靠慕君的,尋找安身之所,如今讓她留下來照顧季萍,這倒也不錯。采臣則嚷嚷了一夜:「你必須帶上我,我是這個故事的主角,我是要打敗大魔頭拯救世界的人,你們不能把我這個未來救世主埋沒!」但大家也只是當他發神經。至於馬上,今天一覺醒來他的容貌發生了變化,皮膚不再那麼黑了,臉也縮短了十公分,這是慕君為了能讓他更好為季萍服務而給他的福利,他終於擺脫了「非洲黑人」和長臉怪的象徵。當然,他也不太願意和慕君相處,畢竟他曾經是個妖怪,他還是非常畏懼慕君的。留下來照顧季萍的不光有他們,阮菁特地還把劉芒幾個流氓也帶了過來,劉芒幾個也常樂意,這總比配合阮菁象徵性地蹲警察局強。

    慕君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近莫凡,她發現自己面對莫凡,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她感到一絲親切卻又有幾分懷疑,但一想他是阮菁的丈夫,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一切準備完畢,季萍還是不捨得兒子離開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但確實如慕君所說,楊天浩今後一個人非常危險,所以她不得不答應讓兒子跟慕君一起去,對楊天浩千叮嚀萬囑咐,也對表達謝意,感謝慕君對楊天浩的照顧和留下這麼多人照顧她。

    依依不捨地在門口道別,楊天浩、慕君、阮菁和莫凡四人坐上了前往機場的車。阮菁以為慕君會像上次一樣帶著他們飛到秦嶺,或用法術變過去。但慕君說飛的話太過招搖,而且路程過長,使用法術遁過去的話以他們的身體只能承受一公里的距離,過長會傷身體,所以選擇一起坐飛機等現代交通工具過去。

    往著車子消失在前方的路口,采臣忽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他趕緊從小倩懷裡跳出,疾奔到路上大喊:「嗨,回來,先把我變成人再走!」

    話音未落,「嗖」一輛車從他身上駛過,頓時大家都嚇壞了,小倩則一下子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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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黃蛇夫人斜靠在寶座上,右手肘杵著扶手,食指輕輕地扣著右邊的太陽穴,若有所思。

    「這麼快就確定了下一顆龍珠的位置,這要換成我們,指不定找個三年五載。」

    「夫人,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趕到長白山,率先取得龍珠。」台下珠娘些許得意地道。

    「你說的倒輕鬆,偌大個長白山,你知道龍珠藏在哪裡嗎?」

    是啊,在一片大山中找一顆珠子,雖然這珠子很奇特,但找起來也是非常困難。珠娘思索著,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起身道:「夫人,您可否聽說過天池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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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漫長的路程,四人終於來到長白山下,不過時間已近黃昏,於是大家在山下的小山村尋了一處人家歇息。

    這是一個朝鮮族的小村莊,當晚村民熱情款待,篝火夜舞,歡迎遠來的客人。一番熱鬧過後,村民們紛紛離開,只剩下幾個村民留下收拾東西。阮菁也困得不行,莫凡便陪著她先回去睡了,楊天浩和慕君仍留在篝火場上。兩人坐在草地上,觀賞著秋夜墨色的星空,空中繁星點點,或熠熠閃耀,或黯淡螢弱,朦朧夢幻。遠處高山隱隱,好似怪人暗動,不時陣陣秋風吹過,篝火搖搖曳曳,周圍萬物的影子也跟著蠢蠢欲動。

    慕君不知不覺地靠在楊天浩的肩上,望著晃動的篝火,觸景生情:「記得當初我帶著你躲避天庭的追捕時,也是來到一個這樣的小山村,村民們也是這樣熱鬧的歡迎我們,篝火晚會,載歌載舞。我們就像現在一樣,坐在篝火前,從那時起,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

    慕君一邊回憶,一邊講述著,內心充滿了甜蜜。

    忽然楊天浩推開了她,起身冷漠地道:「對不起,慕君,我不是『他』。」

    慕君的甜蜜被楊天浩的冷漠頓然打散,「對不起,我又不知不覺……」卻見楊天浩轉身要走,忙喊:「你要去哪兒?」

    楊天浩打了個哈欠:「我困了,要回去睡覺。」

    忽然遠處的山頭傳來陣陣怪吼,宛若鬼魅哀嚎,懾人心脾。

    「什麼聲音?」兩人趕緊轉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但怪吼聲也隨之消失。

    「這時天池的神獸。」一位老者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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