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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狐王娶親 文 / 長頌

    禽獸王?走狗王?楊天浩忍不住笑了。

    眾妖鼓掌歡呼,一隻哈巴狗妖一躍而上,接過話筒:「禽獸王不好意思上來,所以由我來獻賀詞。眾所周知,這是狐王第一百零八次婚禮,之前的四年結過一百零七次婚,娶過的新娘子分別有各類美貌女妖、女鬼、白富美、御姐、女漢子、奼女、蘿莉、村姑、大媽、老大媽、老奶奶,但是沒有一個令他稱心如意的,直到情定白鼠娘子,兩人美好的過了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小時零一分鐘,當然在接下來的新娘子揭幕之前,他們的愛情時間還會繼續增加。不過,本王很好奇!」轉而問狐王,「你身為萬狐之王,為何不娶同類的狐狸為妻,偏偏要娶其他種類,甚至是人,搞跨族絕戀,你難道不知道驢子跟馬生出來的騾是不倫不類的嗎?」

    聽著走狗王的奇葩賀詞,楊天浩心裡不由暗暗佩服狐王:四年一百零七次婚,怎麼做到的?又聽到走狗王介紹的新娘子,內心狂笑不已,這狐王真夠重口味的,老奶奶都有!又聽到走狗王的問題,不由也產生了和他一樣的疑問。

    卻聽狐王侃侃道:「哎,本王不管這些,本王的偶像是白娘子,立志向她學習!你再看看,神王手下的五大護法之二黃蛇夫人和黑蠍大王,他們不也是不同種類,他們也可以結為夫妻。」

    走狗王道:「可是你看,」說著一指角落裡憋屈的怨婦般的白鼠女妖手裡抱著的孩子,「你們孩子都有了,你看你的孩子,臉長得像老鼠,身子像人,卻有一隻狐狸的尾巴,你不覺得看起來很怪嗎?」

    楊天浩忽然覺得走狗王的問題好有哲理,不禁聯想:常常聽說白娘子的故事,不知道她和許仙生出來的孩子到底是人還是蛇或者半人蛇?忽然又想到慕君,慕君似乎對自己有感情,那天自己若是真的喜歡上了慕君,並且結婚生子,她是仙女而且是龍女,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是龍?又有龍可化鯉,生出來的孩子也有可能是美人魚?不由感到一番肉酸,最好還是人吧!

    狐王些許不耐煩地道:「哎呀,從人類的神話觀點來說,妖的婚姻沒那麼規矩,管他什麼人妖戀、跨族絕戀、人鬼情未了,生出來的孩子是什麼樣的,只要雙方真心相愛就好!你沒看到那些人類的電視電影裡,孫悟空都可以和白骨談戀愛,所以說,戀愛不存在物質區別性,管他活物死物,只要雙方相愛,死貓也可以跟石頭成親!」

    他這話一說出,立刻遭到台下一些貓妖的憤怒鄙視。

    走狗王不依不饒:「可是,從人類的科學觀來說,不同種族的動物其基因不同,染色體也不同,你這麼做不符合科學!」

    狐王愈加不耐煩:「你要這麼說,這世界上本來沒有妖魔鬼怪,沒有所謂的神話真實性,但是我們今天站在這裡,這不是對科學的極大諷刺嗎?況且從哲學的觀點來說,世界的本原是物質性,人與各種生物以及其他非生物都是由物質構成,屬於同一本原,為什麼不能相親相愛而且成親生子呢?」

    聽到這裡,楊天浩更加佩服:這些妖怪知識好豐富了,科學哲學講起來條條是道!不過,他們好像偏離了今天的主題,不是要娶親嗎?怎麼扯到哲學科學上去了?話說,聽他們爭執了這麼久,新娘子到底是誰?還有,為什麼要把我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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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君站在樓外陽台之上,後頭望了望院外已經倒下的巡邏站崗小妖,確定都已經昏迷之後,便蹲下來透過玻璃窗觀察樓內大廳的一切。樓內妖氣瀰漫,各類妖人會聚一堂,妖山妖海,至少有兩千多號妖,其中有幾個慕君認得,是昨晚在酒吧裡遇到的那些妖。但是慕君看遍每一個妖,卻沒有見到楊天浩的影子,不免更添了一絲失落與擔心。

    「啊!」雌松鼠忽的驚叫一聲,兩眼直瞪著裡面的一處角落。

    「怎麼了?」慕君和雄松鼠不約而同地問。

    雌松鼠指著那處角落,兩行眼淚嘩嘩落下:「采臣,那是我的身體!」

    原來男鬼即雄松鼠叫做采臣。

    聽了她的話,慕君和雄松鼠采臣不由一驚,紛紛湊近玻璃順著雌松鼠指的地方一看,慕君一眼看出那是一隻白鼠女妖,想起昨晚女鬼也就是雌松鼠曾說過,她養的寵物鼠吃了男鬼也就是雄松鼠的身體,並且佔據了女鬼的身體,原來就是這只白鼠精,慕君暗暗咬牙:好一隻忘恩負義的妖!

    采臣的眼淚也嘩嘩落下:「小倩,就是她吃了我的身體!」

    原來女鬼雌松鼠的名字叫做小倩。只見小倩忽然渾身哆嗦,嘴裡哼哼道:「大肚子?采臣,她居然把我搞懷孕了!」受不了這刺激,暈倒過去。

    「小倩!」采臣扶住它,抱著她痛哭。

    慕君看在眼裡也替他們感到傷心,便安慰雄采臣:「她只是暈過去而已,沒大礙的。你先進去幫我找找天浩在哪裡,我來照顧她。」

    采臣擦了擦眼淚,哽咽道:「那拜託你了。」

    慕君答應一聲,施法把他悄悄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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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黃鼠狼妖輕咳幾聲,小聲地對狐王和走狗王道:「二位大王,偏題了,今晚是婚禮大典,不是哲學辯論賽。」

    走狗王幡然醒悟,連忙道歉:「sorry,sorry!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今天是你的大婚,為什麼要以《人性本惡》為開場?」

    狐王稍微平息了下怒氣,朗聲道:「眾所周知,人類是世界上最罪惡的生物,他們破壞大自然,破壞環境,殺戮我們,殘食我們,我們以此開場,是為了表達我們對人類的不滿與憤怒,我們現在已經成為妖,不再是過去任人宰割的動物,我們要反攻人類!」

    走狗王嘩嘩鼓掌:「說得好!可是你還是沒有說出這與你的婚禮的關係。」

    狐王又不耐煩了:「哎呀,實在找不到別的好歌舞,只能以此代替了!」

    楊天浩快笑噴了,忽然覺得似有什麼東西爬到自己的腳上,繼而爬到了自己的肩上,弄得他好癢。扭頭一看,黑乎乎看不清,好像是一隻小老鼠,卻也不像。不知道這隻小動物想幹什麼,真想把它趕走,怎奈身體被綁住不能動彈。這隻小動物正是那只雄松鼠采臣,它趴在楊天浩耳邊吱吱地叫,似乎想跟他說什麼,可是他哪裡聽得懂?

    采臣也急了,手舞足蹈、吱吱噫噫地大叫,可楊天浩還是聽不懂。采臣忽然想起剛才它說的是松鼠語,難怪楊天浩聽不懂,立馬脫離松鼠的身體,現出魂體,同時松鼠的身體一僵,從楊天浩肩上墜下,「啪!」腦袋沖地插下,采臣立時傻眼:「糟糕,這下摔壞了!」然後抬頭幽幽地對楊天浩道:「你~女~朋~友~來~找~你~了~~」

    楊天浩盯著眼前這張慘白的臉,雙眼豎直,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鬼?!」頓時昏了過去。

    「糟糕!」采臣暗叫不好,「把他嚇著了!」轉身鑽回松鼠體內,起身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還好沒摔壞!」便趕緊跑回去報告慕君。

    「額——」走狗王亦覺天雷滾滾,轉而道:「聽說這次的新娘子與以往不同,是個仙女,為什麼這次狐王要娶個仙女呢?眾所周知,神王說過,這個世界沒有神仙,那麼狐王是在怎麼找到這個仙女的呢?」

    狐王哈哈一笑:「這得要多謝本王的手下啦!昨晚他們酒吧來了一個奇女子,有點能耐,長得美若天仙。但是本王不相信她是真的什麼神仙,特此將她捉來做本王的新娘子,諸位請看!」

    狐王雙臂一震,四周牆壁突然亮起一幅幅巨型畫像,畫像上的人竟然是慕君,其背景赫然是在酒吧裡!

    樓外陽台慕君看到也不由一驚,暗暗咬牙:這幫妖怪!

    「這是本王僱傭走狗王的狗仔隊昨晚趁著短暫的時機偷拍的!哈哈哈!」

    走狗王讚道:「新娘子果然漂亮,那麼本王在此衷心的祝福狐王未來的生活美滿幸福!我的賀詞到此結束,下面把話筒交回我們的主持妖!」說完閃身下了台。

    狐王卻些許憤怒:說了那麼多,就這一句有用,前面的都是狗屁不通,算什麼賀詞!

    這時黃鼠狼妖語詞激昂道:「下面請狐王過去為我們的新娘子揭幕!」

    全場歡呼雀躍,讓開一條道,狐王扭著身子慢慢下了台,一邊揮手一邊向遮蓋楊天浩的幕布走去。

    采臣回到樓外陽台之上,對慕君道:「你男朋友就在被遮的幕布裡,好像被當做新娘子了!」

    慕君不由驚訝,看剛才他們的表現,那狐王不是喜歡上自己嗎?怎麼抓楊天浩來當新娘子?詫異地望著裡面的情形,不知眾妖到底在搞什麼鬼!

    呼聲越來越高,可是幕布裡昏迷的楊天浩全然不知。狐王來到幕布前,回身微笑地示意眾妖安靜,帶全場安靜下來之後,轉身抓住幕布的一角,用力一扯,將整塊幕布揭開,露出被綁著的昏迷的楊天浩。

    「吁!」

    全場一陣哄然,接著安靜了很久很久很久……

    最後不知是誰蹦出一句:「狐王口味真重!」

    外面,慕君看到楊天浩被綁著固定在那裡,不由暗暗心疼並替楊天浩擔心:「天浩!」

    狐王亦傻了眼,盯著楊天浩愣了很久很久很久……然後慢慢轉過身,面對著眾妖爆發出他那憤怒而低沉的嗓門:

    「為什麼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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