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神獸對於宇宙天象的變化有著最為敏銳的感知能力,幾乎不需要特意調查就能知道,近期內有什麼人在擾亂天象。〔
但由於,能夠擾亂天象的人大都是巔峰強者,四象神獸只能裝作不知,沒權力也沒能力進行干涉。這一點不需要說出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既然知道,你們就應該做點什麼。」
紀詩雲說道:「尤其是落羽的行為,可以肯定,他的每一步都是有所算計,會間接或是直接傷害到這個宇宙。」
「這話說得太絕對了。」
玄武族長擺手回道:「落羽天尊有可能是蒙祖的分身,這一點只是猜測,誰都沒理由只憑猜測給某個人定罪。況且,宇宙規則根本就沒有懲罰他,反讓他晉陞為神聖天尊,咱們這些人又能做得了什麼?」
「四象神獸的職責是什麼,那就該做什麼!」
紀詩雲加重了語氣:「穩固天象,你們義不容辭。」
擾亂天象的做法確實是違背自然違背規律的,會對宇宙氣象各個方面造成一些不好估測的影響,類似於地球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破壞了自然環境。
這種事說起來可大可小,大義上來講的確是應該制止,但實際上,不去管它也沒什麼大不了,無論是宇宙天象,還是自然環境,它們的自我恢復能力並沒有那麼脆弱,一定時間後,也就可以回歸到正常狀態。
但此刻,紀詩雲拿四象神獸的天賦職責來說事兒,玄武族長也不好正面反駁,只能轉移話題,問道:「地獄那邊的貪婪和怯懦同樣也在擾亂天象,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她們是在幫羅沖掩蓋行蹤。」
紀詩雲直言回道:「實際上,這就是羅沖和落羽兩個人在鬥法。」
「羅沖……」
玄武族長沉吟而道:「豈不是說,四象神獸一旦把天象穩固下來,等於把他們兩幫人全都得罪了?」
這其中有一個問題,羅沖早就想到了,沒錯,天像一旦穩固下來,赫鸞天和血無涯幫自己掩蓋行蹤的做法也就廢掉了,那些個神聖天尊立馬就能知道,自己跑來了天界。
凡事有利也有弊,想要知道輪迴神石的具體位置,自己的行蹤卻要暴露出來……不過這已經無所謂了,落羽那傢伙已經確定了自己就在天界,秘密不再是什麼秘密,暴露行蹤只不過早晚之事。
現在,擺在眼前問題基本上搞清楚了,玄武一族不願意招惹是非,不願意平白無故的得罪人,因為,不論羅沖還是落羽,都是這個宇宙中最為危險的傢伙,若是捲入了他們之間的紛爭,後果真的是難以估測。
由此可見,這一幫玄武神獸表面上不善言辭,但心裡面明鏡似的,根據天象的變化,很多事情早就考慮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明人不說暗話,紀詩雲隨即詢問:「假設,你們已經捲入進來,不可能置身事外,羅沖和落羽,你們傾向於誰?」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問?」
玄武族長的耐心似乎快要耗光了,擺手的動作顯得有些煩躁:「你又能代表哪一方?」
「羅衝!」
紀詩雲不再遮掩,立即回道:「羅沖的誕生意義就是協助宇宙規則對抗蒙祖,可以說,他是順天而生,他的成長,他的所作所為都是順應天意……」
還沒說完,玄武族長猛地轉頭,凌厲如刀的目光凝聚在羅沖臉上,低沉而問:「假如,四象神獸不願意幫你,你會實施怎樣的報復?」
顯然他已經猜到,眼前這個冒牌的中階神王,就是羅沖本人而無疑。
「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
羅沖攤攤手,呵呵而笑:「說實話,咱們素無來往,我自己都想不出,你們有什麼理由幫助我對付落羽。」
又指了指紀詩云:「我這媳婦兒,剛才那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委實想不出更合適的言論來勸說你們。至於其他那些威逼利誘的手段,我還真的不打算對你們施展,最起碼目前來說,我很不希望事情會發展到那種程度。」
「羅衝!你還真的跑來了天界,只說這一份膽量,就已是前無古人……」
玄武族長的低沉嗓音如同最為粗糙的砂紙,能在大廳牆壁上刮下大片大片的粉末;其他那些玄武長老也都是凝神以待,動作上看不出什麼,但身體週遭都有了空間升騰的視覺扭曲現象,預示著,他們隨時都可以爆發出最強攻擊。
「沒必要這樣。」
羅沖卻是神態平靜地擺擺手:「我對四象神獸不存在任何惡意,正相反,我是來尋求幫助的,比誰都希望,咱們之間能夠以和為貴。況且,現如今我的修為實力,論單打獨鬥不弱於巔峰強者,若說群毆混戰,卻比任何一個巔峰強者還要可怕,真的翻了臉,只會是玄武一族的災難。」
玄武族長憑直覺就可以判斷出,羅沖的最後一句話絕不是吹牛,便給長老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放鬆下來,最起碼眼下時刻還不到上演暴力的那個程度。
「先把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確定下來。」
羅沖擺擺手,正色說道:「我羅沖,絕不是宇宙公敵!蒙祖才是,連帶著落羽那傢伙也有嫌疑……這樣講,你們不會反對吧?」
玄武族長無聲點頭,因為誰都知道,羅沖雖曾是惡魔,但他的確是天意所屬的一個特例,這一點無可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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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再說說我個人對於未來的設想。」
羅沖繼續說道:「成長到一定高度,幫助宇宙規則排除掉蒙祖的威脅,我就會離開宇宙,進入混沌,對於諸位賴以生存的這個宇宙不會有任何威脅。上天知我,才會對我諸多容忍,百般驕縱,就這一點來說,我也會心存感恩……假如,四象神獸果真就是順從天意的宇宙生靈,那我們之間,就不該有任何形式的矛盾衝突。我這樣說,諸位也不會反對吧?」
玄武族長和眾多長老還是悶聲不語,權當是默認了。
「既然如此,你們也就沒必要用這種敵視或提防的目光對待我了。」
羅沖又道:「再說一遍,我是來尋求幫助的,即便談不攏,只要你們不以敵待我,我也找不到理由傷害你們。借用商人們習慣的一句話,買賣不成仁義在,是不是應該這樣?」
這些話說了出來,大廳內的氛圍稍稍緩和了一些。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關鍵是羅沖之名在天界被傳得太過凶殘,導致了誰見到他,都會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玄武族長這才問道:「你希望得到怎樣的幫助?」
「並不是只針對玄武一族,而是四象神獸,四個族群的協助。」
羅衝回道:「需要你們構建一個四象天陣,把目前這種稍顯混亂的宇宙天象穩固下來,並在一定時期內,不容許任何人再行破壞。用剛才那種大義凜然的理論來說,這也是四象神獸該做的事情不是嗎?」
「稍等。」
玄武族長抬起示意,以最快的速度與廳內所有長老默默交流了一番,幾分鐘後,對羅沖作出了回復:「說實話,我們不願捲入你和落羽的紛爭之中,不過,你已經找上了門,意味著事情臨頭,已經不可能置身事外,很顯然,你是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
不久之前,在混亂位面上演的那一場神魔大戰,足以證明羅沖此人是個什麼樣的貨色,為了達成目的,都敢把天給捅破。
玄武族長心中清楚,面對這樣一個傢伙,若是不答應他的要求,接下來所要承受的很可能會是雷霆暴雨,甚至滅頂之災,所以就只能……
「既然需要四象合力構建天陣,那就不是玄武一家的事情了。」
玄武族長繼續說道:「我們的意思是,只要你說服了朱雀一族,玄武就會全力配合,不再有任何推脫。」
「為什麼這樣說?」
羅沖眉頭一挑,好奇問道:「難道,四象之中最難勸說的一族就是朱雀?」
玄武族長點頭回道:「我建議,前去朱雀族地之前,你最好先去見青龍與白虎,估計,他們兩族的說法應該是與我相同,朱雀不應,此事不成。」
羅沖盯著他的雙眼,表情稍顯嚴肅:「我很樂意相信別人,但極其憎惡別人利用這種信任戲弄我。要知道,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相距甚遠,跑得越遠,心中火氣也就憋得越多,一旦確定遭受了戲弄,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何種事情。」
這一刻,玄武族長可以從那雙魔眼的至深處感知到隱藏其中的瘋狂與暴虐,當然明白,一旦把這個傢伙惹怒了,將會迎來怎樣的後果。
「唉……」
玄武族長一聲長歎:「去吧,先去找青龍和白虎,最後再找朱雀……朱雀點頭,天陣即成。」
「好!」
羅沖站起來,拱手施禮:「提前道一聲感謝,我們這就前往青龍族地。」
玄武諸老起身相送,待到羅沖二人遠遠離去,玄武族長再度搖頭低歎:「該來的,果真躲不掉啊。」
其他長老都是悶聲不語,但其中年紀最輕的兩個長老默默注視著羅沖離開的方向,心中暗暗興奮:倒也不錯,四象神獸沉寂的歲月委實太久,不說別人,自己都快把自己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