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合作？」
魔鏡之內,噬魂魔張開大嘴,吼吼笑道：「這樣最好,我要的也就是這個。但不是今夜」
說到這裡,語氣驟然一轉,惡魔的喜怒無常展現無遺：「去把魔刀的另外兩個部分湊齊,你,自然也就能知曉答案,到那時再考慮合作的事情。」
「到那時？」
羅沖瞅了瞅手中魔刀,淡淡哼笑：「假如,我在知曉答案之後,對於你的合作意向全無興趣,那又該如何？完整的魔刀,我還得還給你嗎？」
「不必」
噬魂魔揮舞暗紅色的巨大魔爪,似乎能把魔鏡的鏡面都給轟碎,再從裡面衝殺出來。它的語氣極具自信：「我確信,你會同意與我合作,因為你會動心,換成任何一個惡魔都會為之動心。吼吼,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份禮物啊,誰都無法拒絕……」
羅沖沒有吭聲,心裡稍有不服：什麼玩意有這麼邪乎,一定就能讓我為之動心？少爺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鱉……
但必須承認,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好奇的,並且也可以判斷出,它這樣的老魔頭不可能吃飽撐的沒事做,花費那麼多時間,特意在地球安插一個奴僕,只為了坑害自己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惡魔之子。
況且,它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確定,送去中國的這部分魔刀會在一百多年後被我自己得到……
泡泡也道：「是的,我也感覺,這裡面並沒有太多的陰謀味道,估計,它確實需要在主物質宇宙找到一個合作者,去完成某件事情。」
「什麼樣的事情？」羅沖心中回道：「關鍵就是這個啊。」
「最起碼也得是,它在地獄位面無法觸及的事情,也是它的奴僕沒有能力完成的事情。」
泡泡回道：「我感覺,這一類合作,咱們應該可以從中獲利,區別只是這一份利益能不能令你動心了。」
這時,噬魂魔語氣低沉,宛如規勸：「完整的魔刀你在現階段就可以駕馭,會是一件相當不錯的攻擊魔器,在你的成長過程中,需要這樣的東西不是嗎
「哦？這倒是沒錯。」
羅沖輕輕點頭,若是說,現在就可以自如操控完整的噬魂魔刀,必將成為自己在目前階段最為強力的攻擊武器。
唰唰唰……
噬魂魔在魔鏡之內幻化出一片光影：一把造型華麗威武霸氣的赤紅長刀在天空中極速穿梭,劈山斷海,勢不可擋,擋在前方的一切物質都會被它轟成齏粉
羅沖靜靜觀看著這些畫面,撇撇嘴角,心中承認：「好吧,這把刀,我喜歡……」
說真的,所有武器之中,噬魂魔刀跟隨自己時間最久,期間也曾立下過一些功勞,對它,還真是感情頗深。且不論它的威力有多強,只憑這一份情感,誰也別想從自己手上把它奪走。
還有,只衝著這份情感,也應該滿足魔刀的渴望,讓它能以完整狀態存在於世。
泡泡也道：「小主人,你不是很羨慕修真者操控飛劍,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那種感覺嗎？看來,這把魔刀正是此類魔器,只憑心念就可以操控著它遠距離殺敵。」
「嗯……」
羅沖心中低應,基本上,已經做出了決定。
即便他的面部表情籠罩在頭盔之內,魔鏡中,噬魂魔那一口長滿利齒的大嘴也是猙獰而笑,彷彿看透了羅沖的心思,它說道：「看來,你還是挺喜歡它的,我沒有猜錯吧？」
「沒錯,我喜歡它。」
魔刀有靈,羅沖不願說謊,感覺那樣做會傷害到它,便是坦然承認：「好吧,只為了成全它,我也會把另外的兩個部分湊齊。」
「吼吼……」
噬魂魔放聲大笑,以一種欣慰口氣說道：「這是我最為滿意的一件作品,絕對不會令你失望我也希望,它能遇到一個好主人,目前看來,它的運氣還算不錯。」
在這一刻,站在魔鏡右側的魔爪老大則是以一種極度羨慕的眼神凝視著被羅沖握在手中的魔刀。很明顯,他比誰都渴望得到這把魔刀,只不過,他也有著足夠的自知之明：低賤的奴僕,不配擁有這樣的寶物。
「惡魔之子,去完成第一步吧,我保證,你不會後悔。」
該說的都說了,噬魂魔的身影在魔鏡之中漸漸消散：「我會在這裡,期待著再次見到你……」
魔爪老大跪伏相送,他也是難得見一次自己的惡魔主子。
待到魔鏡光華收斂,再度變回黑色晶體一般的深邃鏡面,羅沖目視魔爪老大,低沉問道：「你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是這裡？」
他把噬魂魔刀的三個部分分別送去了中國、美國和英國,偏偏要在法國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為什麼要在這裡,巴黎郊區的一座古堡,而不是中國、美國或英國的某個城市？
魔爪大人站起來,輕撫魔晶的鏡面,溫聲解釋：「答案很簡單,這個位置最有利於魔鏡與地獄連通,與主人相見時,魔鏡消耗的能量最少。非常慚愧,我只是一個人類奴僕,沒有能力給魔鏡補充能量,主人又是遠在地獄,所以,魔鏡的連通功能應說是用一次少一次。」
羅沖無聲點頭,對於此種解釋倒是可以接受的。世間任何一種能量都不可能無中生有,用微波爐加熱一碗爛麵條還需要耗電呢。
「它需要何種能量？魔晶可以嗎？」羅沖隨口問道。
「可以。」
魔爪老大目光一亮,隨即問道：「魔子殿下,還請問,您手頭上是否有多餘的魔晶？可以不可賣給我一些？」
「不是吧？」
羅沖歪頭一樂：「你的主子不至於這麼小氣吧,幾顆魔晶都沒有留給你？
「不,不,不」
魔爪老大急忙搖頭：「主人非常慷慨,只是因為,他身處地獄,由於某些特殊原因,萬年之內都無法親自前來主物質宇宙這邊,所以才需要尋找到一位能力足夠的合作者。當年,這面魔鏡就是主人以**力傳送到地球的,但在傳送過程中,發生了一點無法預測的波折,導致魔鏡在空間通道裡輕度受損,儲備在內的大部分魔晶都用來自我修補了。殿下,您看這裡……」
他彎腰指向魔鏡底座上的一隻魔爪,羅沖果然看到,那處位置依然存在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裂紋,說明,儲備在魔鏡之內的魔晶並不足以完成修補好它的損傷。
還要預留出一部分魔晶,用以連通地獄,與噬魂魔隨時保持聯絡,所以,這些損傷也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這個例子足以證明『渠道問題,的重要性,那噬魂魔若能在地球這邊聯繫到一家惡魔商舖,通過商舖系統,就連萬分之一的花費都不用,便能把魔鏡送到地球的任何位置。送幾顆魔晶,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了。
只可惜,主物質宇宙這邊的惡魔商舖實在太少,當屬於可遇不可求之事。
惡魔頭盔之內,羅沖邪異而笑,故意以一種平淡口吻對他說：「你應該知道,在地球這邊,每一顆魔晶都是再多錢都難以買到的寶貝。我也是惡魔,魔晶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這樣說,也就是對他承認了,自己手頭上的確擁有魔晶,並且,也確實存在著出售的可能性。
這便給了魔爪老大一份希望,眼中綻放著期盼的目光,他道出請求：「殿下,若是可以,還請您伸出援助之手,幫一幫小人。完成了這件事,我也能受到主人的嘉獎啊。」
若能完全修復魔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他的辦事能力,惡魔主子也會對他更加看重一些。
這件事與噬魂魔無關,只是他這個卑賤奴僕想要立功而已。
有些可悲嗎？
不,侍奉惡魔就是這個樣的。
「用地球的金錢來衡量一顆魔晶的價值嗎？」
羅沖以魔爪老大能夠聽到的音量小聲嘀咕：「這個問題,我還真是沒有概念,畢竟,凡間金錢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形同泥土。」
裝唄
實際上,在目前階段,地球上的鈔票對羅衝來說,還是很有用處的。
惡魔商舖之內,一顆魔晶等同於十份靈魂能量,也就是十條人命,那麼,一條人命值多少錢？
況且,咱也不能以惡魔商舖的物價標準來衡量這件事,那就太便宜他這個黑道毒梟了。
於是,羅沖以惡魔口吻低聲問道：「你在地球上存活了多少年？」
「三百六十五年。」
魔爪老大不敢說謊,如實回道：「小人有幸在二十七歲那年,成為了主人的座下奴僕。」
「三百多歲的一個惡魔奴僕,作惡多端,壞事做盡,這麼多年下來,一定積攥了不少財富吧？」羅沖笑著問道。
「不敢說太多。」
魔爪老大躬身回道：「兩億歐元的現金,小人隨時都能拿得出來。再就是,古堡之內儲存著一噸多黃金,還有一間古文物收藏室。」
「嗯……」
羅沖點了點頭,以真視之眼來判斷,這傢伙並沒有說謊。好吧,他這麼老實,還真把自己搞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呢。
算了,別太狠,差不多就行了,身為一個惡魔奴僕,也是比較可悲的。
便是問道：「你那些古文物裡,有沒有來自於中國的文物？」
「有」
魔爪老大立即回道：「應該有十幾件吧。」
「哦？」
羅沖語氣一冷,又問：「八國聯軍欺負中國的那些破事,你有沒有參與過
「沒有,絕對沒有」
魔爪老大急忙擺手：「小人扎根法國,很少離開歐洲,當年前往中國安置主人的魔像,那也是來去匆匆,在中國僅僅停留了三天。」
「好」
羅沖確定他沒有說謊,便是大手一揮：「兩億歐元,一噸黃金,加上十幾件中國文物,我可以賣給你三十顆地獄魔晶。」
「多謝殿下」
魔爪老大躬身行禮,欣然接受,可說是毫無猶豫。身為惡魔奴僕,金錢俗物對他來說也是沒多大用處的。活了三百多歲,地球世界能夠享受到的物質生活全都享受過了,他的追求目標早就聚焦到了將來。
將來在地獄重生,若能有一個不錯的起點,花費再多的地球鈔票那也是超級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