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只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安心養病而已,你們何須如此緊張?」看著他們幾個幾乎炸毛的模樣,歌離落失笑。對著他們一陣搖頭「就算你們想放棄,本殿也不會放棄。哪怕是毀了都不會讓本殿的那些好兄弟拿到……」
眾人一聽這話才算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殿下並非是想拱手讓人……
「殿下若是顯宮裡吵鬧,可以去我的山莊。那裡不會有人打擾……」慕容瑾在看向歌離落的時候,臉上還是有些紅暈。沒抬起頭看到歌離落的時候就想到他剛才那個讓他可以回味很久很久溫暖的懷抱。
「不用,本殿下已經有了想去的地方!」歌離落微微搖頭拒絕了慕容瑾的好意。慕容瑾輕咬下唇「殿下是嫌阿瑾會打擾你靜養嗎?若是那般,殿下去了後阿瑾絕不回去如何?」
「不,阿瑾。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歌離落輕搖頭「我只是想找一個世外桃源安靜的離去而已,並非如你所想的那般!」
「什麼離去?殿下不會離去,殿下只會長命百歲,就算所有人都走了,殿下仍然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慕容瑾一聽歌離落的話,馬上急了。對著歌離落就是一頓的咆哮。
「阿瑾……」一旁的忙拉過有些激動的慕容瑾。彼時慕容瑾漲紅著臉,呼呼的喘著粗氣。平日裡那奸猾如狐狸,氣質猶如貴公子哥的人此刻倒像一個幾乎快要癲狂,情緒崩潰的邊緣。
歌離落聽著慕容瑾的話不禁有些失笑,微微搖頭「阿瑾,本殿下只是個凡人,豈能活的那麼長久?」看著慕容瑾還要爭辯的模樣,微微搖頭「你不必如此激動。本殿下早就看的很開,生死皆是有命。就算我不去救納蘭遙遙,也會在某一日死去。所以你們都不必責怪她,救她乃是我心甘情願而已,與她毫無干係……」
慕容瑾聽了歌離落的話,唇抿了抿。歌離落隨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直到最後才算是微微吐出一口氣「如今幾位皇子中也就只有四皇子那幾人,不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經過前方一戰,瞎的瞎,殘的殘,傻的傻也沒有什麼威脅了。要說有一點點威脅的只怕也就是四皇子這個人了……」
「殿下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上朝,四皇子早已起了疑心。前幾日屬下看到他偽裝一個太監離開了皇宮,只怕是聯絡皇上一直隱藏的將士……」
「隨他去吧……」歌離落隨意的擺擺手「本殿給過他一次機會,若是他自己不想珍惜。那便只能毀了……」
「那皇上呢?臣覺得彼時太子還是宣佈登基為帝最好,若是讓他們佔了先鋒只怕咱們都不好辦……」夜華細細想了一下,然後謹慎的對著歌離落說道。
「殿下若是登基,其他各國都會派使節前來恭賀,這也是個與他們打好友情的契機!」一旁的趙子墨想了想覺得若是這樣,倒不是樹立威信的好契機。
「其他各國都會來嗎?」歌離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有一瞬間的心動。不知道她會不會前來呢?想著,他竟有種衝動馬上宣佈登基為帝。
「殿下,你本就是太子,皇位本是屬於你的。你還在猶豫什麼呢?」慕容瑾看著太子低頭思索忍不住的說道。或許留下來讓他當了皇上,就再也不會離開了。
「好,本太子願意繼承皇位……」歌離落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閃出一抹的決定還有一絲的狠辣「此前本殿下需要好好歡送一下先帝……」歌離落說到歡送的時候,咬的格外的重。
「四皇子那邊呢?」夜華看著歌離落「要不要屬下半道把他給廢了?」
「不用這麼麻煩,既然他想造反便給他造反的機會。到時候本殿下要請老東西好好欣賞自己的兒子怎麼一個一個的死在他的面前……」歌離落蒼白的面容上露出繼續笑容,看起來猶如修羅煉場的修羅。
南齊國歷231年,四皇子帶十萬兵逼近南齊國都造反,後被太子派兵鎮壓。經過三天熱戰,四皇子死亡慘重,只剩下不足三千士兵。在逃跑的路上,被埋伏的將士一舉抓獲。至此,四皇子造反以失敗告終。
皇宮承德殿門外,一身衣衫襤褸頭髮披散著,臉上還有未乾的血跡。此刻他目光充滿恨意的盯著前方,恨不得把那些人射穿。
「父皇,你瞧四弟這幅模樣可漂亮?」歌離落看著坐在殿內屏風後面的老皇帝。此刻的他雙眼昏黃,面容比當初看起來更是蒼老了很多。若不是知曉,只怕都會讓他是個年近70的垂暮老者。
彼時的老皇帝一臉心疼的看著站在外面的四皇子,心中暗暗悔恨。他就應該想到,他就應該想到這個孽畜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自以為避過了他所有的耳目,到頭來不過是他在戲耍著他們而已,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的自以為是。想到這裡,老皇帝的雙眼泛紅,隱隱的有淚水落下。
「父皇這是在心疼四弟嗎?只可惜,四弟當初若沒有野心便會安然無憂度過一生,可……」歌離落嘴角含著一絲的冷笑「四弟可是被父皇您親手給斷送了下半生……」
「孽畜,孽畜啊……」老皇帝瞪眼看著面前風華絕代的男人嘴唇哆嗦「他是你的四弟,你的四弟啊。你不能殺他,不能……」
「四弟?他謀反逼宮可有想過我還是他的皇兄?他尚不念我是他兄長,本殿下又何須記著他是我的四弟?」歌離落絲絲冷笑,眼神冷漠的看著殿外那個四皇子。然後附耳低聲對著老皇帝說「父皇待會請你看出好戲,你一定要睜大眼睛哦!」說完對著身旁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自己則是披著斗篷走了出去。
老皇帝張嘴想叫喊,可他的嘴剛張開就被旁邊的人用布給塞住。整個身體牢牢的捆在椅子上。
歌離落披著黑色的斗篷走到了殿外,這時馬上有宮人抬來一張軟榻供他坐下。
「還不跪下……」押著四皇子的侍衛要按著他跪在地上,可四皇子就是倔強的死死站著,咬著牙就是不願意跪下。這時有人來到四皇子的身後,對著他的膝蓋彎狠狠的踢了下去。四皇子措不及防,兩個膝蓋狠狠的跪在下面鋪了鋼釘的地磚上。撕心裂肺的痛都沒有辦法形容,承德殿傳來四皇子淒厲的慘叫聲。整個人痛的渾身發抖抽搐,嘴唇也因為這太過的痛楚咬出了血,可這也不足轉移他的痛楚。
看著四皇子如此,押著他的侍衛隨即鬆了手。這一下,四皇子全身的重量全都集中在他的膝蓋處,痛的他在地上翻滾著……
「四弟這認錯的態度本殿倒還認可,早知會有今日又何必再拚死一戰呢?」歌離落冷冷的嗓音從斗篷裡傳出,四皇子彼時就算沒有看到他,但依舊能夠感覺到他的雙眸裡迸射出的寒意。
「你,你什麼什麼皇兄?你關押父皇乃大逆不道,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四皇子忍著巨痛,咬著牙說。
歌離落一聽,冷哼「替天行道?天在哪裡?四弟你有什麼資格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來逼宮?」
「像你這種卑鄙奸詐小人,人人得兒誅之。我不過是順從天意……」四皇子從口中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今個輸在你的手裡我認了,也沒打算活著走出去。只是人在做,天在看,你是如何對待父皇和兄弟的,老天爺一定會收了你,一定會給你報應的……」
「哦,看不出來。四弟還能跟天通靈,竟然知道天要做些什麼……」歌離落低聲淺笑,忽而一雙眼眸帶著迫人的氣勢席捲而來,使得四皇子渾身一僵。
「來人啊,把四皇子的舌頭給本殿下拔了。這般的能說會道,本殿下要好好看看這舌頭長的是什麼模樣……」歌離落忽而笑了,沒有人看得清他的臉。但都能感覺笑了,那種漫不經心,帶著一股天生慵懶的笑。只不過他的話說出來,讓殿內屏風後的老皇帝不敢置信的看著歌離落的後背,目光又移向跪在地上一身狼狽的四皇子。眼中閃過一抹懊悔和痛楚……
當初他若沒有冷待那個女人,這個孽畜會不會就不會那般的恨自己?要沒有那一次的酒醉,沒有……老皇帝想了很多很多,可如今悔悟全都晚了。
那邊的四皇子驚恐的看著舉著托盤向他走來的行刑人。拔舌頭他見過,當初自己看到哪個宮人宮女在背後說了一些他不想聽的話,都會拔掉舌頭。想不到今日竟然輪到了他自己。
「不,不,不……」四皇子嚇的面色蒼白,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那盤中的刑具……
「父皇,父皇,快來救我,救我……」四皇子聲音嘶啞的喊著老皇帝,可奈何老皇帝毫無能力去救他。「皇兄看在我們是同父異母的份上,你放過我,我求求你放過來。我不要割舌頭,我不要割舌頭……」四皇子推開他們擠到歌離落的面前,不過在距離五步之遙還是被人給攔住。
「四弟現在想起咱們還是有些血脈的兄弟了?可當初你是如何對待本殿下呢?若是念著,你又豈會背叛?」歌離落端起水杯緩緩的喝下,目光帶著譏諷看著那邊哭求著自己的四皇子。
「我是一時糊塗,求皇兄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四皇子內牛滿面的對著歌離落哭求著,頭在地磚上彭彭的使勁的磕著,不多會地上就出現紅色。
「本殿可是給過你機會的,是你不知道珍惜。」歌離落看了一眼四皇子「做錯事情就要罰,這是父皇從小就告訴咱們兄弟幾人的。四弟,你這次可是犯下大錯了,你以為你還能再活著嗎?」
「你直接殺了我,直接殺了我,我不要被你折磨,我不要,我不要……」四皇子算是領教歌離落變態的手段。一想到自己那段不能提起的日子,四皇子知道這次他若是不死。只怕會落到比那個更加淒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