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到現在還不承認?」鳳傾城眼中寒光四起,望著她「你是不是當真以為有太后給你撐腰,你真是什麼都不怕了嗎?嗯?」
「皇上,臣妾絕非想離間你和納蘭小姐之意啊。當初進宮也是因為大小姐她受傷不好服侍太后便改由臣妾進宮服侍,後來臣妾也不知道太后會讓臣妾成為您的妃子啊!」段雲芳眼淚嘩嘩的流下,不是那種痛哭流涕而是那種淚珠一顆一顆的落下,讓人看起來不會反感反而有種憐惜的衝動。
可鳳傾城卻不為她這種神情有所心動,只是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甩開她的下巴背對著她「滾……」
段雲芳低著頭輕咬下唇,對著鳳傾城醒了跪拜「臣妾告退……」說完身子微躬,慢慢退了下去。
待轉身去了轉角處,侯在那裡的翠娥忙迎了上前看著段雲芳毫無血色的臉心中一驚,尤其是看到她下巴的有些紅腫也沒敢多問,走上前扶著她。
回到宮殿,段雲芳依舊在微微發抖,皇上那個眼神幾乎快要讓她窒息。心中不禁對太后多了幾分的怨言。她本就不願今晚去見皇上,可太后偏生讓她去。結果幾乎要了她的命,越想越對太后多了幾分的怨言。氣惱的把宮女端上來的茶點全都打翻在地上……
「出去,出去,全都滾出去……」段雲芳心中有氣難出,趕著殿內的宮女們出去。一直到殿內只剩下她一個人後,這才情緒崩潰趴在軟墊上無聲的哭泣。身為妃子又如何,她在鳳傾城的眼裡依舊是一文不值。若是當初她沒有選擇與太后聯手,成全了皇上和納蘭遙遙或許她現在也不會讓皇上厭惡如此。可是想歸想,沒有人能夠明白她身為庶女的痛苦。也沒有人明白她想要得到權貴為的是讓她的父親慈愛的看著她,讓大家認可。讓所有人都明白庶女也是可以給家族帶來利益的,而不是棄之敝屣的丟棄物而已。
段雲芳哭聲漸漸變弱,待緩和情緒後。便讓翠娥去太后那兒通稟一聲,近日她想回段府一趟。翠娥領命直奔太后的寢宮,彼時太后早已安寢。管事的嬤嬤毫不客氣的驅趕了翠娥,等到翠娥回來後段雲芳這才驚覺已經是三更天,自己只怕是叨擾了太后的安歇。
不由的看了一眼翠娥「你怎麼不提醒本宮一聲?若是太后責問起來,本宮只怕又要被那些嬪妃笑話了……」
「是奴婢的錯,還請娘娘責罰……」翠娥不為自己爭辯一句,跪在地上。段雲芳看了一眼地上的她,然後擺擺手「罷了,本宮也沒有旁的意思。日後本宮若是做了什麼莽撞的事,記得在旁邊提點一下便好……」
「是,奴婢記下了……」翠娥應下。又說了幾句,段雲芳這才打發她伺候自己睡下。
比起京城裡看似平靜卻又暗藏風波來說,坐在馬車裡的納蘭遙遙倒是輕鬆了許多。每天讓車伕走走停停,倒也不急著趕到京城。雖說她想通了不少,可她就是想釣釣鳳傾城。讓他長長記性,以後可別在挑戰自己的脾氣。
想著,納蘭遙遙心情頗好的躺在青青綠草地上,曬著暖暖的太陽。不知道鳳傾城現在有沒有被宮裡的那些妃嬪們給纏的意亂情迷呢?若是連這點定力都沒有,她倒是不介意讓他不舉。哼哼……
南齊國
「你們怎麼就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太子一直拒絕治療?」慕容得知歌離落竟然任由自己的身體自生自滅,氣的把房間裡的東西全都摔了粉碎。「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慕容氣的來回踱步,然後對著面前的幾位好友咆哮「你們怎麼可以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難道他,他……你們就安心了嗎?」慕容還是不忍說出死字,一雙丹鳳眼中隱約有淚水流出。望著他們,心中對納蘭遙遙的恨意越加的厲害。
「你以為就你急我們不急嗎?可太子他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不願醫治。咱們也都知道,那些湯藥無非就是拖延一些時間罷了,根本就救不了太子……」冥紅一臉懊惱的說道。
「鳳凰的皇帝不是說會派神醫的徒弟前來救治太子嗎?人呢?」慕容一張臉陰鬱的可怕,面目幾乎扭曲在一起「我早就知道他是個不守信用的傢伙,偏生你們個個都跟太子信了去。你們跟納蘭遙遙一樣是害太子的儈子手……」
「慕容……」對於慕容的指控,大家聽了心中也是很不舒坦。
「我可不管你們對那個納蘭遙遙是什麼感覺,這話我撂下了。我慕容山莊下重金定要納蘭遙遙的命,太子若是有什麼不測她也別想活在這個世上……」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慕容,慕容……」冥紅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神情變的十分認真「你真打算要對納蘭小姐下手嗎?你可有想過,若是太子得知他會有什麼反應?且不說太子從此不再見你,只怕更會加劇太子的體內的毒素。你說我們是害太子的儈子手,可你若是傷害了納蘭遙遙你便更是儈子手……」
慕容聽完冥紅的這一番話,整個人踉蹌的後退幾步,臉色煞白「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太子一天一天的流失生命嗎?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說過就算不取納蘭遙遙的命我也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太子的痛,我要從她身上十倍討回來……」
「慕容,你冷靜一些……」大伙看著有些失去理智的慕容,紛紛上前勸著。可奈何此刻的慕容根本聽不進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他只想親手血刃了納蘭遙遙。
看著天上的星星,鳳傾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望著那一顆顆的點點繁星,自己煩躁的心倒是平復了許多。
他並不認為他與納蘭遙遙之間只是因為一次口角就會發展成這般局面。若是往深處想,他害怕自己在得知納蘭遙遙根本就不喜歡自己這個事實後,不知道會做些什麼。
唉……那個女人或許沒心吧?看似她對所有人都很友善,也很有親和力。可是面對自己的親密愛人時候,她卻表現出淡淡的冷漠。一副把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覺,如果做她的愛人竟會把距離拉開那麼他寧願自己就這樣一直以藍顏的身份陪著她。直到有天她的心結打開了,自己再站在她的身邊。至少這樣自己還可以陪她說笑,而不是就只能這樣看著她與他人嬉笑自己心如刀絞似的。
無涯和白芷都被他打發去了北越。想想他們的妻子應該都有生產了吧?自己總不能一直留著他們……
不過想到讓他們去北越與自己的娘子相聚的時候,雖然他們已經很努力的克制了自己的激動和喜悅。可是那雙眸中流露的欣喜還是刺痛了他的心。唉……他什麼時候才能與遙兒有一個共同的孩子?
不過現在別說有了,就是碰她都不大可能了。鳳傾城的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一個滿頭華髮的男子,心猛的一緊。從草地上猛的坐起……
他還記得當初歌離落要救下納蘭遙遙的時候,曾經與自己密聊一會。
他還記得歌離落當初很認真的要求自己,若是有天他有不測。那麼在此之前他會讓南齊歸順與鳳凰。這樣他就算走也不算愧對南齊。
想到那個跟自己一樣風華絕代的男人,他一向驕傲可也不得不承認。他在對待心愛女人時候,的確比自己有魅力。
同樣優秀的男人,喜歡同一個女人。結局注定會有一個人受傷.
與此同時,在陰陽山的納蘭遙遙似乎有心靈感應似的隨意披著衣服走到了屋外。看著天上的星星,眼中似乎有過一些的迷茫。
雖然她沒有問,他們也沒有說。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一些什麼,一些可能很重要的事情。
可她到底遺忘了一些什麼呢?為什麼她總是努力的去想,大腦裡還處在一片空白中?
「妹子,你怎麼還沒有睡?」剛巡邏完村子準備回去睡覺的刀疤男看到納蘭遙遙站在自己的房門外,走了過去。順勢又把身上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這裡晚上還是有些冷的,可別得了風寒……」
「多謝大哥關心……」納蘭遙遙點頭微笑。刀疤男呵呵一笑,然後對著納蘭遙遙招招手讓她坐在門口的搖椅上「這幾日一直忙,大哥也沒有找你好好談談心,來,有什麼話跟大哥說的嗎?」
納蘭遙遙一聽,心中微微感動。笑著搖頭「大哥,我沒事。你不要多想了……」
刀疤男一聽倒也沒有否認納蘭遙遙的話,只是像兄長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妹子,大哥知道你一向有主張。可是有些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哥不曉得你和鳳凰的皇帝發生了什麼。但是大哥知道一件事那便是那個男人愛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