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帝王自然不會言而不信!」一直沉默的段奕風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看著趙子墨「咱們都著急殿下的安危,可這個決定是殿下自己下的。作為屬下就只能遵從他的意願。」
「是啊,你和阿瑾都誤會咱們了。殿下對咱們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可就是如此更是應該尊重殿下的決定。好在那位神醫走的時候留了一些藥丸,說是可以壓制一段時間。眼下咱們能做的就是支持殿下,萬不可讓他憂心傷身……」難得的,一直吊兒郎當的冥紅竟如此認真的說出這一席話來。大家聽完後都彼此沒有再說話,只是坐在椅子上不知各自都在想些什麼。
話說鳳傾城一行人快馬加鞭的一路上趕回京城。中途到達承德的時候,便分成了兩路。一路是無涯安排好的侍衛護送劉詩詩主僕前往位於承德皇家的避暑山莊。
兩路人馬分道而行之際,站在十里亭的劉詩詩請求鳳傾城等一下。鳳傾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馬車,視線不經意的落在劉詩詩凸起的肚子上。拒絕的話讓他哽在了喉嚨口中……
「有什麼話你說吧……」鳳傾城揮退了亭外四周的守衛,劉詩詩也讓春月退了下去。亭內如此便只剩下了兩人在獨處,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尷尬且微冷的氣息。
劉詩詩禁不住的縮了縮肩膀,鳳傾城看著她瘦弱的身軀凸顯她比其他孕婦還要大的肚子。眼中湧起一抹心疼,隨手便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她的身上。
「謝謝皇上……」肩上傳來溫暖,那披風裡似乎還帶有鳳傾城身上好聞的龍涎香。劉詩詩有些蒼白的面容露出些許的紅暈。
「皇上執意讓臣妾留在這裡嗎?」劉詩詩微微斂了斂心神抬起頭看著鳳傾城「皇上是不信這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還是擔心納蘭小姐會生氣?」
「行宮雖然比不上皇宮,但裡面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的。而且這裡地處幽靜,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對你養身也是不錯的地方!」鳳傾城答非所問的說了一些話來。
劉詩詩掩下眼中閃過的那一抹暗光「聽說納蘭小姐已經醒了是不是?」
「嗯……」鳳傾城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頓時陷入了僵持中。「你若是沒什麼要說的,朕就走了……」鳳傾城的視線頻頻的看著不遠處的馬車。
那裡有剛剛醒過來的納蘭遙遙,身體還是很微弱。他得過去照顧……
「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了,臣妾恭送皇上……」見鳳傾城根本就沒有注意聽自己說的話,劉詩詩壓下眼中的那抹酸澀,對著他說道。
或許是察覺到劉詩詩那抹黯然,鳳傾城邁出的腳步微微一頓。「宮裡時局混亂,你留在這裡對你只會百利而無一害,好生保重……」說完便走出了涼亭。
劉詩詩聽了鳳傾城這話,嘴角彎起,臉上露出了這幾日都不曾露出的笑容。春月是一直等到鳳傾城上了馬車,這才來到劉詩詩的身邊。
看著小姐身上的披風還有她臉上的笑容,忙問「皇上跟小姐說些什麼了?瞧小姐的模樣倒是心情不錯……」
劉詩詩微微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些什麼!」說著對春月說「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出發了!」
「嗯……」春月點了點頭。
鳳傾城帶著有些複雜的心情上了馬車,剛走進去就看到納蘭遙遙背靠著軟墊側坐在那兒,旁邊有一個丫鬟正小心輕柔的餵著她湯藥。
看鳳傾城來了以後,那丫鬟對著鳳傾城行了禮。鳳傾城從她手中接過藥碗「你下去吧……」
「是……」很快,車內就只剩下鳳傾城和納蘭遙遙。
「身體可好些了?」鳳傾城在餵進一勺湯藥後,給她擦了擦嘴角的藥汁問道。許是還記得之前跟鳳傾城之間鬧的脾氣,納蘭遙遙沒有說話。面容微冷,眼睛只是低著頭看著蓋在她小腿的被子。
鳳傾城看她這般反應,微微一歎。隨後把藥碗放在桌上,不顧納蘭遙遙的掙扎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遙兒你還生氣嘛?這次是朕的錯,朕不該對你吼,也不該那般想你……」
「你沒有錯。你是帝王,做帝王的有幾個沒有脾氣的?」納蘭遙遙的話語中帶著一些嘲諷「不管你怎麼想,阿丑我都會留著!這幾日我一直沒有見到他,你老實告訴我阿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鳳傾城一聽這話,心一下提了起來。白芷這廝果然沒有說錯,納蘭遙遙她只記得離開時發生的事情,後面的倒好像真的一點都記不住了。正因為如此,他才可以編造謊言騙她。看著她有些蒼白的面頰,手腕處那淺淺還帶著粉色的刀痕,鳳傾城的雙眸微微暗了暗。
「你是不是把阿丑給丟了?」正在想心事的鳳傾城,突然被納蘭遙遙有些焦急的語氣給回過神。看著她掙扎著就要起身,忙按住「你這是要做什麼?身體還沒好,怎麼能亂動?」
「那你告訴我,阿丑到底在哪裡?這幾日你一直不願說出來,到底你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納蘭遙遙聲音顯的很虛弱,可是身上那股氣勢卻依舊讓人無法忽視。
鳳傾城抿了抿唇,然後看了納蘭遙遙一眼「這事本來還想等你好一些告訴你的。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吧……」鳳傾城一邊說著一邊扶著納蘭遙遙坐下來「我找到你的時候阿丑已經不在了……」
「你說什麼?」納蘭遙遙一聽急了。
「你別急,我已經派人去找他了!」鳳傾城看著納蘭遙遙掙扎要起身忙安撫「若是他們找到阿丑會送過來,你現在還是好好養著身子。」
「阿丑他……」納蘭遙遙臉上露出一絲後悔。那日自己若是沒有想過要帶著阿丑離去,阿丑是不是就不會失蹤了?越想著,納蘭遙遙越覺得難受。鳳傾城看著她這般模樣,抿了抿唇眼中似有什麼光閃過。
「送我回到北越吧……」納蘭遙遙沒有抬頭看著鳳傾城,只是微微閉了閉眼睛說道。鳳傾城身體一頓,帶著些許的憂傷「你還在生氣嘛?那日我的確說錯了話,讓你傷心了。你若是還在生氣,你便打我就好。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納蘭遙遙沒有說話,鳳傾城見此又繼續遊說著。「遙兒,難道你真的要我剖開心給你看看嗎?」鳳傾城看著納蘭遙遙一臉冷意的表情,心微微抽痛著。說罷不等納蘭遙遙反應過來,就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鮮血很快浸濕了他的衣袍。也讓納蘭遙遙震驚的看著他「你,你瘋了嗎?」
納蘭遙遙不敢置信鳳傾城竟然會自殘自己的身體,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可卻又心疼著。鳳傾城虛弱的一笑「是,我是瘋了。若是這樣都得不到你的原諒,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你自己?」納蘭遙遙滿心的憤怒可也知道眼下不是發怒的時候。掀開車簾對著外面就大吼「白芷,白芷……」
「在呢,在呢……」騎馬在前面的白芷,聽到納蘭遙遙有些焦急的聲音,與無涯對視一眼然後騎馬走了過來。
納蘭遙遙看了看四周的將士,然後對白芷說「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進來幫我看一下……」
白芷狐疑,不過卻還是下了馬進了馬車裡。這一進去才發現,鳳傾城的胸口竟然全是血。「皇上你……」
「別聲張……」鳳傾城忍著痛說道。白芷自然明白他的用意,眼睛看了一旁黑著臉的納蘭遙遙,視線不經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看什麼看?又不是我捅的,我若是捅還會喊你過來嗎?」納蘭遙遙怒瞪了白芷一眼,然後催促道「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我去止血去!」末了上前踢了他屁股一腳。
白芷被納蘭遙遙這麼一踢,雖然不重可到底是男子啊。被一個女人給踢了,多少有些沒面子。一張白淨的面皮儘是紅暈,來不及去理論。只是頗為糾結的看了納蘭遙遙一眼,然後忙著去履行醫者的職責去了。
好在鳳傾城這刀並沒有傷及到心臟位置,可也十分的凶險。白芷處理完傷口後,無奈的看了那邊兩人「我說,你們兩個能別讓我整天這麼的忙碌行嗎?這治完一個又來一個,你讓我怎麼去陪紅梅啊?」
納蘭遙遙聽他說到紅梅的時候,耳朵動了動側過身背對著鳳傾城沒有說話。鳳傾城看著角落裡的納蘭遙遙,傷口的痛比不上她的冷漠來的痛的多。
「行宮雖然比不上皇宮,但裡面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的。而且這裡地處幽靜,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對你養身也是不錯的地方!」鳳傾城答非所問的說了一些話來。
劉詩詩掩下眼中閃過的那一抹暗光「聽說納蘭小姐已經醒了是不是?」
「嗯……」鳳傾城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頓時陷入了僵持中。「你若是沒什麼要說的,朕就走了……」鳳傾城的視線頻頻的看著不遠處的馬車。
那裡有剛剛醒過來的納蘭遙遙,身體還是很微弱。他得過去照顧……